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用力抬起秦臻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久违的安全感迎面而来,女孩安静的闭上眼睛。
夜里,阳光路,某榨油工坊,灶眼里的火一阵高过一阵。
新压榨的菜籽油香扑鼻,加热后,沸腾的油脂在铁锅里弹响。
在灶眼上方的房梁上,笔直垂挂下来一根粗麻绳,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人惊愕的望着烧热的油锅。
“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个夜晚,颇不宁静,鸡鸣狗吠声中,黎明款款走来。
大清早,一个晨练的大妈在公园跳广场舞的时候,偶然在草地里发现了一个布包。
解开绳结一看,里头居然是一具焦尸。
大妈吓坏了,连滚带爬从公园跑出来报警。
早上八点半,市局的警力见公园围得水泄不通,张林昆在草丛里抬起头,他的头上蒙着一层细汗,尸体由内而外都熟透了。
“人是被直接扔进油锅炸死的,表层的酥皮里含有大量的布料纤维,榨人的时候用的是菜籽油,死者的嘴里残留着大量的油渣。”
张林昆直起背,被火烧死或者被沸水烫死的人他见过,但在油锅活活炸死的,还是头一回。
警戒线外,宁远洲接过花生递来的手套。
钻进草堆,他在尸体旁蹲下,死者的个头很大,用力积压胸腔,还有油水从嘴里冒出来。
包男子用的布条是榨油工坊用来绑油饼的,经年累月的打磨,让布匹的韧性十足。
这东西外头不常见,死者是榨油工的几率很高。
抛尸的地点在阳光路的社区花园,这附近只有一个老菜油压榨工坊。
过去一问,伙计说榨油工都在,唯独老板还没见来。
接连的雨天,让冷空气寄居下降,与外头凉飕飕的风相比,油坊里暖烘烘的灶台简直是天堂。
油坊开工是早上八点,平时老板早到了,宁远洲在作坊里找到会计,对方提供了营业执照登记人信息。
公园里的焦尸虽然炸酥了,但脸部的轮廓还在,和老板的寸照一比对,死者的身份水落石出。
死者大名刘有福,伙计都叫他福叔,今年45岁,未婚,这个菜子油坊是老辈的基业,男人没什么大本事,靠着租业过日子。
死亡现场就在作坊内部,榨油工早上一来,就发现好端端的厨具都被零散的仍在草堆里,灶眼上的凭空多出来一锅温油,眼里火的炭火还没熄。
一根手指头粗细的麻绳悬挂在房梁上,地上到处都是油水,几个年纪轻的榨油工,抱怨的把干草往外扔。
宁远洲打电话叫来警员,把那锅油端回局里,灶台上很干净,明显是被人清理过了。
他清了清嗓子,把榨油工们叫过来。
“各位老乡,打听一下,你们昨晚什么时候收的工?”
“昨天油饼炸的快,九点刚过我们就下工了。”
一个瘦条条的年轻人抢答。
“我记得福叔说要对账,让我们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一个微胖的胖男接话道。
“这个刘有福,平时为人怎么样?”
“这......”
见榨油工们有些犯难,宁远洲掏出烟盒,散了一圈烟。www.sxynkj.ċöm
“同志,不是我落井下石,福叔其他都好,从不拖欠我们工资,就是他那方面有点变态?”
“哪方面?”
“他......他喜欢小女孩......”
瘦条的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耳根都红了。
这是一旁的胖男插话:“他不是有一个女儿么?这两天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屁,那是他小老婆,听说是收养的!”
两个人争执不下,宁远洲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宁远洲咳嗽了几声,示意两人先别瞎嚷嚷:“嚷什么!那个小姑娘人在哪?”
瘦条的年轻人抽了口闷烟:“几天没见着了,不过真要说起来,那小姑娘真水灵,难怪福叔会喜欢!”
胖男凑过来,幸灾乐祸道:“你该不会有恋童癖吧!真恶心!”
年轻人踹了他一脚,骂道:“滚犊子,我没那么畜生,身材火辣的妞她不香么?为什么要对没发育的小女孩下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半天,听的宁远洲一头雾水:“诶打住打住,那个小女孩叫什么,你们知道么?”
“好像是叫豆芽来着,平时老穿着一套红裙子,她看福叔的眼神,就跟看自己男人一样。”
胖男的话遭到了瘦条男的吐槽:“卧槽,你还要不要脸!”
两人似乎八字不合,一句话不合意就要掐起来,宁远洲脸色凝重,一条完整的因果线,在他脑海里生成。
昨天下午,一个叫豆芽的七岁小姑娘,晕倒在藏海轩博物馆门口,在着之前,她一直在刘有福家的油坊里生活。
他们之间或许发生过一些有违道德的事,但具体内容全部随着刘有福的死,石沉大海。sxynkj.ċöm
豆芽走失不久,刘有福就遇害了,花生还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翻到了一年前收养豆芽的证明。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和两年前发生的油锅炸尸案,不谋而合!
时隔两年,两起命案,四名死者,他们都和红衣女孩豆芽有关系,这个巧合让宁远洲吃惊的同时,也让他无比担心秦臻的安危。
“花生,你过来替我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宁远洲把没询问完的问题交给花生,自己从灼热的油坊里钻出来,凉风抚平了他身上的细汗,却掸不干毛孔里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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