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夜白:“……”
刚回去坐下的闻轻,差点没心没肺笑出声。
她怎么也没想到,曲家主会抬手就给给闻夜白一拐杖。
曲鹤元板着脸,就像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昨晚到的?”
闻夜白嗯了声。
刚嗯完,又迎来曲鹤元一拐杖,这回打在他腿上。
闻夜白龇牙咧嘴后退了半步:“外公!你虽然上了年纪,但你打人的力道可没上年纪。”
说完,又是一拐杖,打在闻夜白的另一条腿上。
闻夜白人都要麻了,甚至有些委屈。
这算什么事儿啊。
旁边坐在沙发上的闻行止,脸都快笑抽筋了。他平时见惯了闻夜白跟闻霁川一个脸色,今天在外公面前算是结结实实挨了两下。
“你也是来接款款回燕京的?”曲鹤元板着脸继续问道。
“嗯。”闻夜白应了声。
曲鹤元:“昨晚就来了港城,怎么不来见我?”壹趣妏敩
闻夜白:“怕您揍我。”
曲鹤元冷哼了声:“所以你今天躲过了吗?”
闻夜白笑了笑:“倒也没有。”
曲鹤元又冷哼了声:“刚才那几下都轻了点。”
说完便站起身,拄着拐杖,抬头望向闻轻:“款款,过来。”
闻轻没有犹豫,起身,朝曲家主走过去。
曲鹤元说:“来,你跟我出来。”
闻轻下意识回头寻找商应寒,商应寒点了点头。
其实闻轻有点怕,曲家主叫她出去,那就说明只有她和曲家主两个人,哥哥他们都会在里面。主要还是因为以前的阴影作祟,到现在为止她都不敢直视曲鹤元的眼睛太久。
曲鹤元走出几步,见闻轻没有跟上,他转过身:“是怕外公吗?”
闻轻立马摇头。
哪敢承认真的怕。
曲鹤元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明白。
这时,曲郁尘站起身,自荐:“爷爷,款款太久没有见到您了,有些怕实属正常,我陪着她一起吧。”
“你坐下。”曲鹤元说。
“爷爷……”
“坐下。”曲鹤元板着脸。
曲郁尘看向闻轻,他安抚她:“款款,你别怕,爷爷只是想和你聊你外婆的事。”
这话一出,让原本有些怯怕的闻轻,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来。
外婆!
要是说外婆的事,那她可就一点也不怕了,她正要点头,这时,曲鹤元看向另一边起身的商应寒:“小子,你也来吧。”
商应寒颔首:“正有此意。”
曲鹤元就是看出了商应寒的意图,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反正你也不是外人。”
这句话不轻不重,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闻行止和闻夜白早已经默认了商应寒这个妹夫,尤其是当初苏慈宴替换闻轻待在商应寒身边,也能被商应寒认出来,没有做对不起妹妹的事,这让闻行止不服都服了。
再加上后来商应寒给闻家在海外行的一些方便,以及对妹妹的照顾有加,闻家三兄弟也都一致默认了商应寒的存在。
闻轻也很淡定。
最不淡定的事情曲郁尘。
即使他猜测款款和商应寒之间有存在一些微妙的关系,但是当他亲耳从爷爷嘴里听到这话后,还是不由得心口一震。
不是外人这四个字,听起来竟然如此刺耳。
商应寒跟曲家非亲非故,除了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哪门子是非亲非故了?
可如果,他和款款在一起,也就是坐实了他并非外人的身份!
一时间曲郁尘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一双黑眸沉了又沉。
为什么……
为什么款款这么快就属于别人了……
此刻没有人注意到曲郁尘的神情变化。
商应寒走到闻轻身边,牵起她的手:“走吧。”
手被牵着,闻轻心里瞬间就踏实了。
别墅前的院子旁边,种了不少金镶玉竹,那些金镶玉排了一条小径,通往小径的另一边还有另一翻天地。
曲鹤元走得很慢,闻轻自觉上前搀扶他老人家,尽管他看起来不太需要。而她即使不是老人家的外孙女,哪怕作为一个晚辈,这应是她应该做的。
而且有五叔走在身边,她对这个老头的害怕也就没那么怕了。
“和那小子什么时候决定在一起的?”曲鹤元没立马就提徐流清的名字,而是以关心的语气问着闻轻的事。
“几个月前。”她回道,具体时间算起来可能有点费时间。
走在后面的商应寒,抿了抿唇,没有搭腔。
曲鹤元又问:“他对你好不好?”
闻轻点点头:“很好。”
“能回答很好,那就是真的很好。”曲鹤元说着说着就笑了,笑意里夹杂着几分沉拓,他语重心长说道:“你外婆知道你有好归宿,肯定是最高兴的。”
闻轻很认可曲家主这话:“外婆说过,我未来的对象得自己选我,我自己选了一个最好的,外婆要是知道,肯定会为我感到开心。”
“是啊。”曲鹤元脚下停了下来,一只手住着拐杖,一只手抓紧了闻轻的手,对她说:“外公看人很准,他不错,但是我们款款更值得这个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
闻轻没料到曲家主会突然郑重的对她说这话。
感动之余,她转身看向商应寒。
商应寒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适时搭腔,在她转身看过去时,他也抬眸看向她。目光短暂交汇,皆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走吧,去看看你外婆当年种的那棵树,还有好些关于你外婆的事,要跟你说。”曲鹤元拄着拐杖,然后松开闻轻的手:“外公走路利索着,其实不用扶。”
曲鹤元拄着拐杖走在前面。
正如他所说,他走路还很利索,拐杖只是为了防止脚下踩滑发生意外,身子骨好得很。
商应寒站在闻轻身侧,温声问她:“在想什么?”
“在想……曲家主刚才说,要带我去看外婆当年种在这里的树。”闻轻心情一时间变得复杂起来。
“走吧。”商应寒牵起她的手:“去看看,这不也是你的心结么,或许这心结也该解了。”
闻轻转头看着商应寒,说出心里话:“五叔,其实这心结,也是盼头,解了,可能就没盼头了。”
她总是盼着外婆回来。
但如果,曲家主要跟她说的话,是迟了这么多年的噩耗,她以后就没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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