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狩叶和戚言之间从来就没有同事感情，如果非要说有，大概就是两个人都在想办法把对方弄下台吧。
当然，他们俩这么多年来，都没成功。
没想到的是，戚言这一次倒还主动开口道：“你真的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张狩叶愣了愣，摇头道：“没有。”
两人中间硬生生隔开了一米的间距，一直到巫枫回来。
巫枫站在客厅，看着两个人依旧这么陌生，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了过去。
“既然总经理和项目经理都在，那我就把话说直接点。”巫枫走到两人中间，喝了一口冰啤酒，不慌不忙地说着。“从明天开始，小叶子让陶然开始负责储备艺术界人员的资料。比如，帝都的996文创产业园的负责人。他们看不看得上上岛这个小摊我不清楚，但是还是要稳稳。有机会就出去多接触一些文创项目，等我到时候通知。至于戚言你……盯着北川就行了。他们抢走了不少奈瑞的客户，我想现在奈瑞也需要新开拓一些客户入驻，戚总有什么计划，就直接开始吧。”壹趣妏敩
“看来我有什么想法你都会猜到。”戚言转过头看了看巫枫，又看了看更远处的张狩叶。“的确，现在是缺客户。当然了，有张经理在，客户资源这一块我不用愁。这两件事都是需要张经理配合，我最多就是一个宏观把控。你们放心，上面的压力我会抗住，你们就按照自己的速度慢慢往前走就行了。我们还有时间。”
“我知道了。”张狩叶回应道。
一阵寒风吹过，三个只穿着衬衫的人站在阳台上，不由得会觉得寒冷。
张狩叶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历，自言自语地说道：“都快到新年了啊。”
“真快。”戚言感叹道。“我本来以为这里的事情，我是三个月就能搞定。没想到这么连续反应，硬是要把我这里拖上这么长时间啊。我过段时间得回总部年度述职，希望你们这段时间能快点给我一点成绩。”
“是。”
张狩叶从不会拒绝这些麻烦。
巫枫听着张狩叶和戚言的话，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柜子上的一袋咖啡豆。她若有所思，又是灌下一口啤酒，感叹道：“这混沌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就想做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其他就没什么想法了。”
伸了一个懒腰后，巫枫从书桌上拿起一串钥匙，随手扔给戚言道：“隔壁还有一间公寓是我租的，两室一厅，你们凑合住吧，今天我就在这边睡沙发了。”
戚言稳稳接住钥匙，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在雾市还没有房？”
“我穷，买不起。”巫枫直言道。“张经理都是有房的人了，我不一样，我……”
巫枫正要继续哭穷，只见着张狩叶和戚言已经黑着脸从她的面前走了过去。她呸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继续思考接下去的对策。
真是头痛。
第二天一早，陶然是被她和陈可盈的闹钟连环叫醒。陶然醒来的一瞬间，第一反应是看了看身边的陈可盈。酒精让她的大脑反应有些慢，过了半天她才是回忆起来，昨天她们都喝多了，就在巫枫这里住下了。
她一醒来，陈可盈也醒了。
她们俩走出卧室，见着一身西装的巫枫已经磨好咖啡，烤好面包。
陶然愣了半天，看着巫枫问道：“姐，你要出门吗？”
“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早餐都弄好了，你们随便吃点吧。戚言和张狩叶在隔壁屋，戚言放了你们半天假，吃了回去再睡睡。记得KPI不要偷懒，我先走了。”
说完这话，戚言提着自己的包就是离开了。
陈可盈瘫坐在餐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面包，感叹自己老了。
“以前，姐姐一个人就能喝半箱啤酒，昨天就三瓶，我就不行了？人啊，得服老。”
听着陈可盈的自言自语，陶然搬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的昨天的酒量，选择了沉默，继续啃面包。
等两人吃完饭，去隔壁敲门，发现只有张狩叶在，戚言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三人决定各回各家收拾一下，下午公司见。
下午上班时间刚到，陈可盈团队三人终于出现在了奈瑞公司。隔壁的高哲长出一口气，像是放心了什么事情一样。
