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十二点，陶然放下耳机，环顾四周才发现办公室居然已经空出来了三分之一。
要说，戚言开除员工的力度跟奈瑞明天就要倒闭了一样，已经是让不少员工人心惶惶。再看陈可盈团队，该吃吃该喝喝，不知道是该说心态好，还是已经躺平了等死。
张狩叶答应今天要请陈可盈吃饭，那就一定会去。只是当张狩叶带着两人又去了上次请陶然吃饭的那家西餐厅，陶然站在门口就不想进去。
她认定张狩叶一定就是来搞事情的。
“站着干嘛？这家店的牛排可好吃了。”陈可盈完全不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事情，拉着陶然就是往里走。
陶然本打算你和陶然坐一起，去被陈可盈赶到张狩叶身边。不知道为什么，陶然有一种她可能要凉了的感觉。
陈可盈接过菜单，洋洋洒洒要了好几个菜，将菜单还给服务生小哥，二郎腿一翘，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张狩叶道：“老实交代。”
本来陶然还想装傻，询问陈可盈要交代什么。没想到张狩叶直接拉起她的手，看着陈可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和陶然是真心的。”
陶然五雷轰顶！她平时怎么没看出来张狩叶这么憨呢！平时这么精明的张狩叶喂狗了吗！现在坐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陶然一只手被张狩叶握着，一只手挡着自己的脸，完全不敢看陈可盈的表情。而张狩叶如今完全就是一副大无畏的心情，一副被爱情毒害的铁憨憨模样。
她生怕陈可盈下一句话就是：“我给你两百万，离开我的员工。”
陈可盈长出一口气，将手往旁边椅子一搭，放心地说道：“既然是真心的，那就真心对别人吧。”
完了？陈可盈这就说完了？
张狩叶自信一笑，握着陶然的手又是用力了几分。除了巫枫外，他最希望就是能得到陈可盈的认可。这是他最身边最重要的人，也许在别人看来，她们不过是同事。但是对于张狩叶而言，她们是最重要的。
陶然从手指疯了偷窥着陈可盈，愣了半天才是问道：“你不打算开除我们？”
“为什么要开除你们？”陈可盈反问道。“开除你们，谁给我做单子啊？再说了，狩叶跟了我六年，他想做什么，我扫一眼就知道。我是给你们俩主动坦诚的机会，这种事还要我动手，那就没意思了。”m.sxynkj.ċöm
张狩叶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不执迷于工作，陈可盈自然是放心的。他在执着了，可有些时候太执着的后果不是最好的。倒不如将注意力放到自己喜欢的人身上，也是一件好事。
陶然虚惊一场，她挣脱张狩叶的手，发现自己手心早就全是汗。她刚刚是在紧张什么？紧张她会被开除？还是紧张陈可盈不认同她和张狩叶？
说实话，陶然不清楚。
招牌牛排端上桌，陶然才是意识到上一次在这儿，她完全来不及品尝这份佳肴的味道，满脑子都是李旭冉。可这一次，她见着自己身边张狩叶和陈可盈悠闲地交谈，牛肉的香气缠绕鼻尖，陶然突然警惕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她切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
酒足饭饱，也该说正事了。
张狩叶无意说起何成渝的事情，要说，才得知何成渝从鸽派离职的消息，当天就入职了北川公司，要么说明何成渝在很早之前就和北川有了联系，那么陶然之前说何成渝是在看机会，就是属实了。
“这种事情，属实不属实很重要吗？”陶然不接地问道。“再说，我应该庆幸她没来奈瑞，不然……怪尴尬的。”
“就算她想来奈瑞，我们也不会要的。招聘客户方的前员工当做自己的新员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难听的声音多了去。”陈可盈接话道。“不过，看北川对这个新员工挺重视，今天还专门发了一个朋友圈，也不怕鸽派去撕了他们？”
张狩叶笑了笑，回答道：“说不定这对于北川而言，是一个让鸽派注意到他们的机会呢？”
张狩叶的话说得平静，但是在陈可盈听来却是另外一种独特的见解。
“说来听听。”
“北川是奈瑞的老员工，他们一直没有攻破的企业也就是鸽派了。鸽派总部的意见很明确，猎聘合作由总部统一调控，成立不足三年的猎头公司是不能签订合同。正是因为这一点，北川根本拿不下鸽派这家公司。但如果何成渝在了，情况就不一样了。”张狩叶不慌不忙地说道。“何成渝清楚鸽派内部的情况，至少对于北川是有利的。再说，她的背景和薛莉莉太像了，你还记得，当初你的第一个大客户是怎么来的吗？”
