于玖玖在旁边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莞尔一笑。
小孩子斗志昂扬的神色顷刻间一顿，呆呆看她几眼，又拉过顾深自以为声量很小地嘀咕，“深哥这你媳妇吧？长得真好看，跟故事书里的仙女一样。”
他可能不完全理解媳妇什么意思，可以前老听自己老爸喊老妈，耳濡目染多了火眼金睛会判断。
顾深还没应，老范端着碗出来，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他哪来的媳妇，生辰八字还没一撇。”
“可是他们今天一起来的啊。”
他儿子喃喃细语，看了几眼自己老爸，又看看于玖玖，下一刻屁股又往顾深处挪近几寸，目光更崇拜了，“深哥，你教教我哪里拐来那么好看的媳妇。”
老范：“……”
闲着的于玖玖倒是去了趟厨房打算打打下手。
林韵正空闲着准备洗菜。
她没让于玖玖帮忙，在她心目中这丫头就是娇养长大的，会不会是一回事，不过倒也没拒绝小姑娘的热情，让她跟在一旁。
于玖玖除了小林老师抽她做阅读题外本来就喜欢和她相处，两个人待在一块话匣子打开没完没了。
林韵说，“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冰箱里还有鸡肉，要不要待会我给你熬碗鸡汤？”www.sxynkj.ċömsxynkj.ċöm
小姑娘瘪嘴，“我不要喝鸡汤。”住院那会喝得老多了。
林韵没忍住敲了敲她额头，“娇气。”
“老范前段时间还说你皮来着，不多喝点鸡汤补补怎么皮起来？”
于玖玖：“我感觉老范无时无刻都在吐槽我。”
林韵哼，“知道就好。”
老范吐槽归吐槽，但着实是认真看待每一个学生。小姑娘生病回校那会，他自掏腰包买了五六箱小孩子爱喝的旺仔牛奶，班上每个人的份量都酝酿好了，多的一瓶都不给家里的小孩留，念念叨叨说着他们班那个小同学爱喝，要送给她。
于玖玖沉默许久，弯唇轻声道，“老范是个嘴硬的，虽然私底下我也骂过他很多次挂我物理罚我抄公式，但新的一年我还是希望他身体健康桃李满天下。”
这番话被老范知道是她说的后一阵感慨，彼时吃完饭，他待在厨房刷碗，听到外面的欢声笑语，忍不住眉眼弯弯。
于玖玖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他一侧。
他斜睨一眼，嘴上还是没好话，“做什么？”
于玖玖大眼睛滴溜溜转，黑眸倒映着一片黑，看得老范直觉没好事。
果然，下一刻于玖玖就说，“老范，今天我帮你洗碗，您帮我个事呗？”
……
晚饭结束大灯笼亮起的时候，他们启程回家。
回小区的路铺满了厚厚的雪层，一路走过来留下大小不一的两串脚印。
“你进厨房和老范说了什么？”
顾深瞥了一眼身侧裹得红彤彤的小姑娘。
“就是唠唠家常呀。”
于玖玖抬起手，明亮的黑眸里尽是扑闪的光。
“看，这是小林老师给的小甜点，超好吃的呢！”
顾深瞧着她的目光都落在甜点盒子上了，淡淡点头，“不能多吃。”
“噢。”
走到一半，于玖玖被厚厚的雪沉绊倒，顾深把她拎起来，就被红红的一小团抱住。
“深深，我们回家噢。”
“嗯。”
“回家才能吃甜点对不对？”
“嗯。”
“深深，下雪啦。”
小姑娘探出掌心，接到一片片雪花。
顾深垂眸，瞧到她发间沾了雪花，皱眉抬手拍掉利落地盖上帽子。
快过年了，温度骤降，这其实并不是很讨喜。
于玖玖却抬头看着他，想也不想地与他掌心合十，杏眸弯弯，虔诚地说：
“这是有九九的第一年。”
“我们会永远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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