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见李在容提前返回了伦敦,所以陈楚侨回韩国的时间比预先计划的要早,还不需要开工的她就和久不见面的朋友都约好了见面。
当然不能缺少要好的小伙伴bambam和金有谦。
考完试的那条咸鱼经过休养后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兴冲冲地往台球室奔。
是金有谦预约的房间,陈楚侨一打开门和房内几人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她愣住是因为离门口最近的是一身全黑打扮的田柾国,他放下球杆,笑容满面地挥手,“annyonghaseyo”
陈楚侨没想过会见到田柾国,他一直嚷嚷着要去打保龄球,也说着回来马上组局,但今天是台球局,bambam和金有谦没提,就根本没往他那边想过。
亏她进门还手舞足蹈地打招呼,收拾好呲牙咧嘴的表情,换上甜甜的笑容,“柾国哥哥好。”
回过神的bambam和金有谦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快?!”壹趣妏敩
刚刚两人还在和田柾国说等他们点的喝送到,陈楚侨也差不多到了。话落没多久,她就出现了,并且是从未有过的提前到达,两人对此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你是吃错什么药了?”
“呀你们要不要这么吃惊,真是…”
两人给了陈楚侨久违的拥抱,真的是阔别已久了,她小声地说,“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了。
所以今天才来得这么早啊。
在国外虽时不时会想“要是bambam和有谦也在就好了”,倒不至于思念成疾。约好见面的时间,特别是回到首尔后,倏地就有种原来真的这么久没见的荒谬,即使有保持联系,还是比不上面对面拥抱,蹦着跳起来的激动。sxynkj.ċöm
在数着日子见面的时间里,逐渐变得迫不及待起来,甚至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陈楚侨终究没把难为情的后半句话说出口,拍了拍bambam的后背。
松开后,三人立刻默契地同时拍起对方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幅老友会面的样子把他们自己都逗笑了。
和bambam金有谦认识挺久了,这还是第一次来台球室,平时也没怎么讲过台球,陈楚侨便以为是田柾国想来的,不料他边开球边说,“说实话,我没怎么玩过台球。”
她一怔,随即轻扬嘴角,“反正就我们而已。”
过了会金有谦把她拉到一旁,悄悄地说,因为柾国是临时加入,时间太紧,只能订到这个单独的台球室。
一下子陈楚侨都没意识到田柾国台球室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等到他们三个先行离开,田柾国隔了一阵帽子口罩装备齐全地鬼鬼祟祟上车,她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哑然失笑,“哎一古…”
金有谦忍不住吐槽,“你反应也太慢了吧?”
今年的确是防弹少年团的大热年,陈楚侨不怎么关心kpop都略有所闻,听过到底没往心里去,他猛地提起自然摸不着头脑,“我哪里会想到这个呀?”
要是只有bambam和金有谦,田柾国也不必如此,她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尴尬,可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又不是关系特别亲近的好友,就不是挺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不由得她多想,揉了揉眉头便开车出发。
吃饭的店是他们之前常去的,也是单独的小房间。今天的出行从头到尾把私密贯彻到底,平时他们就算是会小心也不会做到这个份上,让陈楚侨不禁感慨果然idol需要承受当红带来的烦恼。
她只是在心里想想,不过金有谦从陈楚侨的眼神里get到了她的想法,“外国人,你太久没回韩国了。”
明明她才是那个拿了戛纳的人,明明她才是让人望而却步的实力演员。
陈楚侨仿佛一直都没有进入艺人的角色,胡胡混混地,对人气没有清晰的认知,在这个圈里又并没有完全融入,像是把自己从中摘除得干干净净。
他们打着哑谜,另外两人也听不懂,田柾国一脸专注好奇,而bambam一点都不在乎,翻着菜单问,“吃什么吃什么?”
——
老友相聚有说不尽的话,分享着缺席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上次出来玩还有点生疏的陈楚侨和田柾国也打开了话匣子。
期间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bambam问是谁。
“涩琪姐姐。上次和她说了一下想跳russianroulette的事,”陈楚侨微微皱了眉,脸上浮着忧愁,“她问我能不能跳redflavor,我还没听过这首歌。”
是没出多久的新歌,但三位职业idol马上闻歌起舞,“balbalbalganma,”娇俏地伸开五指在嘴边挥着,“很好奇honey。”
陈楚侨猝不及防地观看了一场来自现役男团短暂的精彩cover,听他们捏起嗓子,带上专业的甜美微笑,耸着肩做动作,她眨眨眼,迟疑地问,“你们都会?”
“大街上抓一个人都会哼一句吧!”
这首清爽的歌曲早就席卷了韩国人民的夏日,大概也只有她这种刚从国外回来的人没有听过了。
“对了,”bambam问,“neverever开始学了吗?”
