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不用了吧!”孙静茹没想到徐丽华会说出这样的决定,连忙说道。
“大姐,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这次的事若是不好好惩戒一下,只怕以后下人们都会以夏澜雪为样,随随便便拿了钱,只说不是自己,又说不出是谁拿的,然后就这样算了,这太傅府还有没有规矩?”徐丽华摆出一副正义凌然,不容商量的样子。
“澜雪,你快说,这钱是不是你拿的,如果是,你现在拿出来,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孙静茹没什么理由给澜雪辩解,夏太傅不在家,自己又争不过徐丽华,只能急急的催促着澜雪。
澜雪已经放弃了希望,说道:“我已经说过了,钱不是我拿的,可我不记得那拿走钱的到底是谁了。如果非要说出点什么来,也怪我疏忽,所以,怎么惩罚,我不反对。”
徐丽华倒是对澜雪的不争辩,有些意外,不过这也正和她意,对旁边的下人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带走!送去官府,我就不信,她还不说这三万金被她吞到了哪里去!”
澜雪怎么也想不到,这辈子自己还会来到衙门这种地方。掌管渝州城县衙的赵云天坐在高堂之上,询问着澜雪:“夏澜雪,你可是夏太傅的女儿?”
澜雪跪在地上,不想说话,只是点了点。
见澜雪的态度,赵云天很是不满意,声音难听的说道:“听说你掌管太傅府的账房,却私吞了三万金?说吧,这三万金哪去了,说了你就能走了。我们都不浪费时间!”
“我不知道。”澜雪说。
“呦呵,嘴还挺硬。不过,只要进了我这衙门的,就没有一个能嘴硬到底的。只不过……一来你是夏太傅的女儿,同时在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二来,你一个女子,不想对你用刑。你还是识趣点,都招了吧!”赵云天喝了一口茶,说道。壹趣妏敩
澜雪抬头,看着赵云天说道:“钱不是我拿的,是有人以我爹的名义取走的。只不过我没看清那人的样貌,在场的只有小李,没有证据……若是说这钱是我拿的,我不会认下这个罪。但我会对这件事负责。”
赵云天冷哼一声,对澜雪说:“小李是你们账房的伙计吧,可是我听证人说,并不曾听你提起过把钱拿来做什么。所以,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
“那赵大人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钱就是我拿了呢?”澜雪不看示弱的抬起头,对赵云天说道。
见澜雪的剃度,赵云天倒是有些尴尬,是的,自己也没证据证明就是澜雪做的。只不过……半晌之后,赵云天对着周围的衙役说道:“去太傅府搜她的房间。来人,给我用刑!看你还嘴硬!”
“先打二十板子!”赵云天随口说道。
“你……你有什么权利用刑!赵大人,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你这是滥用刑法!”澜雪连忙开口说。
“我有没有权利,不是你说了算的。这衙门是我赵云天的,你拒不交代,那本官便要采取措施了!愣着做什么,打啊!”赵云天眉毛一横,眼珠子一瞪,不由分说的对一边的衙役下令道。
衙役们只好粗鲁的拉起澜雪,扯到长凳上,举起手中的板子,二话不说就打了下去。
“啊!”澜雪疼的叫出了声,只不过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扣的死死的。
“一!”
“二!”
耳边响起的是衙役们有力的报数声,伴着板子落在澜雪身上的声音,让澜雪疼的紧咬牙关,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从脸颊上落下来。
“说,到底把钱拿到哪里去了!”赵云天逼问道。
“不……不是我……我没有拿钱,我不会承认的……啊!”澜雪断断续续的说道。
见澜雪不肯服软,赵云天皱眉说道:“继续打!说了为止!”
澜雪握着凳子腿的双手,已经因为用力,骨头已经开始森森发白。澜雪紧紧的咬着唇,身后的剧痛一下一下的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澜雪放弃了挣扎,她不会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会让徐丽华得逞。可是她恨自己,恨自己太过疏忽,就这么轻易的中了别人的圈套。所以她不会求饶,只当是给自己一个深刻的教训!
说到底,澜雪倒是想让自己因为这次的疼痛,更加清醒。究竟谁该信,谁不该信!自己太过于感情用事,最终只会误了大事,害了自己,这次就是一个例子。所以不管什么样的刑法,澜雪都不会抗拒,她要给自己一个教训!
