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陈楚侨一早就被冷醒了,不知道是不是酒店的冷气太足,而她昨天又没有盖被子睡觉的原因,整个人都有点头昏脑胀的感觉,鼻塞得难受,喉咙也疼疼的。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陈楚侨是第一个到的,坐在桌子前精神萎靡,也没什么胃口。
“早上好。”各位陆陆续续地下来和分别在座的拥抱问好。
“伊莎贝拉怎么了?”
“好像有点感冒了。”
“要煮点百里香喝吧。”摩根爱怜地搂住陈楚侨,把她有些许凌乱的头发往后拨。
“怎么煮啊?”陈楚侨吸吸鼻子,咕哝道。
“让厨房做一杯不就好了,”克里斯不以为然,见陈楚侨一副不想麻烦的样子,他又问韩惠贞,“不过姜汁汽水应该可以买到吧?”
见韩惠贞点头,艾玛就和克里斯跟着她去买姜汁汽水了。
陈楚侨随便吃了几口早餐,喝掉他们买回来的姜汁汽水,就回房睡觉了。今天原本准备去釜山的,因为她不舒服就推迟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鼻子还在塞幸好头已经不疼了。
看了一下信息,他们去了北村韩屋村那边还没回来。她就准备自己去逛一下,打了个电话让酒店叫了一台出租车去明洞,简单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到了明洞忙无目的地逛了会肚子就已经饿到不行了,早上本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陈楚侨现在肚子里简直空空如也,看到旁边的日料店还不错就进去了。
现在并不是饭点,餐厅只有一两桌人,于是她选了一个比较角落点的位置坐下。
寿司上来后,她迫不及待地开吃。从芥末微微冲上鼻子的刺激中,陈楚侨竟然获得了诡异的舒爽感,鼻子仿佛畅通无阻一般,虽然可能只有短短的一秒。尝到甜头的她挑了一大块芥末卷在刺身里,想乘胜追击把鼻子通掉。
刚嚼两口,芥末那种辣味在鼻腔呛开,直冲天灵盖,那一瞬间,陈楚侨几乎不能呼吸,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用自己被眼泪糊住的双眼迅速地扫了一眼店内,发现好像没有人注意自己,随意地擦一下眼泪,用纸巾捂住感觉要喷发而出的鼻涕,陈楚侨低头往厕所快步走去。
在厕所里擤掉鼻涕洗了把脸,陈楚侨看着镜子里红通通的眼睛,觉得自己有点傻。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起码鼻子还是通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回到餐桌。
刚坐下没有多久,陈楚侨还在低头回克里斯的信息,感觉自己的旁边一个人坐了下来,抬头一看,与她对视上,便冲她微微一笑。
“请问是否需要帮忙呢?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那位女士双眼真诚地看着她,“我是转头的时候看到你在哭,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真的非常乐意帮忙。”
陈楚侨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就变得僵硬起来,自己刚刚狼狈的样子居然被人发现了,她抿抿唇,“没事。”
“真的吗?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大胆地告诉我。”看着陈楚侨勉强的笑容,她语气更柔和了。
陈楚侨坚定地说,“真的没事。”
那位女士便没有再说话了,她眼睛紧张地盯着陈楚侨,一直搓着手,陈楚侨便问她,“您有什么事吗?”
“我叫金恩惠,”她期待地问,“或许有看过或者听过我写的《被放弃的羊》和《向星星逃亡》这两部电影吗?我现在手里有一个剧本,我觉得你非常适合女主角...”
“不好意思,”陈楚侨摆摆手想告诉她自己是外国人。
“能先听一下这个剧本吗?”金恩惠见她想拒绝,握住她的手腕,眼里都是恳切,“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剧本,是关于抑郁症的。”
陈楚侨微微皱眉,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金恩惠见她没反对,便简单地概括了电影的内容。
直到回到酒店,陈楚侨还一直在想着这部电影。金恩惠和她说电影关于是一个患有抑郁症的高中生,自杀未遂被父母发现,一步步地被身边人治愈的故事。
抑郁症,这三个字像是一张大网一样,把她四周都拢住,让她无法逃出。不停地想着假如智敏也像她一样,假如他们也可以治愈智敏。
简直没有办法不把这部电影和智敏联系起来,陈楚侨彷佛又回到那个无解的问题。无数地揣摩智敏的想法,她总是找不到答案,她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是否也是其中推手之一,智敏的话却又闪过脑海。
在陈楚侨烦躁地挠头时,房间的门铃被人敲响了。
见是朋友们回来了,推门让他们进来,“你怎么不回信息也不接电话啊?”摩根问她。
“啊,可能静音了吧。”陈楚侨找到手机一看果然关掉了声音。
“感觉看起来好点了。”克里斯看了看她说道,比起早上有精神多了。
一群人凑在陈楚侨房间里吃拿回来的外卖,陈楚侨明明已经吃过了还吃忍不住拿起一个炸鸡啃了起来,突然想起电影的事情,她问韩惠贞,“杰西卡,你知道金恩惠吗?一个电影编剧。”
韩惠贞点点头,“当然啦,《向星星逃亡》的编剧。”陈楚侨便让她搜一下金恩惠的照片。
手机里的人的确是在日料店见到的那位女士,她不想再多想,只想遵循自己当下的想法。
“请注意,各位,”陈楚侨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吸引大家的注意后大声宣布,“我要去演电影了。”
“What”一群人齐齐问号脸地看着她。
虽然大家有时候会在陈楚侨收到经纪公司名片的时候调侃她,让她留在韩国当明星,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觉得,陈楚侨会和娱乐圈有什么牵扯。
陈楚侨是那种即使是自己喜欢了好几年的明星,也不会想要近距离接触的类型。所有的代言专辑电影都会支持,演唱会最前排的门票会买会去看,可从来都不会去粉丝见面会,坚持不和明星接触,美其名曰保持神秘感。
这样一个把娱乐圈和自己生活割裂得清清楚楚的人要去演电影?还是在韩国?