听到这话，陈可盈叹了一口气，倒是忘了还有薛莉莉这个人。
陶然在一遍听得似懂非懂，薛莉莉这个名字她好像有些熟悉，想了半天，才确定自己完全想不起这个人了。
张狩叶感受到自己身边传来的那懵比树下的眼神，他转过头，看着陶然道：“薛莉莉，北川的老板。”
陶然这才想起来，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薛莉莉本来是我手下的虎将，从一家企业不受重视的HR跳槽到了奈瑞。是当初跟着我们从魔都回雾市的一批人，不过她到雾市的时候，疯子已经回家了。这个人只用了五年时间，成了现在北川的老板，是个狠角色。”陈可盈自言自语道。
张狩叶眉头一挑，正想挑破陈可盈的话，却又想着当面拆穿人伤疤有些过分，倒是将该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陶然倒是将张狩叶想要开口的动作给彻底捕捉到，看来，这里面的确是有什么隐情？
陶然没有多问，她清楚一件事，如果张狩叶和陈可盈愿意她的东西，他们一定会说。如果是点到为止，她没必要多问。
这是他们团队最基础的信任。
薛莉莉驾车回到北川，一走进办公室，便是被办公室热情的气氛所感染。
每个顾问都是忙着打电话沟通职位，整个办公室根本就没有在忙里偷闲的人。而在另外一边的玻璃板上，清楚地写着每个人的业绩。
张凯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手包一放就开始工作。薛莉莉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刘娅便是放下电话走了进来，提醒道：“Lily，奈瑞又裁员了。”
薛莉莉自然是知道的。
“择优录取，还有，把今天入职的那个新人带来，我和她聊聊。”
刘娅赢了一声，走出去便是叫来何成渝。
何成渝今天穿得很是职业，长卷发挡住了她半边脸。她化了一个淡妆，看起来精神是要好些了。
刘娅明白地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薛莉莉和何成渝。
“薛总。”何成渝有些笨拙地打着招呼，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
薛莉莉冲着她温和一笑，回答道：“叫我Lily就好，猎头公司都喜欢用英文名，而我的英文名又正好和中文名相似。你不用紧张，我是习惯性会和每个新员工聊聊而已。”
何成渝虽然答应着，但是浑身上下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
“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的工作履历，从北川过来的。今天早上应该已经听了培训的内容吧？有什么问题吗？”薛莉莉继续询问道。
“工作流程都已经了解了，娅姐和我说了挺多的。”何成渝微笑着回答道。
薛莉莉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我听说，你是因为和同事谈恋爱被开除的？”
何成渝先是一愣，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急忙答应道：“是。”
“那现在呢？”
“分手了。”
“哦。”
薛莉莉对这些事情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我知道，薛……Lily你也是公司HR转到猎头行业的。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何成渝知道，她要是想在这里扎根下去，不光只能有刘娅的认可。
她需要得到面前这个老总的认可。
“说来听听。”薛莉莉终于来了一点兴趣。
“我知道你们一直想要攻破鸽派，但是因为鸽派的猎聘管理权一直都是在总部手上。我认识一个人，他有可能会打破这个规矩。不知道您是否打算试试？”
薛莉莉眼神扫过一丝凌厉，她将文件随手一放，看着面前的何成渝问道：“看来，你为了讨好我，找到了我不少资料啊。”
何成渝心里一紧，以为薛莉莉是生气了。她正要解释，薛莉莉却是低着头看着手机，继续说道：“很好，这是一个猎头该具备的能力，至于你的办法，按照你想的去做就行。哦对了，提醒你，在北川你不用害怕规矩。我们就只有一条规矩，胜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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