“大人,她……她晕过去了!”那衙役见澜雪忽然没了动静,开口说道。
“晕过去了?这么不经打,带下去,关进牢房里。”赵云天一摆手,对手下说道。
澜雪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睁开眼,眼前便是一片阴暗,周围的空气里泛着阵阵潮湿感,一道昏暗的光,从牢房上那不大的窗口中射了进来。四周很静,若仔细听,只有鼠虫在地上大胆窜来窜去的细碎声。
澜雪动了一下,身后便传来清晰的痛感。皱紧了眉头,澜雪咬着牙坐起来,靠在一边的墙上。她不愿动,不愿说,不愿想,牢房里的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想,如果自己当初真的就死了该有多好。
为什么老天给她第二次生命,却要以这种方式来对待她?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她不该疏忽大意,不该心软。更不该选择和沐清风做那一笔交易,可是为什么,沐清风要出现在自己的世界,偏偏自己又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两个人的命运因此联系在一起,最不该情不自禁,最不该轻易感动。
澜雪将头埋在臂弯,觉得好笑。说什么唯一,现在婉儿的出现,还不是一样能救了他。就算想骗自己,那不是真的,就像沐清风说的那样,并不喜欢婉儿。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婉儿说的不是事实,那么自己和他在一起的事,他们之间的交易,约定,婉儿又是怎么知道的?
澜雪自嘲一般的笑了,是自己傻,一心想着不被算计,一心想着立足于他人之上,没想过到头来,却被沐清风给狠狠地戳了一刀。
从婉儿说自己有了身孕的那一刻起,澜雪就再也不想看见沐清风,从此生命中,也再也不会有沐清风这个人。他曾说过的话,他曾做过的事,如今再澜雪看来,都是一个大大的笑话,不要也罢。
“喂,夏澜雪,出来画押!”牢房门口来个一个狱卒,一边开着门,一边对澜雪说道。
澜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开口问道:“画什么押?”
那狱卒开门进来,身后还带了两个,上前将澜雪扯起来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你私自盗用太傅府三万金,自然要认罪画押!”
澜雪一愣,诧异的说道:“那三万金是丢了没错,可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拿的!这个罪我不会认得,我也不会画押!放开我!”
澜雪使劲儿的挣扎,但因为昨日被用过了刑,已经消磨了太多的体力,如今就算拼尽全力,也显得有些软弱无力。
那狱卒看都不看澜雪一眼,命那压着澜雪二人的狱卒抓起澜雪的手,在书案上的罪状上画押。
“你们做什么……我不会认这个罪!”澜雪瞄了一眼那罪状,上面清楚的写着:
刑犯夏澜雪,私自盗用太傅府三万金,对于此罪供认不讳,甘愿受罚。就连整个过程都写的有鼻子有眼。
见澜雪实在不肯配合,那狱长没了耐心,直接叫人将澜雪绑在柱子上,下着命令说道:“给我打!打到认罪了为止!”
澜雪冷笑:“想要屈打成招么?”
狱长不理会澜雪,给狱卒使了个眼色,打!
一鞭子下来,澜雪的衣服就已经绽开了血色,澜雪疼的浑身发颤,那狱长问道:“画不画?!”
“不画!”澜雪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狱长不耐烦的说:“继续打!”
整个牢房内,都是鞭子抽在澜雪身上,皮肉绽裂的声音,混杂着澜雪的惨叫声。让人不禁打起了冷颤。
直到那狱卒都已经下不去了手了,手上的力度明显轻了几分,狱长才叹了口气,凝眉说道:“夏澜雪,你怎么这么不识趣?你越是这样不肯认罪,受折磨的就越是你!有些事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有人想让这件事变成你做的,你就算是说破了天,那也是你做的!这个道理你懂不懂?识时务为俊杰,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我认这个罪,所以……所以不管是不是我做的,我都必须认了?”已经处于浑身痉挛,半昏迷状态的澜雪,低着头,声音发颤,却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从狱长的话中,澜雪就已经明白,这件事和徐丽华脱不了干系,只怕她早就将这县衙都买通了,就是想让自己顶下这个罪名。
“咳咳,你不用知道那么多,我见你是女子,却没想到骨子这么倔。只是劝解一句,罪名无妨,这聪明人是不会受这皮肉之苦的!”狱长被澜雪惊到了,就连三大五粗的男子,几鞭子下来,也都说个差不多了。
这女子宁愿被打死,也不肯认罪,他就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但碍于身份所在,只能尽量提点。
“哈哈,可笑……就知道是这样……徇私枉法,哈哈,好,这个罪我认,罪状拿来,我画!”澜雪处于恍惚状态,笑容凄厉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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