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还以为沈星鸾是看上了那件珍宝，不经意间抬头，“喜欢什么你拿走就...”
可当他看清沈星鸾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时，脸色立刻一变，直接冲过来一把将玉夺走。
“这不是你该碰的东西！”
沈星鸾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这玉很名贵，所以慕容渊怕她失手摔坏了。
可她还真挺喜欢这玉的，便试探道：
“大人，这个手把件儿到底叫什么啊？我只见过玉佩、玉环，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好像还是一套的，大小都有，好神奇啊！你送我两个吧？”
慕容渊看着她那一脸单纯又充满求知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道：
“...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反正不适合你！”
沈星鸾懵懂地眨眨眼，然后打开箱子随手取出了另一个。
怪不得自古就有“珠圆玉润”这个词，白玉又是比较滋润的类型，质地细腻，用手触摸时会有爽手滑润的感觉。
慕容渊的脸蓦然就红了，赶紧再次将她手中的玉夺过来，“你把玩它做什么？”
沈星鸾蹙眉，慕容渊今天这是怎么了！
手把件儿不就是应该把玩的吗？为什么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紧张？难道是怕自己手上的汗液腐蚀了那块好玉？
于是，沈星鸾好心地解释道：“大人，一看你就不懂玉，白玉的油脂性比较好，长期佩戴或者经常把玩才能够使玉的油脂性更好，光泽度更高！”
看着她一本正经地科普养玉的技巧，慕容渊有些无语，“也不知道到底是你不懂，还是我不懂！”
沈星鸾没有反应过来这话的其中深意，她的注意力还在那块玉上，来到慕容渊身边央求道：
“慕容，你一向最大方了，不如把这玉送给我二个？”
慕容渊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东西他一个都不能给，沈星鸾居然还要两个？
“不行！绝对不行！”
沈星鸾从来没见慕容渊对她拒绝得这么干脆过，心里不禁有些埋怨，他怎么还这么小气！
当初和他要把绣春刀就不肯给，现在只不过是两块玉而已，怎么还是不肯？
沈星鸾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拉着慕容渊的袖子继续撒娇，“你就送我二个吧！这样成色好的玉很难得，我还想着回去送给烟霞一个呢！”
慕容渊一听脸都绿了，“什么？你还要拿回去送给自己的好朋友？”
沈星鸾笑道：“是啊，有福同享嘛！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和自己的姐妹分享了！”
慕容渊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沈星鸾明明单纯的什么都不知道，可偏偏说出的每句话都仿佛多了一层暧昧。
慕容渊清了清嗓子，尽量露出个平常的微笑，哄道：
“你如果喜欢青田玉，我一定会找二块更好的给你，但你要记住，以后千万不能提这个了，好不好？”
沈星鸾有些惊讶，感觉慕容渊今天的脸色跟调色板似的，变了又变。
不过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她也只好点点头。m.sxynkj.ċöm
慕容渊松了口气，赶紧岔开话题，“你别管玉了，来找我应该是有事吧？”
沈星鸾的注意力这才被重新拉了回来，神色变得认真：
“对，之前那个已经遇害的孩子同样被截掉了左腿，可凶手却在他的关节处接上了其他人的腿，刚才陈大夫带着我验尸时，发现凶手用来固定断肢的地方有一个圆孔。”壹趣妏敩
“要想在骨头上打出这样一个洞，工具一定很特殊，这也是条很重要的线索。”
慕容渊点头，她的分析很正确。
沈星鸾又继续：“我觉得凶手的动机很可能是为了某种医学实验，被害人就是他的实验品，他正尝试着把一个人的断肢安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慕容渊再次点头，显然早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动机。
他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沈星鸾，也是想让她自己多锻炼一下，不过圆孔这件事他确实是没发现。
“段海就是一个医学怪人，他总是自信可以超越这个时代的医学技能。”慕容渊道。
半个多月前，锦衣卫们正是因为察觉到了此案中凶手的动机，才怀疑是段海重新出现了。
自从七年前段海逃脱，东厂就派了人手在南海附近巡查。
根据经验，大部分的罪犯在被通缉时，都会下意识地往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逃，而南海正是段海的故乡。
可沈星鸾皱起了眉，“从医学理论上讲，根本没有办法把一个人的腿安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反正在她有限的医学知识内，这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个段海真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才华。
但他竟为了一己私欲牺牲掉这么多无辜的孩子，就是个人渣！是个疯子！
医术本来是用来救人的，但却要看是被什么人掌握。
若是陈大夫那样的人，自然是悬壶济世，可若落到这种人手上，反倒成了杀人利器。
“那我带你去看看吧！”沈星鸾道。
既然已经找到了线索，慕容渊总得亲眼去看看那骨头上的圆孔到底是什么样的。
最好带上彭知县，他是本地人，凶手用来打孔的工具很可能是当地渔民们常用的一种。
“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慕容渊说着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些礼物。
沈星鸾以为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应了一声转身先离开了。
待她走后，慕容渊长舒了一口气。
可当看到桌上摆放着的那个箱子时，心里的火“腾”一下又起来了。
“容显！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滚进来！”
很快，容显进来了，“大人，你有事吗？”
慕容渊随手抓起一把珠宝砸在了他身上，怒道：“你办事不过脑子的吗？玉势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摆！”
摆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沈星鸾看见了。
沈星鸾刚才问他这是什么的时候，他差点把舌头都咬掉了。
容显抬胳膊一挡，有些无辜道：“平常收礼的事情都是龚叔负责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收了之后就全都拿进来了。”
慕容渊气得眼前直冒金星，自然知道这些礼物全是那些求办事的人送的。
他本就是个阉人，众人也都清楚，所以平时送玉势的人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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