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跑过来拉着月红的手笑道:“这妹儿真正是好,不让人骂姐姐。”
那老头叫道:“那丫头,子时已到,我们今天比比剑法。”
雪儿笑盈盈地往老头面前一站,问道:“你连剑都没有,怎么个比法?”
老头呵呵笑道:“那真正比剑的,不一定非要用剑,你先耍一耍剑法,我来说破招;然后换我来耍,你来说破招,如何?”
雪儿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拍手笑道:“此法甚妙,我这就给你耍起来。”
老头叫道:“那三个快把你们的火把弄亮起来,我人老眼花瞧不清。”
陈玉珊和月红便去点火把;王少才却站着不动。
老头又叫道:“那小子,你是怕打破你这破坛子吧,老子还不希罕呢,还你的。”说着手上一吐劲,那坛子便直直地向王少才飞来。
王少才见那坛子来得快,也使个手法接住,叫道:“你喝得快见厎了,老子还喝个什么劲。”说完便把坛子放到地上,也去拿了火把来点,嘴里嘟嚷道:“待会老子跟你打一场。”sxynkj.ċöm
火把亮起,老头便催道:“小丫头,快点耍起来,老子边瞧边喝酒。”说着伸手从身后拿出一个酒葫芦来。
王少才叫骂道:“你有酒还喝老子的?”
老头不去搭王少才的腔,只催雪儿快耍剑,他却打开葫芦盖喝起酒来。
雪儿笑一笑,手中剑一伸一展,把无字剑法的第一招“从无到有”舞将起来。这第一招先是看上去无形无实,轻灵缥缈,突地又有招有式,从无力变为有力,虚虚实实,快捷无比,让人看得眼花。
那老头哈着气说道:“这一招使得妙,不过力道转换时需要用点回力。”
雪儿闻言之下又把“从无到有”使了一遍,果然用上了回力,看起来更加实用了。
老头又叫道:“不错,不错,真不错!你还肯听我老人家说,那使第二招吧。”
雪儿把剑一收一放,又发出招来,只见直刺中是含挑、压、掠、劈;横扫中蕴藏破、冲、转、圈,端的是变化多端,让人有眼花缭乱之感。
老头儿又叫道:“换式要连贯,发暗招时要有暗力。”
雪儿仍然按老头所说的又使了一遍,感觉更加得心应手了。
老头问道:“丫头,林安吉给这招安了个什么名目?”
雪儿突地收了招,与那老头觌面而立,笑呵呵地说道:“这招叫‘无中生有’。”
老头笑骂道:“这小子就是有点小聪明,竟取了这么个有趣的名目。”
雪儿微笑着思忖了一下,突地、欢喜地叫道:“我知道你是谁啦,想不到你还活着。”
那老头儿听了雪儿的话,“哎呀”地叫了一声,转身就走。
雪儿叫道:“别走,我有话问你。”起身就追。
那老头见雪儿追来,便加快了速度。
陈玉珊和王少才也追了上来。
雪儿叫道:“姐姐,你们别跟来,我有话问他,你们跟了来他就不会说了。”说完放开脚步便追将上去。
陈玉珊和王少才听了雪儿的话,也就停下了脚步,嘴里同时说道:“真是个怪人。”双双摇着头往回就走。
那老头儿没有跑远,而是等雪儿来得近了才脚上加力。
雪儿边跑边叫道:“你莫跑,我知道你是谁的。”
老头也不答应,只是一个劲地跑,还不时地回过头来瞧,要是雪儿落得远了,便放缓脚步,一等来得近了,他又加力跑动。
雪儿连叫几声,见那老头不理会,也就不叫了,只放开脚步往前追。他们一老一少就这样沿着海岸,在月光下飞跑。
跑了大约半个时辰,那老头儿不跑了,而是跳到了一艘船上,此处只有这么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只。
雪儿停下步来,借着月光瞧了瞧,笑道:“这是他的船,倒也会选地方停放,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的。”
那老头儿的声音在里面招呼道:“丫头,既然追来了,那就进来说话吧。”
雪儿笑一笑,便举步走进船舱。进来后见里面已点上了两碗油灯,老头儿正站在一幅画像的旁边。那画上有三个人,中间的是一个一身白色衣履,年纪在二十七八岁左右,相貌文静的男子;两边是两个着青衣,手中捧着剑,十二三岁书童模样的小男孩。
老头见雪儿不说话,只盯着那幅画看,便问道:“你全想到了。”
雪儿没有说话,而是面对着那幅画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八个头,口中小声地说道:“弟子何映雪参拜祖师爷的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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