陶然接受着大家投来的怪异目光，实在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大家看我们的目光都像是在庆祝我们还活着？”陶然拉了拉张狩叶的衣袖，小声地问道。
张狩叶抬起头环顾四周，耸了耸肩回答道：“大概是因为，今天我们团队集体请假，他们以为我们被开除了吧。”
听到这个回答，陶然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紧张了。戚言大刀阔斧压低人员成本，每个人都有紧张感。
不过对于陶然来说，她坚信只要自己做得足够好，一切都会没事。
张狩叶思考半天，双手离开键盘，看着陶然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想过继续进步吗？”
“啊？”陶然被这话问得有点懵。“我当然想啊，进步这种事谁不愿意呢哈哈哈哈。”
“那从现在开始，你跟我开始学客户管理和HR对接。”张狩叶排版道。
“啊？”
这突然来到陶然手上的新工作让她有些意外，她可没有张狩叶那圆滑的性子，就她这脾气，万一怼到客户，客户取消和奈瑞的合作，她不就成千古大罪人了？
“现在开始，你要做的工作有两个。第一，继续手上的订单，并且开始搜寻文创圈子里的候选人，给上岛集团项目做储备。第二，开始跟着我学客户拓展和HR对接。”
张狩叶给陶然安排好客户，就是将一张自己的表格扔到了陶然电脑上。
陶然点开看了看，那张表是张狩叶这些年来一直在跟进的客户名单。但是只有他们前台电话和公司名字，其他消息，什么都没有。
“你今天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在跟进好你今天的订单后，将我给你的表，从上到下，选择五家公司，将他们的业务范围，HR电话，是否有用猎头服务想办法给我找出来。当然，客户拓展这一块的电话和做单电话有些不一样，等你要开始打的时候，我给你做个示范，然后你就自己开始尝试。我会听你的电话内容，如何？”sxynkj.ċöm
张狩叶早就做好这些安排，只是说现在因为时间问题，不得不将其快速往前推一步罢了。
面对如此新的挑战，陶然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她需要进步，需要不停地进步。
只是，陶然对自己的定位还是不太清晰。她以为张狩叶所说的工作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完成，可是光是做客户调查的时间，她就用去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这些行业她都没接触过，更别说要如何去和HR沟通了。HR光是听她的声音就能确定这是一只菜鸟猎头，随便扔出几个问题，陶然就是不知道怎么接招。
“您好，我是奈瑞公司的猎头顾问陶然。您是某某公司的HR吧？我想问一下，贵司有没有考虑过要用猎头服务啊？”
电话那头的HR声音高冷道：“不用。”
啊？不用？这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套路啊？
陶然愣了愣，笑着打了圆场，随便说了什么就是挂断了电话。
她转过头一脸苦恼地看着张狩叶，完全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办。
张狩叶也看着她。
“你和对方就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张狩叶问道。
陶然“嗯”了一声，吐了吐舌头道：“对方不考虑猎头服务嘛，所以我就……”
“为什么不考虑？是因为有合作猎头？还是因为他们HR能力足够？还是招聘量不大？还是只是近期不用，以后要用？”
张狩叶突如其来的灵魂质问，倒是把陶然弄得有些懵。
她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我懂了”。
要说现在陶然比以前聪明多了，有些时候只需要张狩叶提点一句，便是不用担心其他的了。
接下去的几个电话，陶然明显顺手了很多。张狩叶在一旁听得认真，确定陶然大概能掌握最基本的聊天方式后，这才是开始准备自己的工作。
他打开微信，见到戚言的信息。
“周五下午，你和陶然准备一下，和我去见客户。”
周五下午？张狩叶认真地想了想，那天不是正好陶然外公出院的时间？
他转过头看了看陶然，开口道：“周五下午，穿正装，陪着戚总去见客户。到时候见了客户，直接去医院接外公出院。”
“嗯，好。”
陶然刚应了张狩叶一声，却是见到身后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是一个陌生人。
张狩叶跟着陶然回头看去，眉头一皱，看着对方问道：“薛总，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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