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离家出走”后不久,我们俩在家里的咸鱼生活也同步宣告终结,胖子单独对小哥发来微信,说他俩在杭州做副业时,有一回下雨打雷的声音和频率,竟然和杨大广磁带中的雷声一毛一样。
天真立马就感觉到命运的齿轮从他身上碾过,并且还顺带踩了一脚他的脸,不甘平庸的他,决心要拉上胖子去杨大广的老家一探究竟。
语音末尾,胖子心塞的一抽一抽道:“天真这体质太他娘的邪门了,去个气象站都能挖出个粽子,跟他出门我心里没底,晚点我把地址发过去,你们俩一块过来看看,这事儿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闹鬼起尸我都能理解,第一次听说打雷还能打出花来,明天我俩就出发去洛阳,到时候我给你们报点,天真还不知道我给你们通风报信了,你们先别惊动他,免得他面子上挂不住不让你们来。”
消息放完,我和小哥对视一眼,他目光微沉,显然也觉得胖子讲的情况有些超纲,当晚气氛一改往日的平静与和谐,犹如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般凝重。
我和小哥整理出一些往日用过的装备,大多都是无法过安检的管制品,坐不了飞机和火车,我们只能选择开长途车前往洛阳。
天真他们从杭州出发,我看过导航,会比我们快上五六个小时,不过他们到洛阳后还需要边打听边探路前进,我和小哥日夜兼程赶赶速度,路程不会跟他们相差太远。
一路的奔波揭过不提,我俩在服务区几乎就没有停留超过十分钟的,两个人接替开车,在胖子偷偷摸摸的协助下,我们在他们进山半个钟前顺利抵达目的地。
抬头望去,周边的群山三三两两相接,层峦耸翠,上出重霄,此时的天色已晚,黄昏最后几缕霞光还垂在天边,将落未落般绵延出许多火焰色的云彩,偶有孤鸟啼叫着从林间飞过天际,双翅划开浓厚的暮色。
我心说古人诚不欺我,好一副“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日暮美景。
趁着余晖未尽,我们往村子旁边的荒山上走去,胖子沿路都有留记号,方便我俩尾随。
没想到看上去规模不大的一座小山包,山路却出奇的难走,直到夜幕降临,我们还在顺着干涸的小溪,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上爬。
前路崎岖难行,倒霉的天气也不遑多让,走到半道没多远,上空就炸响阵阵的雷声,轰隆隆的动静震耳欲聋,好像要一举将天幕劈开才肯罢休一般。
闪电在黑压压的阴云下隐隐浮动,我连忙从包里翻出两件墨绿色的雨衣,刚兜头套好不久,在雷响的轰鸣声中,雨点很快以迅雷之势开始重重往下坠。
防水帽被雨水打的啪啪作响,我们艰难的冒雨前行,脚下的步伐不自觉都加快到最大。
不知走过多久,我终于在半山腰上的山林里看到一片空地,中间生长着许多参天大树,高耸的树冠可以遮挡掉大半雨势。
有几座圆顶的石头坟包分布其间,上面覆盖着几层厚厚的苔藓,细长的藤蔓肆意盘绕,明显是几座无人料理的荒坟。
在数座坟头簇拥的一处秃地,有座人为砌起的泥堆,顶上还有把破破烂烂的雨伞撑着,目测就是胖子所说的杨家祖坟无疑,现下,他俩就在那伞底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看定地方就准备抬步继续往前走,这时,空旷的荒野中突然响起一连串脚步声,如同逃命般仓皇失措。
紧接着,我就看见视线内出现两个连滚带爬的身影,他们正互相搀扶着往我们这头狂奔。
小哥见状唰一下蹿出去数米,几乎在下一道闪电劈下的瞬间,他们三个人就迎面相撞,胖子和天真吓得脸都变了形,两人齐齐尖叫一声:“杨大爷!!!”
