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长乐公主同三千面首们日日流连纯熙阁,反倒叫澹台谨为她专门建造的“长欢殿”成了笑话。
不仅如此,后宫群妃与前朝大臣见不惯她如此奢淫,纷纷同澹台谨控诉。
澹台谨就算再怎么纵容白稚,迫于压力下,也不得不得好好“规整”她一番。
面前,是纯熙阁漆金镂花大门,里面靡靡之音不断,宛若青楼。
“公主,这般可舒服些?”
男人柔弱顺从的话语声传到耳畔,令澹台谨不悦地皱了皱眉。
一旁的小公公见他眉眼间隐约有愠色,忍不住担忧地轻问了一声,“陛下,还进去么?”
澹台谨面色铁青,“开门。”
龙颜恼怒,小公公再不敢说一句话,赶紧叫人将门推开。
只一扇薄薄的门而已,本不重,可如今在众人看来,却似断头台上悬着的刀一样,重的很!
门被推开。
澹台谨先是被醇香浓厚的酒香扑了个满面,然后又将高座之上衣衫轻薄的白稚撞入眼。
那人悠悠然躺在贵妃榻上,周身环了七八个男人,有读话本子的,有为她按摩四肢的,有一旁为她点燃香薰瑞脑的,还有正亲手喂她葡萄的。
只见她轻轻将男人手上的葡萄用舌尖卷入口,又撩拨似的轻舔一下男人指尖。
等收回小脑袋,她躺在另一个男宠大腿上,享受着其他四个男人的按摩,一脸的享受。
不仅如此,在她面前,还跪着一排新晋男宠,正等待着被她临幸。
白稚悠悠然看着地下跪着的人儿们,略略思忖了下,勾唇深意一笑,用目光示意着一旁正在待命的小男宠: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
忽地一顿,她悄然抬头,与澹台谨四目相对,妖冶得眉眼间满是恣意。
随即,玉足朝他轻轻一点,“还有这个。”
众人忍不住纷纷回头,见到澹台谨身上的黄金龙纹,忽地乱做一团,急忙倒地跪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白稚身侧有这么多年轻男子,澹台谨忍不住心中陡然窜出一股怒火。
可在那人面前,他又不敢表现出什么,只能将这怒火独自吞下。
他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男宠们,恹恹一抬手,表示不想再听他们废话。
见状,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纷纷很有眼力见地退下。
只余白稚与澹台谨两人在这酒池肉林之间。
两人一高一低,一上一下。
看着面前人哂笑的模样,澹台谨一时恍惚。
仿佛坐在高位上的人才是这偌大河山真正的皇帝,而他,不过是个伪帝罢了。
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是了,在她面前,他永远是自卑又胆小的。
当年,在太傅府当同窗时,他便心悦她。
可当他看到,她对傅如讳含情脉脉的目光时,他忽地就退缩了,只将这份心思藏匿于无言处。
而后,在柳昭帝举办的国宴上,他仍心悦她。
听到柳昭帝开玩笑似的说,“谁若日后娶了长乐,朕必赏他万两黄金,斗斛珍珠,以五座城池,千里封邑作嫁妆,也不知京中哪位好男儿能有如此殊荣?”
他本想站起,信誓旦旦地想向柳昭帝拍着胸脯发誓,他敢以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匈奴之王的头颅作聘礼,将她风风光光地迎进将军府,护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可对上她含笑望向傅如讳的眼时,他忽地就退缩了,也明白恐怕自己这辈子都入不了她的眼。
如今,在这纯熙阁中,他依旧死性不改。
看着面前人含笑看自己的双眼,他忍不住将这一刻定格。
毕竟只有这一刻,她的眼中满是自己,再没有傅如讳的身影。壹趣妏敩
一股醋意从心中弥漫到四肢百骸。
澹台谨的身体里仿佛着了火。
熊熊烈火,来势汹汹,吞噬着他的肌肤,几乎要见他整个人都灼烧殆尽。
可他却仍希望这场火能烧的更旺些,更久些……
再回过神,正对上一双剪水双眸。
白稚不知何时依然来到他面前,看着他出身的模样,抿唇一笑。
“在想什么?”
