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发现场，凌琅并无什么特别的收获，转了一圈之后，凌琅准备去瞧瞧李牙的尸首。壹趣妏敩
虽然她没有给人验过尸，可好歹也学了不少日子，不敢说和孟秦比，总是也不可能一无所知的。即便相信仵作，凌琅也要亲自去瞧瞧，说不准仵作遗漏了什么呢？
仵作还是原来那个仵作，看到凌琅，倒是蛮热情，仵作佩服孟秦，眼下对他的半个徒弟，自然也是恭敬有加，这倒也是方便了凌琅查事。
凌琅先看了验尸笔记，这与沈捕头先前与她说的情况差不多，大致地看了几眼之后，凌琅就净手，带上了手套，开始检查李牙的尸体。
正如验尸笔记所写，李牙身体上并无明显的伤痕，除了一处在心口处的致命伤口，除此之外，凌琅检查过李牙的五官，的确没有任何问题，鼻子中没有人任何烟灰，嘴唇中也没有留下什么食物，大抵是因为长期做木活的习惯，李牙的双手很操劳，稍稍一看，便能发现李牙的双手布满了老茧。
这一切，和验尸笔记都没有出入，只是这么一来，就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让他们顺着查下去，怪不得官府到现在还全无动静，不是捕快们不给力，而是着实是难查，或许在孟秦眼里不算什么，可在他们这等凡人心中，着实是个麻烦事。
凌琅又检查了李牙身上的伤口。
对于伤口，凌琅了解得多一些，本来就是在刀口过日子的，再加上这些日子的训练，对伤口，她倒是能够分得出个七七八八。
伤口的范围不是很大，也不小，凌琅大概用手比划了一下尺寸，大概确定应该是匕首或者是长剑类这样的凶器。伤口不是很深，同时伤口也并非完全平整，在伤口的两角，又些微的偏移，根据距离来看，跟伤口的竖直距离相差不大。www.sxynkj.ċöm
脑海中隐约有了个想法，凌琅按了按伤口的周围，又取来一把钳子，将伤口的皮肉微微往旁偏移，虽说不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伤口深处的情况，还是能够看到一二。
内里的伤口要比表面上大的多，根据这个伤口情况来看，凌琅推测，凶手是用凶器刺入死者心口处之后，以防万一，又扭转了凶器，这才导致的李牙死亡。从伤口的深度来看，凶手不会武，若是会武，力道便不是如此，从该伤口来看，凶手不是手无寸铁的弱鸡之力，有些力气，但是却不会武。刺中凶手后，再扭转凶器，很有可能是怕李牙不能一刀死去，所以才多此一举。
这么一来，使剑的可能性不大，凶器很有可能是匕首一类的武器。
待检查完尸首之后，凌琅又取来李牙的衣服，衣服的前面破了一个洞，和伤口的位置温和，背后则是完整。凌琅原本是塞着棉花验尸的，虽然有了香囊，可是在尸体面前，用处不大，这会，凌琅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取下了鼻子里的两团棉花。
棉花一拿下，各种刺鼻的味道就涌现过来，凌琅有一瞬间的眩晕，不过她还是强忍着胃里的反胃，努力地辨认现在的气味。
除了尸体本身的臭味，和停尸房里各种各样的味道，凌琅还在李牙的衣服上闻到了些许油烟味，但是在尸体上，这个味道却几乎没有。
若是李牙自己接触了一些油烟味的东西，在衣物上沾染了之后，不可能身上全无味道，而眼下，尸首没有味道，衣物上却带了油烟味，那么，有一个可能性很大，是凶手身上带有油烟味，在杀李牙时，将味道留在了李牙的衣物上。因为多了一层媒介，所以在李牙身体上面的味道，几乎就寥寥无几。
而且，凌琅又看了李牙的鞋子，鞋底很干净，从他居住的屋子，再从他身上衣物来看，李牙的确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若是染了那些味道，不可能毫无动作，这么一来，似乎更加证明了一点，油烟味是凶手身上的。
为什么会有油烟味？凌琅第一时间，也下意识地想到了厨房。或许，这会是一个突破点。
除此之外，凌琅还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香味很淡，若不是凌琅仔细去闻，怕也会忽略，再加上尸臭味的掩盖，的确很难辨别，这香味，凌琅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上名字来，好像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香味，但是在这香味的配料中，有几种应当是她熟悉的。
是什么香味呢？和李牙遇害有没有什么关系？凌琅心中存疑，却也没有多说。
待检查完之后，凌琅将棉花又塞了回去，随后净手，这才和沈捕头离开了停尸房。
“凌姑娘可有收获？”沈捕头问。
“我查过李牙的伤口，凶手应该不会武，有些力气，男子的可能性大一些，女子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一般的柔弱女子应该达不到，其次，我在李牙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油烟味，案发现场有，李牙的衣物上也有，但是他的身体上却几乎无味，我怀疑，是凶手身上带了这股子油烟味，还请沈捕头想想，官府里，有哪里是油烟味重，或者说谁接触这些会比较多。”凌琅将自己的发现一一道来，关于香味，却决定暂时隐瞒下来。
沈捕头闻言，思索了一会，答：“应该就只有厨房了。”
厨房……难道凶手真的是官府厨房的人？不能就此定论，还是需要去看看，这般想着，凌琅也开了口：“不知沈捕头可否带我去厨房瞧瞧？”
“自然。”沈捕头应允。
沈捕头直接带着凌琅去了厨房，还没等两人进去，才刚走近，就看到有几个厨房打下手的学徒正在院子里凑在一块说话。
“听说啊，这是上天对咱们皇上劳民伤财出海的不满，这才罚了几个船工，是给皇上的警告。”有人神神叨叨地说。
“这话可不能乱说，空穴来风的，别瞎说。”当即有人反驳。
原先那开口说话的人，听了，急着说：“我可不是瞎说的，我有个小舅在永平府，前些日子，刚得了小舅的书信，那边也死人了，也是船工，死了已经三个了。这会，是轮到我们这了。”
“这……应该只是巧合吧？”有人似乎有些动摇，却还是反驳。
“嘿，怎么可能这么巧，而且我听那些捕快说，李船工死后还摆了一个很奇怪的造型，这要是凶杀，凶手还有闲情雅致做这些？而且永平府那三个船工，也是死的离奇。”
凌琅闻言，蹙了蹙眉，而沈捕头已经上前大喝一声，那几个说话的见是沈捕头，当即吓得不行，连连告罪，凌琅站在一旁，却是似有所思，这个流言，来的有些奇怪。这般想着，凌琅的视线，落在了那个方才散播流言的那个人身上，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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