立马抱住脑袋朝小哥两边猛地一冲,在两人风驰电掣的逃窜下,只见小哥飞速伸手揪住他俩衣领,在下一秒直接用力往回一拽,俩傻帽顿时连退几大步摔翻在地。
风雨来势猛烈,吹动树叶哗啦啦狂响,又是一道将夜晚照亮如白日的闪电骤然劈落,小哥掀开头顶上的连衣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我跟着追上前去,就见胖子抹把脸,长舒一口气骂道:“吓死爹了,大哥你就不能买件可爱点的雨衣吗?你俩他妈演电锯惊魂啊。”
天真后怕的拍拍胸脯,一把将胖子拉起身,我抽出包侧的雨伞撑开递他,顺手再把小哥的帽子给他兜回去,天真举着伞就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指指胖子,他对天真就啧啧道:“那是你胖爷我睿智,早在杭州我就扣过他俩了,哪像你这么矫情,刚才是演给你看的,没想到他们俩动作那么快。”sxynkj.ċöm
听胖子话头有故事,我问他演啥给天真看,他就说天真挖坟前磨磨唧唧,想叫我们过来又不好意思开口,胖子半推半就打个电话回去,座机是隔壁大婶接的电话,他俩也是闲得慌,隔空骂了半天的架,完事后胖子就骗天真小哥带着我巡山去了。
被诓的老实人听完就怒视胖子,大骂他没有出息,胖子让他别吵吵,转头看向小哥,颇为心惊肉跳道
“他娘的,这斗又破又小,里面还闹鬼,这鬼还认识天真,老叫他名字,叫的贼风骚,小哥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在它头上拉屎。”
正合计着,旁边野林子里就应景的传来几道异声,我凝神去听,飘忽的音调在雨声中不高不低,拐八个弯的幽幽语气,确实是在冷气森森的喊着:“吴~邪~吴~邪~吴~邪~”
“我操,那鬼东西还敢出来,小哥抄家伙!”
我卸下背包丢给胖子,小哥则扔给天真,里头都是他俩之前用称手的工具,胖子埋头找出一把老工兵铲,拿在手里掂量两下就朝旁边摸去。
他走没两步,灌木丛突然簌簌一抖,胖子“呔”一声就要往下抡铲子,翠绿的簇叶猝不及防冒出个老头,浑身被滂沱大雨浇个湿透,他一看胖子的动作立马缩回丛林,嘴上大怒道:“死胖子,你疯了吗,干嘛一见面就打打杀杀?”
胖子见来人是金万堂,丢掉工兵铲就将他揪到我们跟前:“你他妈怎么跟过来了?我说刚刚那叫声怎么听着不对味呢,敢情是你这龟孙。没事这儿坟多,加你一个正好。”
看三个人抖抖瑟瑟的挤在同一把伞下说话,我将泥墙上的伞取来给金万堂挡雨,他对我拱拱手,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水珠,笑的十分狗腿道
“胖爷有话好说,这三爷欠我的钱没给,小三爷又把地拿回去了,我两头亏,你们时隔多年重新开张,必须算我一份,我得来分东西。”
“谁说我们是来开张的?!”天真怒目而视,金万堂缩一缩脖子,扭头挤眉弄眼的望向胖子,眼里推脱的意味不要太直白。
“胖哥。”我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你手咋就这么欠呢,说是来洛阳调查杨大广的死因,绝不做些乱七八糟没谱的事儿,结果你这儿连出货的下家都找好了,你讲话能不能有点公信力。”
胖子这会尴尬的一批,在两双燃烧着熊熊烈焰目光的注视下,他生硬的撇开视线,故作愤怒的骂金万堂道:“你他妈闭嘴!我们现在是从良的人了,知道从良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很在乎自己的贞洁!”
眼见着一胖一老你来我往的使劲甩锅,天真认命的摆摆手:“丫你们俩傻逼别演了,回头再和你们算账,先办正事,这雨下的太大,再不下去等会斗里就淹了。”
听天真发话,正做作互骂的两人也就顺势鸣金收兵。
一行人回到他们事先挖好的盗洞,沿着落脚的土坑一步一步向下爬,等一脚踩到地底,我才发现墓室外面还有空间。
是一个铲痕齐整的宽敞土洞。
拐角处做了简易的蓄水坑,所以雨水都在坑洞里积着,没有流进墓室中去。
洞里灶台、方便面、白酒、烧水壶等用具一应俱全,在角落躺着些空掉的酒瓶和方便面袋,我眼风到处乱转,就瞧见底下的破口处,似乎有烧过香灰和纸灰的痕迹,外壁上则书着一行褪色的红字:慈父杨公贵龙墓。
我看的直念佛,忍不住谴责道:“胖哥,你们路子怎么越来越野了,嫌倒斗还不够缺德是不是,居然跑来挖人家的祖坟,杨大叔要是泉下有知,非得给你俩气活不可,造孽。”
“不挖别人家祖坟难道挖自己家的祖坟?那他娘才是真造孽好吧。”
我一时被这逻辑鬼才堵的语塞,不知反驳什么话为好,天真就叫胖子少瞎贫,他悻悻收声,和天真一前一后的钻进墓室之内。
小哥脱下雨披抖抖水,又将我的雨披也扯下来一块搭在灶台上,由我断后,紧跟着他们的背影同样进入墓里。
进去后我就发觉到墓室拱顶很矮,腿都绷不直,几乎要缩着身子才能通行。
我仔细观察周围的建筑工艺,制式和琉璃瓦的技艺都非常现代化,确实是个近代墓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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