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胡耀威并不畏惧,对于军规,他可是比宇文戎烈还要清楚的。
“军棍一百。”胡耀威坦荡的说出来,并不怕刑罚,却还是沉声说道:“属下在边关多年,对边关地形十分了解,往殿下能够允许属下陪同前往。”
“来人,将胡参将拉下去,重责一百军棍,若敢手下留情,同罪,重罚!”宇文戎烈低喝了一声,立即有士兵进来,押着胡耀威的肩膀。
“殿下,属下是军人,自是知道有罪当罚。但殿下第一次带兵,更是第一次去边关,还望殿下为大局考量,三思。”胡耀威不肯起身,再次请求着。
身为军人,胡耀威便是以能上战场杀敌为己任,为荣耀,如何能够接受的了成为后方的守卫者。
“废话众多,再加三十。”宇文戎烈毫不留情的下着命令。m.sxynkj.ċöm
“殿下,身为三军统帅,殿下如此听不得良言吗?带兵打仗并非儿戏,殿下岂可为了展现一己之英勇,而用三军将士的性命来做赌注!”胡耀威气恼不已,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了。
“胡参将如此爱惜将士,本太子甚为感动。”宇文戎烈扬唇,本就生的极美,这一笑更是风华绝代,即便是个男子,却也美的用形容女子的话也不够形容其一二,只见他薄唇轻启,却是淡淡的道:“若是挨了这一百三十军棍,胡参将还能在天黑之前追得上本太子所带的军队,本太子便准你随行。”
“太子殿下金口玉言,驷马难追。”胡耀威立即笑了起来,连眸子里都有了光彩,好像那一百三十军棍不会打在他身上那般。
“但本太子必须你骑马,准备跑步随行。”宇文戎烈又是淡淡的出声,加了这么一句话,许是事不关己,倒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是,胡耀威的脸色却是难看了。
一百三十军棍,若是打不好都会要人命的,至少是要卧床休息个十数日才会痊愈。
如今,他却要在天黑之前追上宇文戎烈的军队,就算骑马怕是也来不及的,不知要吃多少的苦头,宇文戎烈却要他步行,这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啊。
“还不带下去。”宇文戎烈没什么耐性的说着,并不想耗下去。
“太子殿下尽管等着属下前来。”胡耀威沉着脸,却是铿锵有力的说道。
摆了一下手,宇文戎烈懒得赘言,便又潜心在地图上,研究着胡耀威之前对他所说的那些地形。
然而,在听到帐外此起彼伏的杖责之声后,宇文戎烈唇边却是勾起了笑痕来。
胡耀威,传言中最不守军纪,却也最有血性,最有谋略的少年参将,他倒是想要见识一下,与传闻是否一致,值得他用心栽培否。
但是,宇文戎烈这番心思,胡耀威一时半会怕是领会不到的。
毕竟,没有一个人会在被几次三番的折腾后,还能够存着感恩之心。
皇宫内苑。
八皇子宇文浩然此时正与母亲对立而站,小小的人儿满脸的愤怒,双手亦是攥握成拳,明显的生气了,这可是他第一次与母妃如此。
看着儿子,敬妃的心里有着气恼,也有着痛意,绝美的容颜就这么的冷了下来,这是她唯一能克制自己不发火的办法。
“把八皇子带下去休息。”敬妃终是冷冷的开口,不论如何,她都不希望儿子与杨紫昕多做牵扯,即便杨紫昕救过宇文浩然,但谁也不敢肯定,下毒的人是否就是杨紫昕,只是宇文浩然太小了,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母妃,我讨厌你!”被两个宫女拉着,宇文浩然身子不断的扭动挣扎着,大声喊道。
闻言,敬妃身子一僵,却不敢看向儿子,她争斗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宇文浩然的前程,满心都是他啊。
可是,儿子竟说讨厌她,只为那个不相干的女人吗?
杨紫昕!敬妃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人,五官阴鹜至极,不见一丝的美丽。
“还不把八皇子带回去。”敬妃低喝,每每她生气的时候,娇柔的语音都会带着几许的冷意。
“是。”宫女领命,即便是得罪了宇文浩然,也不敢得罪敬妃啊。
“母妃,要是紫昕姐姐出了事,我不会原谅你。”宇文浩然到底是小孩子,根本看不出敬妃的心思,只是因为敬妃不去救杨紫昕,也不允许他去救,故而气恼的紧。
然而,在宇文浩然被拉走之后,敬妃狠狠的将一屋子的瓷器都砸的碎裂了。
十月怀胎,十多年苦心养大的儿子,竟然如此对她说话,敬妃如何能够不气,如何能够不恼?
不同于宇文浩然的无力挣扎,敬妃的静观其变,沅沫公主可是首次的离开了寝宫,却也是戴着面纱来到御花园。
见杨紫昕仍是一动不动,端着姿态站在那里,小脸绯红一片,汗珠儿大颗的滚落着,即便是贵气仍在,也难掩她此时的境遇是多么的不堪。
只是,杨紫昕虽是一身素衣,并未施脂粉,就连发髻也是简单的挽起,却不显得狼狈。
无视于站在面前的沅沫公主,杨紫昕只是勾唇目视前方,仿若沅沫公主就是透明,根本不配走入她的视线中。
阮林秀走上前,取出香帕来,为杨紫昕擦拭着眉宇间的汗渍,低声说道:“姑娘,何必如此固执呢?”
