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来到暗市一处阴暗的角落时，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眼前一扇微微打开的大门外已经被防止生化泄露的密封舱彻底封锁，两名身穿黄色防化服的人站在警戒线之外似乎在交谈什么。
就在这时戴着人皮面具的壮汉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我说SPC那帮人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喂！那该不会是清道夫的人面吧？”壹趣妏敩
“好像真的是他，嘘！别聊了。”
这两名身穿防化服的男人为走在最前面的壮汉麻利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陈小安和李谝自跟在人面身后进入了消毒舱，似乎所有人对于清道夫这个职业抱有极高的敬畏。
当全身经过消毒液的喷洒后，陈小安看着头顶的喷头有些疑惑的问道：“消毒？有必要吗？”
但是李谝自却熟练的穿起了自带氧气背包的黄色防化服，用渗人的语气说道：“小哥啊，这次的事情可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甚至可能惊动了SPC科技集团的人。”
“病毒？细菌？还是什么化学泄露？”陈小安压根就想不通这件事跟安雅那个丫头能扯上什么关系。
李谝自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太清楚：“清道夫处理的尸体和证据有很多，他们甚至还处理过核废料，但这样级别的隔离措施——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
站在最前面的人面只是将防化服扔给了陈小安，低沉的说道：“跟在我身后。”
接着面前的消毒舱打开了一条连接着白色不透明薄膜的长条通道，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有小剂量消毒液喷洒在前方与后背。
可以说整栋建筑几乎都被这种生化隔离膜所包裹，这种材质甚至就连火焰或腐蚀性物质都无法破坏。
一路上印有SPC科技集团的标志的金属瓶罐和发电机随处可见，而当他们来到事情发生的中心时，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道隔离措施。
“SPC科技集团为什么介入？”陈小安朝着前方机械行走的人面问了一句，但只是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人面僵硬的说道：“有他们想要的，SPC科技集团才会介入。”
想要的东西？
就在三人走过围绕事发中心建立的环形走廊后，陈小安似乎听见了一种模糊的低吟。
他突然回过头朝李谝自问道：“你有听见什么吗？”
“有啊，我刚刚在防化服里打了个嗝，小哥这你都听见了？np啊！”
陈小安翻了个白眼，便自己一个人聚精会神的去倾听那个声音。
这个古怪的低吟声从他在那次“哈维斯”虚拟对战中就时常听见，同样的青铜树事件中这莫名其妙的低语更加清晰却又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指引着自己。
终于当人面按下密码打开了第二道隔离门再次消毒后，眼前的场景让陈小安差点感到反胃。
只见这间略显狭窄的房间中，一条条盘织交错的血肉仿佛树根一般在地面交织成了缓缓蠕动的地基。
而越往天花板的方向，人头和断裂的肢体则越发明显，它们组合成了扭曲的形态手臂与头皮上生长出了惨白的手指一路向上攀沿。
撕裂的肌肤内生长着黑色的粘稠真菌，而更加诡异的是这些真菌仿佛有生命一般如同心脏脉搏一样缓缓震动。
当血腥的尸体组成了倒立的十字架后，一张染血的画作摆在了最上方。
但整幅画的中央居然有一条如同透明水面的奇怪裂缝，在裂缝的另一边似乎是黄色的背景但远远看去模糊不清。
而在这座“尸山”的脚下，一名身穿背部印有SPC标志白色防化服的人在两名持枪守卫的保护下采集着黑色的真菌。
当他将采集到的样品装入银色冷却罐后自动开始冷却消毒，很快便被他锁进了白色手提箱里。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男人自言自语的站起身来，他似乎早就察觉到了背后陈小安几人，于是转过身默默注视着他们。
虽然防化面罩完全遮挡了他的面容，但陈小安依然能感觉到那让人发怵的眼神。
突然眼前这个穿着白色防化服的男人开口了，而他的声音跟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沙哑：
“这将会是很有意思的实验材料不是吗？”
“额......”陈小安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我只是在青铜面具下活了太久，有些喜欢自言自语罢了——但如果我要跟你说话，那只可能是当你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时候。”
这一句毫无笑点的冷笑话让他身后两名守卫发出了极其僵硬的笑声，就如同机械人一样让人心里发毛。
白色防化服看了眼手臂上的显示屏，便结束了奇怪的话题：“希望我们下次再见能聊的久些。”
目视着三人离开了隔离区后，陈小安这才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消失。
“奇怪的人，你认得他吗？”陈小安转过头对李谝自问道。
李谝自骂骂咧咧的说道：“我知道一点，那家伙似乎是GRC的人，妥妥一科学疯子似乎在自己身体上做过很多实验，真实年龄传说至少超过100岁了。”
“上次我接过GRC的委托任务，就是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让我去塔里夫的海关与一个叫做Fence的黑商接头传递文件，差点被PMC的手榴弹炸死！”
100岁？！
陈小安猛地回过头还想多看一眼那个走路生风的背影：“你管那家伙叫老头？我怎么感觉除了声音其它方面还挺年轻的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在自己身体上做实验，搞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症状了。”
突然一直默不作声的人面走到陈小安面前，指着上面的画说道：“一开始是这样的吗？”
陈小安摇了摇头：“就一普通的风景画，血.....只是处理的尸体溅到的，根本没有什么奇怪裂缝——话说那个裂缝.....能穿过去吗？”
人面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
“SPC科技集团已经接管了这里，暗市没有插手的理由。”
说完人面转身朝着出口走去，似乎对于陈小安一无所知的结果没什么想法。
作为清道夫他们要做的只有“清理”，既然雇主与组织成员的死没有任何联系他们也不会过问什么。
私自带走证据就是这几人咎由自取。
沿着来时的路陈小安离开了这栋进入全面消毒隔离的建筑，脱下防化服后深吸了一口飘荡着刺鼻消毒水的空气。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而那萦绕在头脑里的声音才逐渐消散。
“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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