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乌云遮住最后一丝月光,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时蕴立在落地窗边,用力转动把手,她压下心里的怒气,转身朝门口走去。
阵阵拍门声,显得周围异常空荡。
她攥着门把用力往下压,“这算什么?说不过就恼凶成怒把我关起来吗?”
“开门!开门!”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时蕴耳朵贴在门板上,用力地拍打。
“蕴蕴。”兰姨的声音传过来。
“兰姨,你帮我把门打开!”
兰姨纠结地拧着眉头,“先生让人在外面守着,不让你出来。”
“这是非法拘禁!”时蕴没想到时颂文能做到这个地步,她用力拽着门,晃了几下,没有任何反应。
“蕴蕴,你听兰姨的,先不要顶撞你爸爸,让他缓过神来,他可能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
时蕴被气的头脑发懵,像断了气、溺了水,时蕴痛觉神经异常敏感,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在脸上燃起了一片火。
“我给你拿了点药膏。”门外的声音传过来,“你看看能不能涂上。”
兰姨将药膏挤压成小片从底下的门缝塞了进来。
时蕴冷眼看着那个挤成一条缝推进来的东西,没有任何动作。
吊灯将她房间照的发白,她待的时间长了,眼前晕起了朦胧的光圈。
明明四周的颜色不是纯白色,但看在时蕴眼里,像是白光乍亮,充斥着整个房间。
她好像身处在一间四面全是白墙的密闭空间里,想喊出声,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
原来她害怕黑暗,现在她害怕这样煞白的灯光。
光太过刺眼,刺激着她的神经,明明白白地让她知道,她被人关起来了。
翅膀被人折断,时蕴双手攀在自己的手臂上,觉得又疼又冷。
“蕴蕴?蕴蕴?”兰姨有些慌,她用力拍打着时蕴卧室的门,希望她能给出一点回应。
见里面迟迟没有声音,兰姨有些慌,连忙下楼,跑到时颂文面前,话都连不上趟,只劝着他能放时蕴出来。
时颂文掀起眼帘,冷漠的眼神落在前方,“如果她就这样堕落,我宁愿没有这个女儿。”
“可是蕴蕴——”
“行了!”时颂文打断道,“不用管她,等到她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苦心了,自然就能出来了。”
兰姨想再说两句,被时颂文瞪了一眼,连忙退出去。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时颂文合上眼睛,摆在旁边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一直在弹出消息框。
曹佳:那封举报信我也收到了,时蕴爸爸,这有可能就是有人闹着玩,也没找到实际的证据,您不用生气,我会好好做做时蕴的工作。
曹佳:对了,时蕴跟周以绥补课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因为周以绥,时蕴的成绩也确实高了不少。
曹佳:时蕴爸爸,我觉得我们做大人的,对待这种事也要抱有两种态度,他们都还处在青春期,我们做事情也不能太过强硬。
......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缩在角落里的人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时蕴一下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白色渐渐有了周围建筑的形状,她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蹲在地上。
脚和腿都麻了,她抬起头,枕着胳膊的一边脑袋也酥麻的厉害。
踉踉跄跄地扶墙站稳,那一晚上的记忆也涌入脑海。
时蕴揉头的动作一顿,猛然看向门的方向,抱有侥幸地开了开,却纹丝不动。
她闭上眼睛,重重的呼吸,想要压下这一大清早的怒气,最后睁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拍了下门。
响声直接惊动了二楼的时颂文,他掀起眼帘,见兰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开口道:“给她准备点吃的。”
“早准备好了,现在端上去吗?”说着,兰姨抬起脚就想走,被时颂文喊了住。
他起身,盖在身上的薄毯滑落,径直朝兰姨的方向走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说道:“开门,我亲自给她送过去。”
“先生。”她连忙跟上,“先生今天不去公司吗?”
时颂文冷淡地睨了她一眼,兰姨噤声。
门口开锁的声音传过来,躺在床上的人掀起了眼帘,轻轻瞥了眼,重新合上。
低沉的脚步声一步步凑近她,装睡的人就算不睁眼也能感觉到从时颂文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眉心皱起。
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凹陷,时颂文坐在她床边,轻轻舀着那碗银耳粥。
白瓷勺子撞击着瓷碗,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起来吃了。”
时蕴翻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时颂文不恼,反而看着这个背影失了神。
良久,银耳粥的热气不再,时颂文将粥放到桌子上,起身坐在时蕴房间的椅子上,那是她经常做作业的地方。
房间里窸窸窣窣翻起的声音吵得时蕴很是心烦,她坐起身,满是冷漠地说道:“难道您没有工作吗?”
时颂文抬眼看了下她,“正在做。”
“那请出去,卧室是睡觉的地方,不是您办公的地方。”她手指往外指着,真不像是对待父亲。
“时蕴,想通了吗?”他不理会她说的话,只想问她这一句。
“我说了!”时蕴眼里满是坚定,“我的未来有谁都是我自己做主,别人做不了,您更做不了。”
“非要让彼此闹得那么难堪吗?”时颂文的金丝框眼镜下是一双精明的眼,“时蕴,照着我给你的方向走,你作为我的女儿,就应该这样。”
时蕴觉得那颗还在为时颂文找理由的心死了,她满是麻木,眼神里像是淬了冰,语气极寒,“那我宁愿不是您女儿。”
时颂文眼神重新落到手里的文件上,像是随口道了句:“那你的愿望看来不能实现了。”
月色渐重,时蕴缩在薄被里,借着灯光看到了上面的时间。
内心有些焦急,时颂文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了。m.sxynkj.ċöm
和周以绥约定好的时间早就过了不知道多久,等不到她周以绥会很着急吧?
时蕴内心焦急如焚,却也只能毫不在意地看着手里的书。
正当她以为今天出不去的时候,时颂文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默不作声地用余光看去,时颂文的脸色变得阴沉,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眼看着他离开,重新把门锁上,时蕴的眼神落在了落地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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