说实话,大家甚至从来没认为过陈楚侨是韩国人或者韩裔。
“她只是给了我联系方式让我去试镜,”陈楚侨把今天的事情和他们描述了一遍,“但是我觉得我想要演这部电影。”
既然她想要演,大家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下定心思决定去试镜才是最费功夫的,接下来的反而容易多了。
陈楚侨立刻联系了金恩惠,对方十分惊喜安排她大后天去试镜,说了好多次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然而到了试镜的时候,导演给了剧本中的其中几页纸给陈楚侨,让她演上面的情节,一件被忽略却很致命的事情被提上台面。
陈楚侨她不会看韩文。
她妈妈的韩文从移民到法国后就忘得差不多,从来没和陈楚侨说过韩文。在8岁的时候,邻居收养了一个韩国女婴,决定全家学韩文,她妈妈就送她去邻居家一起学,没学2年邻居就搬走了。
后来是和智敏成为了朋友,缠着她说韩文,口语才到现在这种流利程度的。她可以看着文字慢慢地拼读,想要流畅地读出写的的句子对她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
金恩惠没想到陈楚侨竟然不会看韩文,那天晚上她说了她是外国人,但是她那地道的釜山口音是让她一个釜山本地人都拍手叫好的程度,不会看韩文这件事她是从来都没想过的。
导演看着陈楚侨,她的脸还带着稚气,却已经出脱得美丽动人,眼睛水润润的,又黑又亮,眸光盈盈,里面满是请求。他躲过她的目光,叹了气,给她换了另一场戏,“好吧,你先去旁边的房间准备一下吧。”这位是金作家推荐过来的,见她也不说话,就是也是想给机会的意思。
“等等,你朋友是韩国人吧?”导演叫住陈楚侨,“让她帮你看一下剧本吧。”
“谢谢导演。”陈楚侨惊喜极了,向他鞠躬道谢。
这段戏并没有台词,剧本上也只有人物的心情和事情的前因后果,韩惠贞给她读了两遍,陈楚侨再独自想了一会人物情绪,工作人员就来让她去表演了。
结果出乎以外的好,导演说,“你很会运用肢体语言。”
演的是女主宋允珍自杀的情节。陈楚侨立着腿坐在地上,右手拿着塑料片作为刀片的替代,颤抖地伸到左手腕,眼泪不停地流,张着嘴巴抽泣,眼泪也流进去,整个身子都在抖。sxynkj.ċöm
她猛地闭紧眼睛,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右手用力地割了下去,划出一道长长的红痕,似/呻/吟/似痛苦地抽噎。彷佛用尽力气一般,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双臂瘫在身体两侧,刀片也顺势跌到地上。
仰起头背松懈下去,靠在背后的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安静的房间里全是她急促的呼吸声,从高渐渐低落下去。
让陈楚侨回去等消息后,房间里迸发了激烈的争论。
“我就知道,我那天看到她的时候,她就跟宋允珍上身了一样。”金恩惠兴奋地说。
“但是她不会看韩文,连剧本都看不了。”导演苦恼地说,“不过她那眼睛是真漂亮,跟会说话一样。”
“那天她就是一个人躲着哭,还故作坚强,”金恩惠感叹道,“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宋允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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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拿到整个剧本,陈楚侨才知道这个名为《痊愈》的电影,并不如它的名字那么简单,它不仅仅是一个抑郁症病人痊愈的故事。
一开始是邻居朴泰容意外发现11点了宋允珍的卧室居然还亮着灯,以往她每晚从未晚于10点熄灯,没过多久救护车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打开门悄悄地走出去,听到楼下的爸妈在说隔壁的宋允珍自杀了。
宋允珍从小跟着外公外婆在济州岛长大,外公外婆沉迷于和别的老人打纸牌,他们不管宋允珍但也不让她干活。她喜欢自然喜欢动物,外公外婆不让她喂后院的鸡,她就蹲在地上和它们讲话。
在她15那年,爸爸妈妈把她接到首尔。宋允珍嘴里满口济州岛方言,她不会打扮,一副土包子的样子。
不怎么和班里人说话,别人叫她乡巴佬她一开始还瞪别人,后来也没有再生气了。她脾气很好,从来都不会大声说话,学习很努力,也很认真在学着像同学们一样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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