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何溪谷接到了生产部覃有才经理的电话，对方告知他他已经回到厂里了。
何溪谷赶忙下了车奔厂里去。
他通过电话的声音推断覃有才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见了面之后才知道对方原来是个很斯文且略带腼腆的中年人。
“覃经理，抱歉啊，早上来的路上堵了车，浪费你时间了。”一见面何溪谷就致歉了。
“扯平了，我也让你等了一上午。”覃有才边说边给何溪谷搬椅子让他坐。
两个人都不擅长说套话，很快就切入了正题，何溪谷问道：“我们的生产效率和良品率这块的问题，覃经理有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这个事情我上午想了好久，大致来说是因为客户的原因.......”覃有才说了一长串，基本上和中午的时候洪梅梅说的那些原因差不多。
何溪谷追问道：“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覃有才欲言又止，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架后他说道：“要解决的话得去和客户谈条件了，你也知道的，我这个职位几乎是接触不到客户的高级管理人员的，大客户都是总经理去开发回来的，不瞒你说我也找过我们总经理，他的回复是他也有难处，现在的竞争对手太多，我们没有和客户谈判的筹码，反倒是把客户惹毛了我们可能会丢掉订单。”
“哎，真是棘手，这样下去亏损会越来越大，集团公司虽然能输血但也不可能一直这么一直输下去，哪天要是集团公司也力不从心了这家子公司搞不好要破产清算。”
“有可能，其实我也挺心痛的，我来这家公司十年了，如果它真的倒闭了还真的挺舍不得的。”
“生产部的人员配置和能力如何？我上午抽空看了一下，似乎各车间的样貌和管理方式有点参差不齐啊？”
“是的！”覃有才苦笑着，“一车间差一些，我把生产部所有的齐家亲友以及与他们沾亲带故的人全弄到一车间去了，牺牲一个车间保全另外两个车间，我那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高！”何溪谷不得不佩服覃有才的这个做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面对这种局面时能拿出的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他知道在覃有才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覃有才这人属于书生型的领导，擅长的是在压迫之下作周旋，也就是所谓的委曲求全，关注点都在自己部门的一亩三分地之上，对于整个公司的机密他向来不打听，知之甚少。
拿了一些数据，何溪谷离开了覃有才的办公室。
走到生产部吸烟区那里时何溪谷停止了脚步，那里正有几个车间工人在抽烟、聊天。
何溪谷跑去厂里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然后也往吸烟区那边去。
他和其他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竖起耳朵听那些工人的聊天内容。
那些工人聊的都是无聊的话题，比如哪个车间的女孩子漂亮或者哪里的夜宵好吃，听得何溪谷都犯困了。
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听到了一些他认为有用的话。
“他喵的，我昨晚打麻将又输了，今天上班底裤都没穿。”一个染发小伙边大口吸烟边说着。
“叫你别赌了，那些钱拿去洗脚不好吗？傻蛋！”另一个寸头小伙在开着玩笑。
“照我说啊，不管是赌和洗脚都是不对的，有那钱还不如去勾搭秀秀，天天有人帮着暖被窝不好吗？”一旁的一个矮个工人插话了，他说话的语气和笑容都有点猥琐。
“呸，谁像你那么没品味，徐长腿啃过的人我才看不上。”寸头小伙笑骂着。
“啃过又怎么样？被徐长腿鉴定过那说明秀秀有姿色啊，没点资本总经理能看得上？我看你是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说天鹅肉脏。”矮个青年不服气了。
这下何溪谷才明白过来，他们口中的徐长腿指的是总经理徐常磊。
“秀秀能看上我们？人家被徐长腿啃过后已经从普工提拔成了品质检验员，好歹是个职员了。”寸头小伙的心开始痒痒的了。
“那可不一定，秀秀都空床三个月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偶尔也有人得手过，秀秀那货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了，你们不试我去试，别到时候我得手了你们嫉妒我，哈哈！”矮个青年说完掐断了烟。
三个工人一走，吸烟区那里又安静了。
何溪谷也掐断了烟，他已经被呛得想干呕了，他这么一个从来不吸烟的人为了探听点有用信息已经被烟熏了一下午，他撑不下去了。sxynkj.ċöm
“秀秀，品质检验员，嘿嘿，有点意思。”何溪谷想到这里离开了厂区。
返回到集团总部大门口时已经是五点半了，叶雨青已经等了一小会了，何溪谷才停稳车她就打开门蹿了上来。www.sxynkj.ċöm
“咦，好大的烟味！”叶雨青忍不住捏起了鼻子。
“呵呵，你再仔细闻闻，除了烟味，这车里还有什么味道？”
“香水味？”叶雨青的眉头皱了，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你怎么猜到的？”
“还真有香水味啊？”叶雨青很惊讶地喊了起来。
“你刚才......诈我的？”
“还不是你先叫猜的，哼，快说是哪个女人上了你的车？你们在车上又做了什么？”叶雨青憋着笑喝问，她其实也就是和何溪谷开开玩笑而已，她的内心里还是百分百相信何溪谷的。
“还能做什么？纯聊天呗。”
“纯聊天？”
“不然呢？你是不是怕只聊天你男人吃亏啊？不过我还真的是吃了点小亏。”何溪谷反向开起了叶雨青的玩笑。
“快说，吃了什么亏？被摸手了还是怎么了？”叶雨青掐住了何溪谷的喉咙拼命地摇晃着。
“亏了点饭钱请了个女生吃饭。”
“色胆包天啊！”叶雨青哈哈大笑着，她摇晃得更猛了。
“脖子要断了，快松手！”何溪谷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又打闹了一下两人这才驱车离开了公司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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