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愤恨的语气中,他都能听出她对父亲的恨意,他那时候每每在席会上看到如他一般的稚儿,都是抱在母亲的怀里,一口一个母亲,他便想着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
他也曾问过兰姨,有没有母亲的画像,他想看一看,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甚至有时候兰姨竹姨都好像回忆不出母亲的脸,他照着两人所说,画出来的画像都不是母亲。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知道母亲原来是长这个样子,很温柔很温柔,眸含温情,即便好像才不大的样子,他却从母亲的眼中,看到了对一个孩子的爱。
李之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温遂安,嘴角含着笑意,眼睛弯如月,脸上的欢欣毫不掩饰,而温怀瑜在一旁看着李之仪的笑,也有片刻的释然。
若不是他此时这么大了,李之仪确实很想抱抱他。
李之仪还是忍不住问道:“当今圣上是谁?在朝堂为官可累?”
“当今圣上是挛堤皇族昔日的二王子。”
李之仪不由得惊讶:“挛堤渊?”这么算下来,也应当有个五十好几的年纪了。
温遂安答道:“正是。”
李之仪在梦境中见过他登上皇位的样子,说起来,在那日宫变之后,挛堤渊就不辞而别了,她后来更是忙于朝政,和挛堤渊甚至连书信都未通过,两人疏远了许多。壹趣妏敩
温遂安看着李之仪端庄有礼的得坐在自己面前,禁不住开口问:“母亲,儿子可以帮你画一张画像么?”
“遂安会作画?”李之仪惊讶之余还有些感动。
母亲真的把满满养得很好。
温遂安一笑,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希望不会辱了母亲之姿。”
李之仪点点头,道:“好。”
温怀瑜自然不甘示弱,他一直的遗憾便是未能画出一张卿卿的画像,总是模糊的很。
他让温遂安多备了一套纸墨。
李之仪乐得不行,便打笑道:“温怀瑜,你还要同一个小孩子比不成。”
温遂安对于自己二十有五还被当成小孩,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壹趣妏敩
温遂安面无表情道:“.......母亲,我如今二十有五。”不是小孩子。
“这臭小子,我那时候还给你画过你母亲的画像,你不是拿走了?让我来看看你作画之技如何?比一道如何?看你母亲更中意谁的。”
温怀瑜太久太久没见过卿卿笑得这么开心了,一时间也因为她的欢愉而笑意难忍,倒像是回到了从前读学时候,和同辈子弟一起比试的日子,更具少年风姿。
温遂安梗着脖子,他觉得有些幼稚.......像是稚儿的小把戏。
看到李之仪那么开心,他又不忍败了母亲的兴致,便硬着头皮应战:“比便比。”
两人各站一处,手执画笔,在纸上随意挥动。
过了许久,待到两人终于画好时候,李之仪已经换上一张椅榻昏昏欲睡了。
“母亲,好了。”
“卿卿,来看看如何?”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片刻,两人之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战场。
李之仪起身,将衣服褶皱理了理,走向站着“领功”的两人。
她先是朝着温遂安走去,接过尚未干透的画纸,上面的女子生动活泼、鲜明突出,形神具备,画上女子手中捏着一块方帕,朱唇微启,施用了不同的色彩,将李之仪画了出来。
李之仪笑了笑,道:“母亲很喜欢。”
温怀瑜忙不迭的将自己的画递过来,相比之温遂安的画,这画基本上没有色彩,只是单纯的墨画,只是画上的女子躺在椅榻上,虽未有过多色彩,却又将少女的娇憨展现的淋漓尽致,眼眸微合,彷佛榻上的女子真的在打瞌睡一般。
李之仪刚开始更惊艳于温怀瑜的画,然而将两张画放在一处相较时,她一时间真的分不出哪幅更好。
温遂安画的是对母亲的一份孝心,画中所述倒更有尊敬之意,而温怀瑜的画则是将女子的举止形态表现的更妥当,一眼望去,彷佛那人能从画上出来一般,全然是一副夫君为心爱的妻子所作的画,藏着不一般的感情。
“都很好看,我都很喜欢。”
或许两人的意境有所不同,但温遂安也知道,自己的确比不过他。
毕竟这人死之前,画了无数副母亲的画像,只不过都是背影,看不清脸的画罢了。
两人将画收起来,各自存了起来,虽说是为了李之仪而画,却没有将画给她的意思。
李之仪看着两人这视若珍宝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遂安,听说你祖母今日晕倒了,还听下人说,有一对夫妻来了府上?”
门外传来一道老态龙钟的声音。
两人不由得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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