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娘娘真会开玩笑，他们不过是几个奴才而已，难道就凭借他们的一面之词而定我的罪吗？”沈星鸾道。
柔妃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本宫若想，白的也能变成黑的！来人，去鸾华宫搜宫，就不信搜不出她贩卖禁药的证据！”
听到这话，沈星鸾终于变了脸色。
她这才想起，自己平时用来伪装的小太监服和人皮可都在床下藏着。
万一真的被搜到，那自己的罪名可就是坐实了的。
就在她琢磨着要如何应对时，殿门外有人笑了笑。
“娘娘这是怎么了？何事要动这么大的肝火！”
沈星鸾面上一喜，回头看去，竟然是慕容渊来了！
不过她又皱了皱眉，慕容渊是不会这么巧赶到的。
肯定是何碧没按自己的吩咐去找纯妃，反而通知了他。
慕容渊看看殿上跪着的宫女太监，又扫了一眼旁边的沈星鸾，似笑非笑。
这是沈星鸾第一次和他在公共场合见面。
“这位便是九公主吧！”
慕容渊对她微微行了一礼。
沈星鸾也没说话，装作不认识。
“大公公最近很忙啊！怎么今日突然有空来了？”柔妃突然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之前安幼宁封妃时，她就和慕容渊说过，让他想办法除掉纯妃。
可对方一直在推脱。
即便上面坐着的是柔妃，慕容渊的腰依旧挺得笔直，只是微微颔首。
在夏朝中，能让他弯腰的就只有皇帝一人。
“奴才最近处理了两件案子，一直在宫外，就连陛下这几天都念叨着奴才。”慕容渊道。
可能是自幼被施了宫刑的原因，他的声音阴柔，似乎带着别样的魅惑，又有种懒懒的感觉。
话里的意思就是，皇帝那边我都没见几面，娘娘你就别挑理了。
沈星鸾抬头看他，他在自己面前向来是冷着一张脸，可现在又变得爱笑起来，这反而让人猜不透心思。
柔妃轻哼了一声。
慕容渊这才对跪着的人问道：“你们这是犯了什么错？竟敢惹娘娘动怒？”
他问话，那些人是不敢不答的。sxynkj.ċöm
“柔妃娘娘让我们出来指认。”
“哦？指认什么？”
“指认公主殿下曾假扮太监向我们贩卖禁药。”
慕容渊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看向沈星鸾，不过他很快移开了视线，问：“那你们分别是什么时候购买的禁药？”
“一年前左右！”
“两个月。”
“大概半年。”
几人纷纷开口，但每个人的时间都不一样。
慕容渊适时露出一副不解的样子，“你们都说卖家是乔装打扮的，那你们当时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几人彼此看了看，这次没敢说话。
既然是乔装打扮，目的就是不让他们认出，他们又未曾和沈星鸾来往过，所以也不太确定。
慕容渊继续道：“既然是当时没认出来，那为何现在隔了这么久又突然认出来了？”
众人依旧沉默，只是偷偷抬头看向柔妃娘娘。
慕容渊真不愧是东厂督公，几个问题就把这些人问得哑口无言。
沈星鸾悬起的一颗心这才放下，看来这大腿没抱错。
看来自己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
就在她以为事情即将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时，慕容渊的话又转了个弯儿。
“你们一定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才主动到柔妃娘娘面前告发了此事，对不对？”
那几人愣了会，立刻反应过来，“对对对，我们就是这样想的。”
慕容渊这才转头看向沈星鸾，“公主殿下，在宫里贩卖禁药可不是小罪名，这件事儿真的和你有关吗？”
沈星鸾也愣住了，慕容渊这是怎么回事？
何碧根本就是他的眼睛和耳朵，自己假扮成小太监贩卖禁药的事情他会不知道？
可他不应该帮自己遮掩吗？怎么这话里的意思反而是偏向柔妃？
但慕容渊已经问了，她又不得不回答，“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慕容渊只说了一个字，语调微微上扬。
其实在何碧通知他沈星鸾出事时，他人还在宫外。
幸好沈星鸾在凤仪殿外站了一个时辰，否则他也不可能及时赶到。
当慕容渊进来后，他发现沈星鸾明显松了一口气，似乎笃定自己就是来救她的。
这就让慕容渊有些不爽了。
他之前明明说过，不允许插手瘟疫的事，可沈星鸾转身就去找别人了。
真是个小叛徒！
自己本就不是她什么人，她连个谢礼都不愿意送给自己，又凭什么觉得自己救她理所应当？
得让她有点危机意识，否则再过几天都敢上房揭瓦！
“既然公主殿下矢口否认，这事情可就有蹊跷了，娘娘，私下贩卖违禁药品一事可大可小，不如将这件事交给奴才吧！”慕容渊幽幽道。
柔妃刚开始也以为慕容渊是向着沈星鸾的，可听完之后才发觉是自己误会了。
她略带嘲讽地扫了一眼沈星鸾，“此事毕竟涉及后宫，公主她又是千金之躯，交给你恐怕不妥吧？”
沈星鸾刚放下的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慕容渊这家伙不会因为两天前的事就不管自己了吧？
她微微侧身，朝着慕容渊拼命眨眼，“督公大人说话可要想清楚！我一个公主怎会自降身价去做这种事情！”
柔妃见她将话对准了慕容渊，还在心里嘲笑她的愚蠢，有些伤脑筋道：
“看来九公主依旧不肯说实话，这可怎么办？”
慕容渊当即配合道：“这种小事不劳娘娘费心，交给我们东厂就是，奴才这就将人都带回去，只要稍加审讯，定会给娘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言一出，沈星鸾明显感觉到地上跪着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慌乱地抬头看向柔妃。
慕容渊说的是“都带回去”。
东厂那是什么地方？没错都能给你挑出错来，他们若是进去了，估计不死也得褪层皮。
沈星鸾脑袋里也有一瞬间的空白。
刚刚她想起一件事儿，之前打听过关于慕容渊的消息，相传他私下和宫家关系很好。
而柔妃娘娘不正是宫家的人吗？
惨了，原来他俩是一伙的，自己才是外人！
小丑竟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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