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不给他回答的余地,就往门口走。

  颇有几分一家之主的气势,可是其实更像个耍赖老顽童。

  他是真心喜欢许知南的,也很满意这个孙媳妇,所以当初两个年轻人闹成那样,他也是真的伤了心,却没想到如今峰回路转,事情还有转机。

  既然如此,他自然是要推波助澜一把。

  下楼后,他又吩咐刘妈上了杯茶,自己到沙发上坐下。

  坐在许知南对面,见她看着自己,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知南,你现在愿意给霆之一个机会了吗?”

  老爷子直来直往,许知南纤长的手指暗自揪紧了自己的下摆。

  “爷爷,我来照顾照顾他,只是尽朋友之间的责任而已,最重要的是,他生病主要是因为我。”

  因为亏欠,仅此而已。

  许知南斟酌着回答,没伤着谁的面子,但也算是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其实说完之后她有点紧张,她怕话语不妥当,引得老爷子心中不快,正巧这时茶水端上来。

  老爷子接过茶杯,掀开茶盖,缓缓吹了几口茶汤,慢慢喝下一口,忽然笑了。

  “好!”

  许知南有点错愕地把眼睛睁大了。

  “是得好好磨磨他,不能轻易让他给得逞了。”

  俨然一种站在她这边的气势,可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在撮合他们。

  许知南只能无奈地叫一句,“爷爷。”

  陆老爷子笑着起身了,没再说什么,离开回了老宅。

  刘嫂贴心的切了水果,泡了花茶,然而之后的时间,许知南却是有些坐立难安。

  “刘嫂,他这个病多长时间能好啊?”

  刘妈低头,没敢看她,“这个我也不清楚,都说病来如山倒,先生平时身体好,极少生病,这次来势汹汹的,恐怕确实得养养。”

  陆霆之虽然工作强度很大,烟酒也不少,但他生活十分自律,每周会抽出固定时间健身,因此身体一向是很健康的。

  这次这样倒下,只怕是真的扛不住了。

  那么想着,她的心又软了,打算亲自上楼去看看。

  轻手轻脚走进去,床上的人平躺着,唇色很淡,眉头也微蹙着,看起来睡也睡得并不好。

  她叹一口气,又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可下楼梯到一半,许知南又觉得他这样一直躺着不利于身体恢复,还是决定回去叫一下他。

  在路上,她还在盘算着等下该怎么叫醒陆霆之。

  却没想到,在门口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隔着木门,他的声音低沉浑厚,一直没什么语气的起伏,但言语间,上位者的说一不二便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

  中气十足的,哪像生病的模样?

  许知南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听他打完了这一通电话。

  “让人力资源总监亲自来跟我说,他这个位置是怎么坐的,高层异动他都一点也察觉不出?”

  听起来是有高层跳槽了。

  许知南生气之余又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心,可是很快听到他的安排。

  “也是个机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能顶上,观察一段时间。没有的话,我会挖人过来。”

  许知南单手摩挲下巴,品着“挖”这个字,恐怕是记了仇,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这个话题很快结束,他又交代了许多。

  最后以“我下午传的文件,可以发下去了。”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很好,下午还做了文件。

  里面安静一分钟,听起来电话是结束了,许知南推门而入。m.sxynkj.ċöm

  “祝贺陆总身体恢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站在门口,一双清冷的黑眸里有一团火焰,是气愤,但被她压住了。

  陆霆之刚准备躺回床上,就那么错愕的隔着几米远看许知南,其实从对上她目光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所以他当下就愣住。

  刚把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他乱了阵脚,甚至在门被不重不轻地关上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病其实也没好,因为眼前恍惚了那么一下,头有点儿晕。

  可是追出去,许知南楼梯已经走了一半。

  陆霆之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他知道她的性子,这会儿在气头上,肯定什么都听不进去。

  陆霆之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了半晌面前喝了一口的花茶和没动的果盘。

  许久,他拿出手机打电话。

  “出来喝酒吗?”

  “哟,您不是养病呢吗?”

  陆霆之已经起身,“少废话,喝不喝?”

  “我怕你?”

  郗溟洲这话里有一种,谁先倒谁就是孙子的挑衅意味。

  两个人一拍即合,酒吧相见。

  两人去的是郗溟洲朋友开的酒吧,尚未营业,但两个人一样被引进去。

  烈酒和冰块摆在桌上。

  酒是陆霆之点的,他坐在卡座上,郗溟洲站那将齐整整的两排酒杯都倒上。

  头顶斑斓的灯光浸入琥珀色的液体里,被染了一抹凉意。

  陆霆之身体后仰,靠在卡座沙发上,轻睨了一眼郗溟洲。

  “你这是也不顺利?”

  郗溟洲推一杯酒倒陆霆之面前,“你先说两句让我开心开心。”

  陆霆之懒洋洋地起身,端起杯子。

  两人酒杯相碰,默契地仰头就是一杯酒饮尽。

  烈酒入喉,陆霆之的声音有点哑,“我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靠装病这种手段博人同情。”

  “能抓着老鼠,黑猫白猫都是好猫。”郗溟洲评价,偏头又看他一眼,调侃道:“更何况,难道你是什么白猫吗?”

  陆霆之勾唇笑着点了下头应下道,“是,只要能把她找回来,我是不择手段,但这不是被发现了吗?”

  他话音刚落,郗溟洲就笑出声来,笑容愉悦又爽朗,笑许久才带着未尽的笑意说。

  “确实是让我开心了。”

  陆霆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郗溟洲又半开玩笑地口吻说:“你不是说不择手段吗?强取豪夺啊!”

  陆霆之又伸手去端酒杯,透明玻璃杯里冰块带来的冷意,传到他的指尖。

  他低头转着酒杯,“我说的不择手段,是在不伤害她,尊重她意愿的前提下。”

  过了两秒,他抬头去看郗溟洲,另一只手推一杯酒到郗溟洲面前。

  “行,到你让我开心开心了。”

  第二杯酒饮尽,郗溟洲脸上那点笑意还在,但看起来心酸又苦涩。

  他以前还嘲笑别人陆霆之追妻火葬场呢,想不到现在自己也和他一样了。

  颇有些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的心境。

  “这才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我都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了,人家也是一身硬骨头,根本不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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