仅是淡淡的扫了阮林秀一眼,杨紫昕并未开口,自是将阮林秀眸中的隐忧看在眼里的。
对于阮林秀,杨紫昕更相信她是善良的,否则便不会有那日出手相救的机会。
只是,很多时候人就是身不由己的,即便是有着善良的心,也不得不看着身边的人为恶。
“倒是有骨气。”沅沫公主冷哼着,侧首示意宫人们过来。
原本到了这个时辰只会有宫人路过的场地,竟很快的摆起了长桌,放在冰块之中的瓜果散发着阵阵的清香味,糕点亦是不少于数十种,沅沫公主便拉着阮林秀的手坐了下来,不再理会杨紫昕。
人生最惬意的事,莫过于自己在享受,却看着仇人在受苦,沅沫公主此时真叫一个开心啊。
“这么热的天,还不快给本公主撑伞。”沅沫公主冷喝一声,视线始终落在杨紫昕身上,就坐在她的对面,如何能不尽情享受,不去看杨紫昕羡慕的神色呢。
然而,杨紫昕仍是目空一切,只是那样的保持着优雅的站姿,对面前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似的。sxynkj.ċöm
“表姐,尝尝这贡果,可是从南国运送来的,好像叫南梨。汁多、肉脆、皮薄,当真是好东西呢。”沅沫公主用竹签插了一块,放在口中,有些夸张的嚼出声来,生怕杨紫昕会听不到似的。
吃了一口,沅沫公主意犹未尽的又道:“表姐,这么热的天,能如你我这般的在御花园赏花,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这水果冰镇之后,果然是更加爽口了,只是有些人说体会不到的,或许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吧。”
沅沫公主语气极怪,显然她话里的有些人是指杨紫昕了。
阮林秀抬眸朝杨紫昕望了过去,无奈的轻叹一声,却没有胃口吃东西。
这么毒的太阳,即便是一路打伞走来,仍觉得炙热难当,杨紫昕却是站了几个时辰,身子定当受损也不知能熬多久。
可是,阮林秀倒是有些佩服杨紫昕的,即便是明知被刁难,却能够淡然以对,竟用漠视的方式来让对手心中不舒坦,这是她所做不到。
“公主,杨姑娘才入宫第一日,就到此为止吧。”阮林秀意有所指的开口,自是清楚以阮林秀的性子,不会那么轻易的便放过了杨紫昕的。
“表姐还是收起你那怜悯之心吧。别忘了,她可是你最大的敌手,若不除掉,后患无穷。”沅沫公主低声的说着,却是那般的阴沉,吓得身后的宫女都垂下头,生怕再多听到什么话。
“殿下并非等闲之人,宫中定是有人在,若是知晓今日之事,只怕会让殿下心中记恨你我,如此岂不是陷自己于险境之中。”阮林秀不得不提示着,以免这沅沫公主再继续过分。
抬眼望去,只见杨紫昕秀眉微蹙,想来已经到了极限,真不知再拖一会,会发生何事。
起身,阮林秀朝沅沫公主微微欠身,柔声道:“杨姑娘第一次入宫,不识宫中路,林秀斗胆,想送杨姑娘去皇后姑母寝宫,望公主恩准。”
闻言,沅沫公主简直是气得要冒火了,她这表姐可真是个善良的人呢。
“公主,若是真想要林秀为太子妃,便要让太子殿下不厌恶了林秀才是,公主可否给林秀这个机会?”阮林秀轻声的问着,自是要找好了说辞,才能让沅沫公主同意她的做法。
果然,见阮林秀是为了这个理由,沅沫公主玉手一挥,道:“罢了,本公主大人大量,不与这没身份的人计较,回宫。”
沅沫公主哼了一声,得意的看了一眼正在受苦的杨紫昕,总算是心里舒坦了一些。
不过,与杨紫昕之间的仇怨,岂会如此便了解了?
“杨姑娘,随我来吧。”阮林秀走上前,无声的将一小块碎冰放在杨紫昕手中,想她能舒服些,自己却是冰的急急将手藏在袖中。
“阮小姐善心,紫昕心领了,但自信不能随阮小姐同行。”杨紫昕勾起唇角来,浅笑着回应。
隐忍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要在入宫之初有所动作,若是此刻随阮林秀离去,她又何必苦苦站了近三个时辰呢?
见杨紫昕执意,阮林秀却是皱起了秀眉,她该如何帮杨紫昕呢?
“阮小姐请回吧,紫昕不希望阮小姐牵扯到这件事情之中。因为,紫昕虽救过阮小姐,却不会因那一场缘分,而对阮小姐手下留情。”杨紫昕直白的说着,这话也只有她能淡然的说出口,毫不隐晦吧。
点点头,阮林秀知杨紫昕心中有了打算,也不强求,便转身离去。
只是,阮林秀才离开,杨紫昕便勾唇冷笑了起来,身子一软,就这么栽倒了下去,天地间仿若只有她一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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