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过后,凌琅便开始问话,单独一人一人地问。
凌琅先前那一招,倒是把人都给唬住了,也不敢和凌琅杠。
凌琅先问了钱风,大抵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吧?被凌琅先前那一打,沈捕头又是偏帮凌琅,钱风这会也学乖了,站在凌琅面前,不吭一声。
“正月廿十五,也就是大前天的晚上亥时到子时这个时辰点内,你在做什么,可有人能为你作证?”凌琅问。
“那晚小人和张进,他也是此次船工之一,和小人来自一个县,相熟一些,那日,小人和他喝了些酒,大概是在亥时的时候,便就各自回了厢房歇息,小人那日喝了不少酒,回了屋子后,倒头就睡。”钱风回。
凌琅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钱风这话,等于也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但是只要问过张进,两人若都是喝了酒,直到亥时,那么这两人的嫌疑倒是可以排除,李牙的屋子里和身上都没有酒味,若是凶手喝了酒,不可能一点气味都不留下。
凌琅微微颔首,继续问:“前几日,李牙和赵义安曾经发生冲突,这事,你可知晓?”
“小人知道,那日,小人也在随行之列。李牙此人,说得好听了是自傲,说得难听些就是自大,目中无人。咱们这批人,大多都和李牙打过交道,往日都会避着,这赵义安是新来的,不太知事,那日李牙喝了酒,将在场的人都数落了一顿,大抵说是没有他有本事,原本也好好的,谁知那李牙见大伙不回应,突然拉了个离自己最近的赵义安,一顿臭骂,这话……骂得有点难看,赵义安也就驳了几句,一来一回,两人就打起来了。”钱风乖乖地回,虽然钱风这人先前挺混的,但是在这会,说话倒是公公正正。
李牙和赵义安,其实没有多大的冲突,只能说他运气不好,这个矛盾,是李牙和所有船工的,若是赵义安有这个嫌疑,那其他人也跑不了。
若是这个时候,其他船工一口咬定赵义安和李牙有恩怨,倒是能够排除他们的嫌疑,钱风却算是说了句公道话,如此一来,凌琅倒是对钱风的感观好了不少,接下来的问话,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凌琅又问了钱风对于李牙和赵义安的看法。
说起李牙时,钱风颇为不屑:“李牙这人,其实有些混账,往年还好些,自从皇上筹备出海一事之后,李牙算是鸡犬升天,之后在乡里就横行霸道,到了这府衙,也总是眼高一等。而且,此人颇为好色……”钱风正说得起劲,到了这,却突然停了下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其实小人和李牙香蕉不深,知道的也不多。”
凌琅视线微眯,这钱风,看来还隐瞒了一些事情,李牙好色?这一点有什么好隐瞒的,背后还藏着什么事?知晓钱风隐瞒,但是凌琅也没硬逼着问,查案不能心急。
凌琅似乎对钱风的回答很满意,笑着颔首,随后又问了对赵义安的看法。
钱风离开之后,又换了下一个船工,问话也大抵和钱风一样。
十个船工,已经全部问完,凌琅思索了一下先前的问话,心中悄然地得出了几个结果。李牙这人,和这些人相处的不大好,正如钱风所说,李牙太过自大,大伙都不太喜欢他,除了钱风在当日的争执上说的比较公正外,还有二个较为老实的,也都和钱风说的一致,其他五个,倒是有些偏向李牙,倒也不是太明显,也没直接说是赵义安的坏话,凌琅大概也能理解,谁也不想被当做凶手,既然有嫌疑,他们自然是希望是别人。
但是在对赵义安此人的看法上,大伙的印象倒是都不错。
“赵义安此人,性格老实,不大爱说话,但性子好,经常帮着大伙做些小事。他也不大喜欢热闹,那日出去,也是被人拖着的。这人,脾气其实不错,那日会吵起来,也是被李牙骂得狠了。他在我们这群人中,年纪不大,但是手艺却是不差,是个脚踏实地的。”
凌琅将先前的问话都回顾了一遍,随后将赵义安叫了进来。
赵义安长得还算清秀,不过大抵因为皮肤有些黑,将那些清秀遮掩了大半,身高大概是中等身材,穿着一件泛旧的长衫,他一进来,就有些拘谨,双手搓了搓,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凌琅面前。壹趣妏敩
凌琅打量了一番,很快在脑海里下了一个定论,赵义安从一进门开始,拘谨,却无害怕惊慌,若他是凶手,不该是这个反应,可能,真的与他无关吧。m.sxynkj.ċöm
“请坐。”凌琅笑着对赵义安微微示意。
赵义安闻言,忙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小心翼翼地坐下,这副模样,倒也的确和先前那些人描述的相符合,人有些老实木衲。
“叫你过来,是想问问关于李牙的事。正月廿十五亥时到子时的这个时辰内,你在做什么,可有人能够为你证明?”凌琅问。
赵义安闻言,很快就答:“那日,我一直在工房。”
“工房?”凌琅有些惊讶,这个时辰了,怎么会在工房。这工房,凌琅自然是知晓的,先前沈捕头也已经介绍过,虽然这些船工还未启程,但是这门手艺,也讲究熟能生巧,长时间不碰,难免生疏,所以衙门里特意地划出了一个院子,来做工房,给这些船工们练手用。
赵义安点了点头,说:“前段日子,我和李船工发生了冲突,那会一时气上头,莽撞了。大伙后来劝我,说……李船工不好惹,还让我去道个歉,送些东西。”说到这里,赵义安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继续说:“我家里穷,没多少个闲钱,我想了想,除了造船,我的木雕也做的不错,我想着给李船工做一套生肖的木雕。那日,我就在工房,一时之间忘了时辰,从晚膳后,我就进了工房,大概是到了丑时,才从工房离开。”说着,赵义安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其实我也不记得时辰,工房外面有人守着,还是那人告诉我,已经丑时了,当时我也吓了一跳。”
凌琅闻言,微微颔首,如此一来,赵义安倒是有了不正常证明,没有杀人目的,也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赵义安的表现都十分妥当,应该没有问题。原本,凌琅也没怎么怀疑他,不过是因为两人有争执,这才多关注了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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