“唔——”说起这个,陈楚侨连忙把口里的东西咽下去,用纸巾擦擦嘴,“我学了,但是感觉奇奇怪怪的,给你们展示展示。”
“奇奇怪怪?怎么会奇奇怪怪呢?”金有谦赶紧放下筷子,给她放音乐,“跳跳跳!”
跳完之后,三人都一致沉默了,是有点莫名的不对劲,嗯…不止一点。
田柾国眼睛圆溜溜的,嘴巴微张,神色认真,“你是不是之前练过其它的舞种啊?”
“跳过一段时间的芭蕾算吗?”
“这就对了!”金有谦一拍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招呼着陈楚侨跟着bambam和他再跳一次。
田柾国主动举手,“我来录视频!”
之后四个脑袋凑一起看着那小小的手机屏幕,夹在bambam和金有谦里的陈楚侨更加自成一派,画风独特。
她仪态向来很好,跳舞时也不忘抬头挺胸,周身的肌肉都控制地收紧,动作流畅,丝滑连贯得不可思议。
正是这样,跳起neverever看得人就极其憋屈,那腿不是腿,手不是手的。一个跳起来再单脚落下的动作,她轻盈地落下脚尖,另一只脚则稳稳地停在空中。
“你跳舞真是板板正正的。”
陈楚侨没什么舞蹈天分,也对跳舞没多大兴趣,平时不跳,这次学neverever全靠以前的功底,记舞步倒是记得快,却不会消化,以前跳芭蕾是什么感觉现在还是这样的感觉。
手机里的自己在bambam和金有谦中间格外突兀,“好可怕,救我哥!”她经常哥哥和大名互换着叫,“bam啊,有谦米!help!”
got7舞蹈小分队马不停蹄地给她扒动作,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两人比她还累,歇了会正好都想上厕所,看一下旁边跃跃欲试的田柾国,“柾国会跳这个舞吗?”
“嗯嗯!”重重地点头,刚刚他捧着手机看这么久早就学得差不多了。
田柾国还是一手拿手机当作教科书,给她演示,“你这里要松紧有度,不要太绷着了。”
“哥哥也跳得太好了吧!”陈楚侨抑郁了,她是真的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扣细节,哀嚎,“bam米和有谦米要付我广告钱,这简直是二本部都得给我打劳务费的程度啊。”
“二本部是谁啊?”
“二本部是got7的运营部门。”
见他一副小心翼翼想上手又不敢碰的模样,陈楚侨好笑,“哥哥直接掰吧。”
田柾国得到允许后毫不犹豫地把她胳膊肘拉到合适的位置,细心地教导,“从这里往后甩过去。”他以身示范,手利落地从前面划到后头,笑容清爽,带着鲜活的冲劲,是满满生命力的朝气蓬勃。
她忽然有些失神,idol们日复一日地在台上唱歌跳舞,或许还要重复着一模一样的表演,仍旧能够保持这样的活力吗?如果可以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陈楚侨喜欢看书是因为每一本书都是新故事,画画不同,没有灵感能许久都不动画笔,所以她一贯对他们很敬佩,怎么会有人不厌其烦地做着同一件事?她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坚持的人。
“回神了。”田柾国轻轻地敲了敲陈楚侨的脑袋,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像bambam和金有谦一样肆无忌惮地招惹她,然后换来她张牙舞爪但是没有一点点凶气的回击。
大概这次她知道是自己的锅,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讪讪地笑着道歉,他忍不住笑,“在想什么呢?”
困惑许久的问题对田柾国来说答案却是毋庸置疑的,“我的性格本身就是不愿意输,只要开始做了就要做到底的风格。”
可是,不做到底就是输了吗?这也可以用输赢来衡量吗?陈楚侨眼里是清晰可见的迷茫,他想多说两句,她已经摇摇头转而讲起别的东西。
neverever里有一段bambam的弹舌,放到那一part,他们就把音乐按停,开始模仿他,学得不亦乐乎之时另外两人回来了。
bambam一听就起劲了,“brrrrrrr”
这时小伙伴的默契就体现了,在田柾国还懵懵懂懂时,陈楚侨一秒跟上,跟狼嚎一样此起彼伏,就是为了嘲笑不会弹舌的金有谦。
“我不会。”独自委屈的金有谦坚持不懈地尝试依然是失败。
没有同情心的bambam和陈楚侨,弹得欢乐,“grrrrragiegie”
吃完饭要各回各家了,金有谦想起,“我明天去纹身,你来吗?”
