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看着手中的字条只觉得难以置信,心里寻思程铭澄受了重伤而且性命堪忧,这怎么可能!他的剑法出自名师并非泛泛,若非人众要想重伤他不易。莫非是紫烟剑阁他的那些仇家伤的他?可天子脚下,京城重地,难道他的仇家敢找到这里来?
小柔见哥哥愣在原地,手中还拿着一张字条。她好奇心起便凑上去看,看清字条上的一行字后,忍不住问道:“你找的人受重伤了?”
小王爷面色凝重,道:“你带夕榆先回去吧,我要去办点事。”
小柔见哥哥面色沉重,心中担忧,便关切道:“哥,你神色好慌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小王爷沉声道:“程铭澄受伤了。”
小柔惊呼:“什么,他受伤了,那他现在人在哪?”
小王爷面沉似水:“他在哪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只鹰可以带我们去找他。”说着看向肩上的棕鹰。
小柔心急如焚,拉着小王爷手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找他!”
小王爷目色如霜,看着小柔道:“你先冷静,你情绪太不稳定了,你这样我是不会带你去的。”
小柔闻言情绪稍定,她抚了抚胸口,道:“好了,我现在冷静许多了。”
小王爷道:“你答应我,待会见到他的时候不要太激动。”
小柔立即回应:“好,我答应。”
小王爷点点头,他拍了拍肩头上棕鹰的翅膀,道:“请你带我们去找他吧。”
棕鹰领会了小王爷的意思振翅高飞,向西南方向飞去。鹰在天上飞,地上三人跟着。这一路穿街过巷,跟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最终棕鹰盘旋在一所府邸上空。
三人在府门外停下脚步,府门紧闭,小王爷定睛看向府门上的牌匾,只见上面黑底金漆写着“司马府”三个大字。
“司马府?”小王爷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小柔问:“司马府?是京城四大家之首司马家的府邸啊,它怎么会带我们来这?”
小王爷道:“它带我们来这说明程铭澄就在司马府里面,这小子从王府大老远跑到这里到底有何居心。”
小柔道:“程铭澄既然在里面,那我们现在就进去要人吧。”
小王爷道:“王府与京城商富素无交集,我们现在登门造访,难道以王府世子郡主的身份吗?我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你和夕榆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打探一下。”
小柔柔声道:“哥,你要小心。”
小王爷点点头,他绕过府邸大门来到侧面的院墙下,正想纵身跃上高墙,就见高墙之上蹲着一人,背影很是熟悉。小王爷立即认出了他,轻声唤道:“鸟哥。”
高墙上的人正是黎鹏,他闻声回头往下看去,正好与仰面的小王爷四目相对。他一招手,示意小王爷上来。
小王爷会意纵身跃上高墙,与黎鹏并肩蹲着。他们身处的这片高墙内正好养着一株大梧桐树,有梧桐树遮身,二人蹲身在这里很难被人发现。
黎鹏轻声道:“我见小鸡飞回来了,就知你到了。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你看看他现在正在那绑着呢。”说着他用手往院子里一指。
小王爷顺着他手指的放向看去,只见院子中心有一樽巨大的三角兽口铜鼎。鼎的一面用铁锁缚着一人,此人上衣尽除,上身条条红斑,尽是新伤,似乎为鞭所伤。此人低着头,动也不动,好像是晕厥过去了。院子里面还有四名家奴手持着棍棒在铜鼎周围看守着。
小王爷惊道:“程铭澄,他怎么被打成这样?”
黎鹏道:“你来之前有一伙人才用鞭子抽打完他,一直逼问他来司马府有何目的。你这朋友也是嘴硬,被打了半天硬是半个字没说,就连叫疼的声都没。后来这伙人见问不出什么名堂就走了,走之前还说过会要来给他大刑伺候。”
小王爷问:“你什么时候找到他的?”
黎鹏道:“一个多时辰了,还是小鸡飞过这所府邸的时候发现他的。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下去救他吗?”
