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被气得昏厥过去了。
鉴于她过去的种种事迹,府上的老人倒也不认为有什么值得吃惊的。更何况这次薛长锦确实语出惊人,直戳人痛处,这大夫人真是急火攻心一时没想开,就昏倒了。
老实讲薛长锦也是有些害怕的,她考虑过夫人会极其愤怒也许会做出极端的事情,也许还会吐血呢,但是不管她自己吐血还是打她骂她都算她赚到了,可是……她居然就直接晕过去了。
这恐怕就有点微妙了。
不过无所谓,她相信她需要的效果达成了大半。
她离开时看到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下人们神色如何,这件事足够陆府里头热议一阵子。
夫人昏倒后桂昌院里头就忙着得一团乱,请大夫的请大夫,请老爷的请老爷,薛长锦优哉游哉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嚣张跋扈的甄念谣没什么脑子还特喜欢在她跟前耀武扬威,态度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结果除了嘴巴厉害之外一无是处,本来处理掉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的。
可自从她奇迹般的“复活”之后,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了。
陆炳几乎是飞奔回家的。
其实是疾走,但跟一般人小跑步也差不多快了。
他离开衙门的时候其实也接近傍晚了,只是他听说家里出了事之后实在等不及立马收拾收拾就准备返家了。
“夫人情况到底如何?你走时可有好转?”陆炳刚出门就急不可耐地向那报信的婢女询问,那婢女摇摇头满面愁容道:“奴婢走的时候夫人也没醒来呢,夫人倒下之后奴婢立刻就来这儿找老爷您了。”
陆炳不再多问,立刻驾马往家而去。
回家之后他就直奔桂昌院而去,在几个下人惊讶的眼神中他径自进了夫人卧房,果然看见了仰卧在床上眉头微皱着的杨晨希。
……眉头微皱?
她看上去确实有点痛苦地样子,陆炳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摆摆手让一旁服侍的下人先退下,就留下了他和她两人在屋里。
杨晨希的眼皮抽了一抽,虽然是很微小的动作然而落在陆炳眼里足以让他会心一笑。壹趣妏敩
他走上前,挨着夫人坐在床上揶揄道:“夫人,你这演技也忒次了点吧?”
杨晨希一听猛地睁开眼睛,回头狠狠瞪他道:“明明就很有效!”
陆炳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就没个可信的人说实话?”
“没有。”杨晨希撇着嘴摇摇头说,“玉萧不在,我好慌。”
“她不在你就慌了?”陆炳挑了一边眉毛问,杨晨希陪着笑蹭了蹭他说:“让你这么急急忙忙你跑回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没考虑这个,给你陪个不是啊。”
陆炳横了她一眼,方才颇有不快的脸色瞬间被担忧取代,他转身扶着杨晨希盯着脸边瞧边问:“薛长锦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
她说我要让你断子绝孙。
杨晨希的视线毫无焦点地游离了一会儿,又跟陆炳焦虑的双眼对上,撇了撇嘴说:“她说我是个石女,应该好好利用她的肚子不要浪费。”
“这是何等可笑的言论。”陆炳忍住了没翻白眼,又问,“她还说了什么?”
“也就是这个事儿,”杨晨希叹了口气说,“我就想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可惜,干脆玩个大的。”
“你怎么不表演个吐血?”
“有那么方便的道具我就吐给她看。”
“说你你还喘上了,真是。”陆炳又好气又好笑,道,“那依你之前所言,现在时机到了吗?”
“没呢,这么快就搞事,薛长锦肯定有所察觉。虽然说她回来之后智商掉了不少,但也不至于那么蠢,我还需要酝酿酝酿呢。”
“酝酿?”陆炳冷笑了一声,说,“我现在倒不担心薛长锦,据你所言鹿阳和她混在一处了,现在我的人还没找到她。”
“薛长锦既然想都不想就回了陆府,那她俩所谓的联盟一定已经告吹了。”
“这我知道,可鹿阳此人一旦脱离掌控,活着不如死了好。”
“这么可怕?”
“你见识过她的功夫吧。”
“嗯,确实很了得。”
“那女人向来就不安分,一直想要脱离组织,已经用过了很多……极端手段。”
“比如勾引你?”杨晨希冲陆炳挑挑眉贱兮兮地笑道。
陆炳意味深长地白了她,说:“你明白就好。”
“可……你怎么就确定她只图……离开组织?”
“这种问题能不深究了吗?”
