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张林昆初步给尸体做了检查,剑是从后背两处蝴蝶骨往下的半寸刺进去的,直接穿过心房,因为伤口创面较大,刺入的瞬间血呈喷射状,尽管凶手是站在死者背后,应该也溅到血了。
除了这处致命伤,死者的其他躯干并没有发现外伤痕迹,说明凶手偷袭的概率很高。
有意思的是杀人的这把剑,看缎面和材料,应该值不少钱。
张林昆见秦臻也在,顺嘴一问:“学长,凶器的来头,你知道吗?”
“实不相瞒,这把剑我昨天还见过。”
秦臻没有打马虎眼,关于戴先生,他早就想动手调查了,就是一直找不到切入口,这下子倒是能借助警方,深入了解戴先生的底细。
张林昆手上还在动作:“学长你继续说。”
“昨天我给一个老板鉴宝,有幸见过,但他手上那把是假的,不知道死者身上这把是不是真的!”
“那得等我回去解剖,把剑取下来才能给你验货。”
“小问题,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秦臻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往另一处扫过去。
台下的角落里,齐晨像一句木偶一样倚靠在墙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等他稍微平静下来以后,坐在他对面的宁远洲才开口:“死者的父亲被送进医院了,关于她的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壹趣妏敩
“唉,你问……”
齐晨木讷的点点头,嘴里一直在叹气。
“今天负责给毛安娜化妆的人是谁?”
“樱花婚庆公司的化妆师,我有她电话。”
接过他递来的名片,宁远洲又问:“谁是伴娘?”
“那边那个坐在台下,穿粉色抹胸礼服的人。”
“你们关系不好?”
宁远洲见齐晨看向对方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恶意,顺口一问。
齐晨点点头:“嗯,不好。”
“为什么?”
“她挑拨我和安娜的关系。”
“这怎么说?”
“我和安娜准备结婚的时候,她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罗列了一长串安娜的黑历史,说她怎么怎么任性,脚踏几只船,换男友犹如换衣服。”
他的话也引起了宁远洲的注意,的确,既然能被邀请来当伴娘,她跟新娘的关系应该还不错才对。
“安娜是个很单纯的女生,容易被人骗,张楚楚嫉妒她,我都怀疑安娜的死是不是她策划的。”
齐晨烦躁的揪着头发,开始胡言乱语。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坐在台下的张楚楚哭花了眼线,除非是专业演员,不然情绪肯定到不了这份上。
准新娘死在自己的婚礼现场,凶手残忍的同时,也带着一丝报复欲。
新郎官的父母忙着安抚宾朋,在现场的口供中,案发前后除了少数几个人出入洗手间,其他人都蹲守在大厅里。
因为是婚宴,毛安娜的父亲和公婆已经把整个酒店包下来,也不会有除酒店服务员以外的外人出入。
中间陪伴毛安娜做妆发的人只有伴娘张楚楚,偏偏仪式开始前,她忽然闹肚子。
宁远洲为了弄清到底怎么回事,把张楚楚请过来,跟齐晨面对面。
“齐先生说,你曾经挑拨过他和新娘的关系,有这事么?”
面对他不苟言笑的脸,张楚楚用力掐着指关节:“有这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说了实话,安娜心还没定,他们的婚姻不会幸福。”
此时的张楚楚无比冷静,这个语态不像是同龄的朋友,倒有点像高龄的长辈。
“你少在这信口雌黄,我爱安娜,安娜也爱我,怎么不会幸福。”
齐晨被她的话激怒,扯掉领带站起来。
“我不想跟你吵,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把婚姻当成过家家的游戏,你知道她在化妆间跟我说了什么吗,她说这婚她不想结了,她腻了,她还没玩够。”
张楚楚毫不让步,丝毫没被他的表情威慑到。
她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着齐晨脆弱的神经,男方忍无可忍,直接把碗碟摔在地上,吼道:“你胡说,我知道你恨我,你不想我好过。”
“哼,我为什么要恨你,你有什么好值得我恨得。”
“我以前是对不起你,你恨我我认,但安娜是无辜的。”
宁远洲越听越迷糊,打断他们:“不是,你们什么关系?”
两人嫌弃的互看一眼,统一别过头,齐声道:“我们以前在一起过。”
最后,张楚楚还忍不住加了一句:“当初我也真的是瞎了眼睛,才会跟你在一起。”
这关系也是够狗血的,但案情摆在这,再狗血也得查下去。
宁远洲头疼的眯着眼睛,开始劝:“二位先冷静一下,不要吵,有事商量着来。”
“没什么好商量的,说不定她就是凶手。”
齐晨把鼻尖上泪痕擦掉,把矛头指向张楚楚。
对方却只觉得好笑:“齐晨,说话得凭证据,我为什么要害安娜。”
“因为她要跟我结婚了。”
“简直笑死人,就算这样我要害的也是你,难不成我还因为她捡了我不要的东西,做这种蠢事么?”
“你!”
“呵,齐大少爷该不会以为我还对你念念不忘吧,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张楚楚,你别逼我修理我!”
眼看两人天要聊崩了,宁远洲赶紧起身,让警员把张楚楚带走。
酒店里吵吵嚷嚷的,接到报案的时候,花生中途接到命令,紧急掉头去医院。
毛老板也是快六十的人了,平时保养得再好,富贵病还是没得跑。
在目睹女儿被剑刺中后,惊吓中高血压中风,幸亏送医及时,没有造成偏瘫。
花生抵达医院的时候,毛老板刚醒,虽然没彻底瘫痪,可架不住摔了一跤,半边身体都是麻木的,日后得慢慢恢复。
矫情端着一碗豆浆在喂,喂几口就会放下碗,哭两声。
花生没敢把毛安娜的死讯告诉他,怕人受不了。
出于有任务在身,很多要紧的话又不能不问。
幸亏有娇妻在跟前转移注意力,毛老板也算愿意配合。
“唉,造孽啊!小同志,不是我不想回答你,而是你问的问题,我真不知道!安娜这孩子性子倔,自打她妈死后,就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面对花生提出的常规问题,做父亲的,居然哑口无言。
“不是,毛先生,您平常都过问女儿人际圈的吗?”
“实不相瞒,真没有,除了每个月过来找我要生活费,其他时间她都没叫过我一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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