小王爷道:“救,我怎么救?我是世子,我要是下去救人被认出来的话可就遭了,擅闯人家府邸这事要是传到我爹我皇伯伯耳朵里,非杀了我不可。”
黎鹏蹙眉道:“你不救,难道要看着他被人家打死?”
小王爷微微一笑:“救是一定要救的,但我不方便露面,所以只能你代劳了。”
黎鹏吐了吐舌头:“我代劳,你让我下去救人?我拿什么救,人家人多势众,我怎么打的过他们?”
小王爷勾起唇角,坏笑道:“你不打怎么知道打不过他们,我觉得你武功很厉害,打一帮家奴不是轻轻松松。你下去救人,我在暗中帮你,绝对保你周全。”
黎鹏沉声道:“我擅长暗杀,与人正面搏斗非我所长,这事我办不到,你还是回你的王府找人来救吧。人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你救不救是你的事,这事我现在就不管了。家里孩子还病着呢,我还要回去照顾孩子,这便告辞。”
小王爷面沉似水,锐利的目光盯着黎鹏,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道:“你当真不救?”
黎鹏直迎向小王爷的目光,他回答的很果断:“不救!”
小王爷冷冷道:“行,你不救我也不强求你了。我的人我自己救便是,不过你现在不能走,你要在这里给我做个接应。”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黎鹏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块黑色面帕递给小王爷,续道,“用这个遮住脸就不怕有人能认出你了。”
小王爷将面帕戴在脸上,一个翻身跃入院内,迅速藏身到梧桐树粗大的树身之后。
这时有六人走入大院,六人腰间都挂着软鞭,其中两人合力搬着一个碳炉,炉子里还烧着碳,兀自冒着浓浓热烟。炉上插着两柄烙铁,烙铁头被烧的通红。
六人走到程铭澄身前,他们将炉子安稳地放到地上。其中一人对看守的四名家奴道:“这小子醒过没?”
家奴道:“不曾醒过。”壹趣妏敩
那人道:“不要让他睡得太舒服了,去拎桶水给我把他浇醒。”
家奴领命去拎水,不一会就拎了满满一木桶冰凉的井水回来了。
“给我浇!”
声音未落,只听“哗啦”一声,一桶冰凉的水已经淋了程铭澄一身。程铭澄逐渐醒转过来,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涣散,瞳孔无光地看着面前的人和物。
一名家奴走上前挽起袖子,轮起胳膊就给了程铭澄一巴掌。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程铭澄脸颊上,登时打的他嘴角鲜血直流。他本来涣散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刚毅,他扬起脸,怒视向眼前众人。
那名家奴又给了程铭澄一巴掌,骂到:“你他娘的瞪你爹干啥,马上有你好果子吃!”
一人拿起一柄烧红的烙铁在程铭澄胸前比划着,他呵呵笑道:“小子你不是嘴硬吗,那我让你尝尝这个东西的滋味。”说完手一抬将烧红的烙铁印在了程铭澄胸前。
随着一阵肉烧焦的味道在院子里扩散开来,程铭澄已痛的满头大汗,他张着嘴巴,好像在大喊,却又没有声音。
这一切被小王爷看在眼里,他见程铭澄张嘴却无声,便想:“他莫非被人点了哑血,不然受此酷刑怎会半点呻吟声都没有。司马家好大的胆子,竟敢动用私刑,简直目无王法。”
小王爷正要从树后现身救人,就听高墙上一声惨叫,一个人影已摔入院子。
院中家奴闻言瞬间警觉,寻声望去,就见一人扶腰而起,面露着痛苦之色。
家奴齐喝:“你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司马府?”
小王爷看到摔下来的那人时眼睛都瞪大了:“黎鹏,他怎么下来了?”
他又抬头向高墙上看去,只见高墙之上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人,那人也将目光投向自己。二人四目相对,那人竟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小王爷的面色则逐渐凝重。
小王爷的瞳孔不断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人,惊愕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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