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芳松了一口气，手掌在胸前轻拍。
等黄鼠狼的身影彻底消失，苏禾才凑到花盆前，茉莉花蓬勃生长的枝叶旁，黄大仙给她们留下了一根长条形、乌黑的粪便……作为报答。
此时徐秀芳眼尖地看到苏禾袖子上裂开一道口，她抓住苏禾的手臂查看，苏禾才知道手臂上添了一道新伤。
“疼吗？”
苏禾摇摇头，“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必然是黄大仙对你的报复，好在没有酿成大错。你把衣裳脱下来，娘给你缝好。”
“娘，已经很晚了，你的眼睛要紧，衣服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苏禾让娘亲不要再为自己操心，安抚好她的情绪，走进正厅里去收拾残局。
桌上连骨头的影子都被吃干抹净，只剩下一个空盘子放置在桌子中央，香火烛燃到一半。
苏禾将盘子拿起，预备将其放到厨房，明早再清洗，盘子移开，底下赫然出现一个用指甲刻画的图案。
这是什么东西？
将盘子放到一边，苏禾俯身下来左看看右看看，研究了足足有半刻钟，终于从东拼西凑的笔画中识别出，这是两个杂写在一起的字，而不是什么图案或者符号。
一个是“無”，一个是“迹”。
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苏禾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字迹绝对是黄大仙所留。
她的眼皮耷拉下来，已经快两点了，凭她蠢笨的小脑瓜不可能解开这道题的答案，不如就交给时间。
苏禾将盘子重新盖在字迹上，吹灭蜡烛，躺到床上立刻睡死过去。
“我跟你说啊，我们家最近遭贼啦！你们家没遭殃啵？”
女人尖利的嗓门在苏禾家院子里敲锣打鼓，瞬间把她给吵醒，她眨巴着惺忪睡眼，看到院子里两个穿戴整齐的女人，正在热火朝天地闲聊。
徐秀芳手上拿着抹面粉，边扑边说道，“遭贼倒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我说的不是真的贼噻，前几天不晓得哪里来的畜牲，把我们院子里养的鸡鸭都给咬死了。”
这个怨声载道的女人是她们家邻居，街道另一边就是她自家的宅院，比苏禾她们租的房子大上一倍，养的鸡鸭数量应该不少。
她双手叉腰，时不时右手对着空气挥拳，“整整十五只啊！我非不信那个邪！让我男人搞了只喂过害药的病鸡来。今天起来那只病鸡连骨头都没看见，就剩几根鸡毛，哈哈哈哈，那畜牲不得好死！”
这位脾气暴躁的邻居似乎笃定黄大仙吃下了她的病鸡，开心得不得了。
徐秀芳在一旁，想说不敢说。
错误已然发生，该把昨夜所见告诉这位兴致昂扬的邻居吗？
“怎么了？你的表情像吃了蚊子一样。”邻居皱着眉头询问。
徐秀芳吞吞吐吐，“就是……”
“行了，你们这些长得漂亮的女人说话总是欲说还休，我也不是男人。时间不早了吧，赶紧去铺子里干活，我到集市上去了。”
妇人挺着大肚转身离去。sxynkj.ċöm
她经常如此，说完想说的话便走，听她说话的人她从不在意，怀胎第五月，她的牢骚几乎全让徐秀芳给消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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