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两耳、两鼻孔、口、前阴尿道和后阴肛门,是为九窍。
尸首在放置一夜之后,竟出现了九窍出血的情况。季安冥虽说在接手凶案时,就已经下了严令,不准任何人传递消息,可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验尸的仵作,在第二日,看到费临的尸首,竟直接发了疯。虽说季安冥的反应快速,将仵作控制了下来,消息并未传出,但是闹了这么一出,这事自然不可能瞒得严严实实,私底下,不知多少人心中已经起了其他念头。
季安冥一边防着有人借此事生事,一边又费心调查此案,还有秣陵帝那边其他的差事,只稍三天,季安冥就已经烦不胜烦,最终还是又舔着脸皮往孟秦那边送了信。
孟秦收到信的时候,凌琅也在一旁待着,见孟秦看了信,面色淡然,似乎全无所动,凌琅难免忍不住,开口问:“先生,季大哥那边,我们去不去啊?”
孟秦将信收起,望向凌琅,眸中带着些不赞同:“你的身体还没好,应天府是个是非之地,看似只是一桩凶案,但是背后很有可能和出海有关。一旦被牵扯进去,怕是有的麻烦,我倒是无妨,你不适合这些。你放心,你季大哥还没这么没本事,我们不去也不会有碍。”
“啊?”凌琅一听,当即有些愁眉苦眼。她这次受伤的确很重,眼下身上的皮外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但是内伤还是需要好好调理,孟秦是为她好,凌琅知晓,所以在季安冥第一次来信时,孟秦拒绝,凌琅也未说什么,可是这一次……
季安冥的性子,凌琅了解些,若非真的棘手,不会在这个时候再送来第二封信,何况,凌琅心里也依旧牵挂着应天府,想要知晓生父到底在不在应天府。可是孟秦又是为了她好……
凌琅思索了一会,这才有些为难地抿着唇,开口:“先生,其实我已经好了很多了,去了应天府我也能好好调养。先生不是在应天府有住处吗?总是比在这要好,到时候先生去查案,我乖乖待在家里修养,不参与便是。”说着,凌琅伸出手,拽了拽孟秦的袖子,柔声撒娇着:“先生,好不好吗?”
孟秦有些无奈,随后伸手敲了敲凌琅的脑袋,不过到底还是笑了一声,说:“你啊,就如你的愿,不过到了应天府之后,你万事都得听我的。”
“我不是一直都听先生的吗?”凌琅有些委屈地说。
孟秦微愣,随后有些无奈地瞥了凌琅一眼,凌琅当即闭上了嘴,生怕孟秦改变主意。
孟秦将陈封叫了过来,先是详详细细地问了凌琅的情况,虽说他是应下了,但若是陈封说句凌琅不宜走动的话,孟秦估摸着就要反悔了。好在,陈封听了孟秦的话,笑着说:“凌姑娘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只要近期不动用内力,适当的运动倒是对身子有利。此处离应天府不远,路上走得慢些,倒是无妨。”壹趣妏敩
凌琅一听,当即笑着冲孟秦说:“先生你看,陈大夫都这么说了。”
孟秦无奈地叹了口气,望向凌琅,眸里全然都是无条件地容许,既然无妨,孟秦很快就吩咐了下去,让大伙开始着手准备回应天府。
季安冥的能力虽有,可是眼下应天府怕是乱得很,季安冥这次,恐怕是有心无力。看来,应天府的情况的确有些遭,否则,季安冥也不会两次三番地来请他回去。
能去应天府,凌琅最是开心,不过,开心过后,她到时候成了最闲的。她的一切行李,都有人帮着打点,等激动过后,倒是无所事事,想了想,又缠着孟秦去了。
孟秦正在看季安冥今日送过来的信,信中大概说了一下费临的情况,倒是没说太多,其中着重提了死因。仵作先前得出的结果是虫毒,但是之后却九窍出血,季安冥之后找过其他的仵作,仵作都觉得症状的确是中了虫毒,但是虫毒并不会导致九窍出血,是而,季安冥在信中提及,想着孟秦即便不回来,也得让他将这个疑惑解了。壹趣妏敩
凌琅过来时,孟秦正拿着信纸发呆。
“先生,在想什么?”凌琅凑到孟秦跟前,问,又看了一眼书信,她方才已经看过了,也不知孟秦为何又拿出来看。
“死者死后,全身青黑,口内有吐血情况,肚胀,仵作又用银钗验过,费临的确是中毒而死,而这些死亡迹象的确是虫毒的中毒征兆。但是除此之外,死者嘴唇皲裂,在一段时间之后,出现九窍出血,你可想到什么?”孟秦问。
凌琅不大懂这些毒不毒的,不过听完之后,凌琅很快就做出了答复:“先生是说,死者并非是中了虫毒而死?”
孟秦点了点头,继续说:“江南有一种草,叫做鼠莽草。鼠莽草含有剧毒,中鼠莽草毒的人,情况和虫毒相类似,并且会出现嘴唇皲裂的情况,尸首在一日一夜之后,同样会出现九窍出血的情况。”
“死者是中了鼠莽草毒?”凌琅微微睁大了眼睛,觉得孟秦知道的真的是很多,仵作都认为是虫毒,孟秦只是根据季安冥送来的信,竟然就察觉了不对劲。
知晓凌琅心里的想法,孟秦伸手拍了拍凌琅的脑袋,笑着说:“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厉害,这些东西,都是前人记载下来。若是季安冥所言不差,死者的确很有可能是中了鼠莽草毒,不过眼下没有亲眼瞧过尸首,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等验过尸之后,才能够确定。”
凌琅点了点头,虽是这么说,凌琅心中觉得,孟秦这话说着估计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孟秦将信收了起来,随后笑着问:“这会怎么跑我这来了?”
凌琅听了,有些无聊地瞥了瞥嘴:“先生,我能照顾自己,他们把我的事都抢了,我都没事做了。”
听凌琅这么说,孟秦哭笑不得:“让你偷懒你倒埋怨起人了?阿琅,我知晓你以前的日子,孟家也没有那么讲究,不过,既然你是我孟秦未来的妻子,我哪里能让你再吃那些苦?”
“也不苦,我都……”习惯了。凌琅原本脱口就出的话,触及孟秦的视线之后,顿了顿,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很想干那些收拾行李,什么洗衣做饭的活,只是不做那些,每日里养伤的,现在孟秦连剑都不让她碰,难免无聊。
孟秦笑着摸了摸凌琅的头,心里只觉得暖成一片。只是,不知道到了应天府之后,又该起多少风波。这么想着,孟秦眸中的笑意就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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