“好好好,你别急别急。”杨晨希赶紧给他抚抚肩,又问,“话说你们这个女卫营,是不是终身服役,除非死没有任何理由离开,若擅自想要离开就会收到所有锦衣卫的追杀?如果杀掉了有什么好处?”
“持人头者可得死者身前所有财产,应该说所有物都归其所有。”
“不过说真的女卫营的姑娘应该没什么财产吧。”
“这是真话,可上头还额外有赏,少则千两,多则上万,不想要的换还可换个升迁的机会,若是你你拼不拼?”
“拼!”杨晨希两眼冒金光,“肯定拼啊,不过这样说来的话鹿阳岂不是很不好过?你觉得她能躲多久?”
“躲?除非她已经找到了绝对安全的躲藏常说,否则现在她的人头一定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
“是嘛……所以你是在纠结现在还没有见到她的人头?”
“算了,不谈这个,现在离饭点还有些时候吧。”
“……你问这个干吗?”
“我只是想说……我饿了。”
陆炳说着一只手伸到杨晨希胸前,颀长的手指轻轻一挑就把她胸前的衣带挑开了。
“嗯,不瞒你说我也有点饿。”杨晨希说着手脚并用动作及其迅速地爬到陆炳腿上坐着,转头炯炯有神地望着他。
“嗯?你也饿?”
“又不是只准你饿,那咱们还等什么呀。”杨晨希说着刷刷两下解了陆炳的衣带一本正经道。
“夫人你今天……很不一样啊。”
“啊?这样不好吗?”
“不不,很好,继续吧。”陆炳说着凑近过来,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了,男人熟悉的气息沁入她的肺腑,她贪婪地深吸口气,亲了上去……
“老爷!夫人!太医来啦!”
杨晨希浑身一震,动作太夸张差点儿向后倒下去,还好陆炳手疾眼快揽住了她的腰。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迅速坐回原位,放下了帘子遮住了杨晨希的身形,陆炳干咳了两声,沉声道:“请进来吧。”
很快张太医就拎着药箱进来了,他现实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问候道:“陆大人,在下是孙太医的徒弟,师父身体不好,特地派我前来。”壹趣妏敩
“是张太医吧,辛苦了。”陆炳起身颔首道,“上前来吧。”
“是。”
张太医恭恭敬敬地来到了床边,陆炳冲床帘内温柔地说了句:“把手给我。”帘里就伸出一截藕似的皓腕,陆炳将它放在了红绸软垫上。
章太医轻轻把手搭在脉上,沉默了片刻,眉头锁紧了。
本来理所应当认为杨晨希身体好得很,根本没事的陆炳注意到了大夫的微妙表情,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张太医咬咬牙松开手又重新把上去,眉心纠结得更深了。
还是杨晨希先忍不住了,隔着帘子问道:“夫君,怎么了?”
“不……没什么。”陆炳脱口而出,虽然口气有点局促。
张太医收回了手,转身压低声音对陆炳道:“陆大人,借一步说话。”
陆炳的心头又紧了一紧,他点点头站了起来。听到了椅子移动的声音帘子里立刻传来略带慌张的声音:
“您们要去哪里?”
“大夫有些题外话要与我单独说,就在门外,很快回来。”陆炳冷静地说完,站起身带着大夫转身走到了门外。
两人在门口停下,陆炳暗暗吸了口气,对神色凝重的张太医说:“我夫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讲无妨。”
“其实倒也不是特别难开口,只是时间太早,在下委实不敢确定。”
“时间?”
“对,如果脉象现实没错的话,也就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你的意思是……?”
“在下委实不能确定,只是说有这种可能……”
陆炳一把抓住大夫胳膊瞪大了眼催问道:“你到底把出了什么!快说!”
“大人别激动……我只是说有可能,有可能……您的夫人已经怀孕一月有余了,如果是真的,在下一定会立刻祝贺二位的。可是一个月脉象太难把,在下……不能确定。”
陆炳松开了对方的胳膊,还保持着微微瞪着眼睛的模样,有点儿骇人。
“陆大人,这个脉……”
“尊师什么时候得空?”
“大概后天吧……”
“那你务必把他请来。”陆炳似乎恢复了冷静,说,“再来为我夫人诊一次脉,确认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好的好的,在下记住了。”张太医说着又犹豫道,“那这件事……”
“我来处理,你现在进去圆个话。”陆炳转头望向屋里,眼底浮现一抹温存,又道,“圆得聪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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