她问。
他不敢答。
终究有亏欠,终究是肖想。
澹台谨张了张口,像作辩解。
未出生,白稚举步在从他面前走到他身后,轻声道,“若陛下只想说些违心虚伪的话,那便也不必说了。”
“就算你想说,我也懒得听。”
说罢,她猛地一抬手,将澹台谨狠狠一推。
这一推,速度极快。
澹台谨没来得及反应,便狠狠栽入酒池中。
酒精刺激的香味充斥着鼻腔,伴着美人虚幻缥缈的笑声,带给他无尽的窒息的溺亡感。
他张大了嘴,想要喘息,却也只是帮助那些酒更快地灌进他的嘴巴,叫他狠狠呛了几大口。
见澹台谨如此狼狈,白稚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得花枝乱颤。
边笑,还边忍不住打趣道,“陛下,您站起来看看?”
闻言,澹台谨不再乱动,扶着池壁缓缓站起。
等他站起,才发现这池水尚不及他小腹。
可就算池水不深,也足以弄湿他全身。
原本束好的墨色长发此刻凌乱地歪斜着,黄金长冠悠悠然垂在一侧,淌着一缕晶莹。
水滴顺着他的长发留下,落在额头,又从额头滑落到棱角分明的下巴上,留下一道透明水痕后又滴入池中,消失不见。
意识到自己被搞,澹台谨原本又些恼火。
可看到白稚掩口大笑的模样,忽地又没了火气,只是从宠溺一笑后摇摇头。
见他一人在池中孤单,白稚收敛了笑意,抬起纤纤玉足,一步步踏入池水中。
等走到澹台谨面前,她忽地蹲下,闭气,没入水中,随即又猛地站出来。
溅起的池水打湿了她的衣裳。
本就薄如蝉翼的衣裳此刻更加透明得仿佛没有似的,紧紧贴在衣服上,在宫灯上的照耀下闪着暧昧的浅光。
额角鬓边,秀发黏腻在白皙的脸蛋上,配上楚楚动人的眉眼,当真是我见犹怜。
水面在她的激荡下,一下下冲撞到澹台谨身上,仿佛海浪拍打着礁石,翻出雪白的浪花。
由于纯熙阁中常常烧着地龙,就连池中的酒水都是温的,透露着淡淡芬芳馥郁,使人意乱情迷。
见面前人如此,加之水波推送,澹台谨一时间口干舌燥,下腹憋着一股火。
不仅如此,他现在浑身滚烫,身体里仿佛有一只野兽在叫嚣。
叫嚣着,想要将面前人吃摸干净。
看他这反应白稚就知道,是池水里的东西药效到了。
她一手缓缓抚上澹台谨宽阔的胸膛,不住地往下滑落……滑落……
感受着小澹台谨微微抬头,她一手摸向池壁。
这纯熙阁的池子是专为她寻欢作乐所打造,池壁内藏有无数暗格。
而暗格中又有无数可以叫人酣畅淋漓的东西。
打开暗格,摸到那物,白稚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娇娇弱弱地说道:
“澹台哥哥,长乐知道你早就对长乐有所肖想。”
“此刻,整个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
“不必再收敛压抑自己的欲望,与我贪欢,我会给予你一切想要的事物。”
“包括……我自己。”
说着,她一层层缓慢地撩拨下澹台谨的衣服。
从龙袍,到上衣,最后是亵裤……
还未等她脱完,澹台谨忽地转身将她死死囚禁在池壁上,俯身吻去。
霸道的吻几欲叫白稚窒息,但她依旧是笑着的,攀上澹台谨的肩。
滴滴晶莹泪珠子滚落在衣衫上,复又消失不见。
白稚缓缓伸出手,臂节如藕的手臂向面前的男人张开。
一双杏眼水雾迷蒙却满含妖冶妩媚的笑容。
她轻咬贝齿,口呵兰香,一字一句宛若珠玑相撞,洋洋盈耳,直响入进澹台谨的心底——
“求哥哥垂怜。
那人将她下唇咬破,粗粝的拇指轻轻拭过她的伤口,鲜血顺着他指腹的走向在白净的脸上留下一抹绛红。
他本不想强迫于她,叵奈世事无常,又能为欢几何?
暂且以苦作乐,削去人间数寸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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