——
这种时候陈楚侨肯定是要去凑热闹的,一起来的还有早把纹身安排进人生to-dolist的田柾国。
金有谦要纹两个,bambam陈楚侨和田柾国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几个都是有纹身、即将有纹身和想有纹身的人,聊天的话题不可避免地集中在纹身上。
他们大声畅想着以后的纹身事宜,陈楚侨就静静地听着。
她本来就有纹身,便没有那么心心念念,对于能长久留在身上的纹身她很慎重,肌肤是有限的画布,每一次落笔都得经过深思熟虑。
有灵感,只是…看看光洁的手掌,上面所有的纹身都褪没了,为数不多能允许陈楚侨试验、自由挥洒的地方暂时要为接下来的拍摄让道。
这是再小不过的不如意了,人生本就不能事事顺心不是吗?比起别人,她已经足够幸运。
田柾国双腿一晃一晃地,在苦恼着,“粉丝会不会不喜欢啊?”
“哈!”bambam噗嗤一笑,“ohyeah他们不会喜欢有谦的纹身的。”
“那怎么办啊?”他不自觉地停下晃动的腿,探出身子想要仔细听他们的想法。
“没关系的啊,”金有谦的声音伴随着机器嗡嗡嗡的响声传来,“这都是个人取向嘛。”他素来是这样温柔的人,“是我的纹身,我的喜好,所以别人不喜欢也没关系啊。”
“没错。”bambam表示很同意他好亲故的看法,“是这样的。”
他们的侧重点好像不一样,田柾国刚有点泄气地缩回沙发里,金有谦又说,“柾国是担心粉丝们会反对纹身这件事吗?”
他一瞬间又坐了起来,“嗯嗯!”
“人生很短,要过成自己最想过的样子,weonlyliveoncebro(人生只有一次兄弟),”人生哲学家bambam上线,潇洒地拍拍田柾国的肩膀,“人生就是要最精彩才行啊。”
陈楚侨扶额低头笑,从把认识到现在bambam说过的人生论如果收集起来,应该可以出版成一本书吧。
金有谦说,“因为我没把纹身看成不可以做的事情,所以就纹了。”他笑笑,“当然会有反对的粉丝,但平时就算是普通的造型也会有人不喜欢,没有办法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怎么说呢,其实他们都是爱你的啊。”
金有谦说这话时很平静,他是陈楚侨见过性格最好的人,大大方方地面对所有事情,她从来没见过他生气。和她忍住生气的表面平静如水内心波澜壮阔不一样,他是真的不会生气,积极开朗,坦然地接受。
他是这样善良真诚的人,她总会被此吸引,应该说是bambam和金有谦都是,身上的纯善会使人不由自主地倾向于他们。
“那,真正爱我的粉丝应该会接受吧?”
“柾国哥哥别听他们的!”沉默半天的陈楚侨突然说话,中断田柾国的喃喃自语,“别受他俩影响。”
她从来都没有理解南韩特有的艺人和粉丝的联系,在这种场景下提起自己来得轻而易举且无所顾忌的纹身是很没有同理心和失礼的行为,所以选择缄口不言;也不清楚田柾国惦记许久却犹豫不决的缘由,只是她试过被一件件事簇拥着始料未及地做出决定,然后陷入屡屡想象假如顺其自然会有什么结果的漩涡里,所以选择出声打断。
“这些话施加的外力作用或许会,也或许不会把你引领到你的心之所向,你不知道。之后回头再看,你会不会觉得如果没有听这话,我就会怎么样怎么样…”
她无法摆脱反复纠结的困境是因为做出了不纯粹的选择,缺少了重回过去也会有同样发展的笃定,能让田柾国踌躇这么久必定不是件容易的事,陈楚侨不想他也留下一次次鞭挞自我而迈不过去的坎。
“这只和你自己有关,要对它负起百分百的责任啊,完全发自肺腑的下定决心才会无憾无悔。”
“对对对,你要自己想好。”金有谦和bambam连连点头。
看着田柾国闷闷不乐的脸,她莞尔一笑,“如果没有想好的话就先就这样吧,”可能也是被某位哲学家的人生论影响了,“人生其实很长,有大把时间呢,哥哥还这么年轻。”
“你还这么年轻哈哈哈哈哈。”bambam被她逗笑,“什么啊,你比我们还小,说这话…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bambam一副快要笑抽过去的样子,陈楚侨无语了,“冷静bro。”问他,“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纹身啊?”
“最近还不行,算命先生说我暂时不能纹。”作为泰国人,bambam对命理非常相信,绝不轻易触碰禁忌,“在此之前我可以认真思考要纹什么。”
讲起纹身的内容,金有谦冒了一句,“我还想纹鸟宝宝呢。”
田柾国举手,那句“我也是”还没说出口,下意识侧头对上了陈楚侨的目光,他们身体微微后仰,避过bambam的后脑勺,交换了眼神。
很难说他这一刻涌上心头的感受,是很多情绪的混杂,但是最明显的是惊喜。记得当时他讲的时候,陈楚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时隔一年她居然记得,这种感觉真的很惊喜。
他把手举得更高,咧开笑,“我也想纹ar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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