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不少人华夫人的院子搭了个台子,有人唱曲儿时,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这种心情?
不过人天生就是哪儿有热闹就往哪里凑,过了早饭的时间,华夫人住处的院子,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哀时命之不及古人兮,夫何与生之不逢时?往者不可扳援兮,来者不可与期。志憾恨而不逞兮,杼中情而属诗...”
张出尘婉转哀怨的歌声在高台上响起,下方的人议论纷纷。
“这人谁啊,怎么好像没有见过?”
“我也没见过,难道是朝廷派过来的人?”
“不会吧?昨天刚刚才杀了人,现在又派人来唱曲解闷,这朝廷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们这一万多人,虽然不说彼此的认识,但毕竟在同一个地方朝夕相处了半年有余,很多人即便叫不出来名字,但也会觉得面熟,但张初尘他们却觉得很是陌生。
众人在说话间,华夫人穿插在其中,时不时的对身边人低声说道:“到高台后面,有人送你们出去,不要作声。”
于是不少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转移了出去,但因为来听曲儿的人确实不少,所以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与此同时,长致坊外的守将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歌声,忍不住皱眉道:“里面怎么回事,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听曲儿?”
“管他呢,只要乖乖的待在里面不闹事,唱曲儿还是做别的事情,都和咱们没关系。”sxynkj.ċöm
时间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傍晚,外面值守的将士也换了一拨人。
“妈的,这破天气,老子们在外面喂蚊子,里头的人倒好,竟然还听起了曲子。”
听到长致坊里面隐隐传来的琵琶声,一个满面胡龇的壮汉忍不住抱怨道。
“高兄想不想也进去凑个热闹,反正我们在外面也没什么事,长夜漫漫,听听曲儿打发时间也不错。”另一人听到他的抱怨,笑着说道。
高洪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又有些犹豫,“咱们这应该不算擅离职守吧?”
“当然不算。”另一人摇头道:“你想想,反正都是值守,守在外面和守在里面能有什么区别,更何况里面的人一个个都跟绵羊似的,能翻出什么风浪啊?”
高洪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那这样,你去跟其他两个兄弟说一下,我们先进去,过会儿再出来换他们。”
长致坊虽然已经被封,但每个巷子的出入口依旧安排了四个人看守,高洪他们守的这里,也就是守一堵墙而已。
沟通好了之后,高洪和另一个将士不方便走留下的正门,便直接翻墙而进,寻着声音走到院子,见高台上的张出尘轻盈的谈着琵琶,高洪怪笑道:“想不到这里竟然还真有会弹曲儿的人,这女人一看就满身的风尘起,估计是从青楼里面出来的吧。”
“怎么着,你看上她了?”另一个将士若有深意的笑了笑,“我看还是算了吧,曲子弹得再好,年纪大了点,不好,不好,诶,听他们说白天不是还要唱的吗,怎么现在就只弹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高洪笑着说道:“换你上去试试,唱了一整天,嗓子就算是铁打的,估计也够呛能够再再唱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哪儿像你这么有经验,整天流连那些青楼。”
“你这话说得,好像你没有去过一样。”高洪说着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又有些抱怨的说道:“妈的,这两天被派来看守这些人,天还没黑就来值班,好久都没有去怡香院了。”
“怎么着,你憋不住了?”另一人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四周,“怎么样,这里的人有没有你看上眼的?你看看那里,我觉得就不错,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壹趣妏敩
高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瞧见在人群之中的华夫人。
“这不大好吧?”高洪有些迟疑的说,但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了几分垂涎。
华夫人虽然行事很持重,但年纪却并不算大,也就三十岁左右,再加上相貌出众,站在人群中,很容易吸引目光。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这里的人能活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呢,吃了亏也白吃,他们难不成还敢做什么?”
高洪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拍了拍同僚的肩膀,若有深意的笑了笑,“那我可过去了,你有中意的没有?”
“我其实也挺中意她的...”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下拨开拥挤的人群,朝着华夫人走去。
华夫人正忙着通知人撤离,忽然瞥见两个守将朝自己走来,心中一突,当即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
“诶,你叫什么名字?”
高洪走到华夫人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道。
感受到对方赤裸裸的目光,华夫人眉头一皱,但知道这时候不宜生事,福了一礼回答道:“回两位大人,妾身姓华。”
高洪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关心她姓甚名谁,不过见华夫人生怕惹事儿的样子,倒是心头一喜,觉得有戏,当下又问道:“那台上的人,光弹奏,不唱曲儿,未免少了点儿意思,你要不上去唱两句?”
“回大人,妾身不会。”华夫人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不会?”高洪冷哼一声,“不会你们搭这个台子干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们拆了?”
见到华夫人脸色微微一变,高洪语气忽然又放缓了下来,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华夫人两步,几乎快要贴着她的身子了,“那要不你告诉我你会什么,让我好好瞧瞧?”
华夫人一张脸彻底冷了下来,后退一步道:“大人,请你之重。”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故意大了些,旁边已经有人朝这边看了过来。
高洪虽然不怕这些人,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表现得太无耻,当下放低了声音威胁道:“臭婊子,你要是不识相,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把你拉去城门斩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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