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犀沉默。
周妮妮的身份没办法明说，且不说只要得知周妮妮的身份，基本上也就说明了她就是顾灵犀。而且当年莫祁阳找上顾灵犀也是以为她是害死自己弟弟的人，要是莫祁阳知道正主出现了，光看他当年的手段，一定不会善料此事。
无论再怎样，她们到底还是双胞胎姐妹。
莫祁阳定定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说话？”他挑唇冷笑，“还是你要说，你突然冒出来了个双胞胎？！”
他的话语随着情绪渐渐低了下去，一双眸子里弥漫上疑惑，惊疑不定的看着顾灵犀，猛然深吸了一口气……
“她是不是……”
顾灵犀沉着脸。
莫祁阳猛然上前一步，迫近顾灵犀，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眸光里死要喷出火来。
“她是不是……是你的双胞胎姐妹？”
见顾灵犀避开他的目光，莫祁阳掌心一缕血迹顺着纹路缓缓滑下，滴落在地，荡起几缕灰尘。他声音嘶哑道：“她是不是，就是当年那个害死祁树的女人？！”
顾灵犀终于出声，她猛地抬头，一双漂亮而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冷意，是那种仿佛厌恶着眼前之人一般的冷，“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你那什么前妻，至于她，我不认识，也与我无关！”
“顾灵犀……你怕了？”莫祁阳却蓦地扬了扬嘴唇，只是此刻他表情本就骇人，眼底似乎还隐藏着几乎要翻涌上来，吞噬一切的戾气，所以这般一笑，更是让人心头发寒。
顾灵犀冷笑，“我怕？不好意思莫总，请问我怕什么？”脸上，浮上满满的不屑。
“你不愿意承认，也没关系，只是大家自己都明白……”莫祁阳缓缓道，他沉沉的看着她，“只是你那个妹妹……我莫祁阳早就发过誓，害了祁树的人，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把她挖出来，扒皮抽筋！让她不得好死！”
晨光未定，带着丝丝缕缕的凉风，让人心底有些发颤，风里莫祁阳罔若一个地狱出来的魔神一般，俊脸上杀气肆意，恨意昭然。他一字一句，声声如同震撼着肺腑而出的话，落在人耳里，铿锵有声，泛起余音，让人完全无法怀疑里面的真实性。
只是下意识想到——
这人，一定会说到做到！
顾灵犀身子几不可察的一颤，在这般的话语下，她脸色依然苍白的可怕，那种气势，无论多久，都是心里最深的噩梦。
文南天终于看不下去，就算是警局门口又如何？如果再让灵犀这般，他自己都看不清起自己了！
一个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受委屈？
他冷着脸上前将顾灵犀护住，一双素来生的好看的眸子冷冷看着莫祁阳，俊脸上仿佛挂了一座冰川，“莫先生，你凭什么对我女朋友这么说话？”
还没等触犯到莫祁阳神经的字眼，让莫祁阳再次愤怒，文南天先一步伸手，修长的手一把推开莫祁阳，他淡淡道：“顺便我女朋友毕竟是有主的人，麻烦你离她远点，不要老是凑上来。”
文南天一弯嘴角，似笑非笑，“堂堂嘉元的总裁，应该不至于连个女人都没有，非要来抢别的女朋友吧？您不知道这是道德问题吗？”
顾灵犀心头一暖，情不自禁的将脸埋在了文南天的怀里，身子，微微发颤。幸好，幸好由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莫祁阳看顾灵犀的举动，嘴角抿的极紧，几乎泛起了青白。
按照他的脾气，有人竟然敢这般挑衅他？那必然是直接要冲上去的！且不说后面如何让那人生不如死，莫祁阳本就不是个能忍的人。
只是……
目光落到顾灵犀微微发颤的身子上，本就已经在渗血的手，更是掐得更深了几分。
他竟然不忍心。
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那些沸腾的情绪，莫祁阳僵硬着声音道：“我是问她几句话而已，怎么，文总竟然这么不自信？连我跟你“女朋友”说上几句话，都不敢？”
两束目光在空中相遇，各自都携带着怒海深渊，毫不退让！
莫祁阳弯唇，轻笑起来，此刻清晨的阳光已然升起，淡淡的带着些许碎金的光芒，投过蓝天白玉，再穿过高大的树桠，最后打在他身上。
阳光里，男人即便有些狼狈，但是其实却丝毫没有减少，看着文南天的眸子里满是挑衅，仿佛一头猎豹看到猎物一般，迫不及待想要上去撕碎，“怎么？不小心被我说中了心事，所以文总连话都说不出了吗？”
“莫祁阳，口舌之争有意思吗？”文南天面无表情道，“我之所以拦着你，理由大家都明白，何必非要戳破让你自己不好看呢？”
莫祁阳挑眉，看着对面的情敌，“虽然我一直对我父亲没什么好感，不过他给我的这张脸却是我唯一满意的地方。倒是文总你……”壹趣妏敩
戏谑的，蛇一般的冰冷的目光滑过脸颊，文南天目光微沉，冷冷的直视着他，气势上没有丝毫的弱势，争锋相对！
“你那张脸平时看着还是不错的，只是现在……”他短促一笑，仿佛后悔似得说道，“早知道会跟你关在一间屋子里那么久，我就该放轻些力道……看起来青青紫紫的，让人倒胃口极了。”
“那倒先谢谢莫总平日的抬爱了，原来我在莫总眼里还是过得去的。只是实在是抱歉，平日里我看莫总却恶心的很，幸好昨天用的力道足，看不清莫总的模样了，否则与您共处一室那么久，我还不知道受不受得了呢……对了莫总，整容费就不必给我了，举手之劳而已。“文南天弯唇一笑，仿佛自己真的施了多大的恩一般。
纵然是窝在文南天怀里的顾灵犀，也禁不住身子一僵，之前的难过都一时间挥了个干净，差点闷闷的笑出声。
她倒不知道，南天还有这么毒的嘴皮子。平静竟然完全没看出来。
虚假的笑意一寸寸收了起来，莫祁阳冷冷盯着文南天，“呵……原来文总从小生活在法国，竟然中文说的那么好以外，嘴皮子也这么溜？看起来经验十足的样子？难不成文总前几十年都忙活着练这东西去了？”
文南天诧异道：“跟文总你交谈，还用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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