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看着面前背朝着自己的男人,站定,深吸一口气想要努力的再呼出,却莫名的发现自己有些呼吸急促……
虽然之前有种预感但是当阿月将男子翻过来时,看到那张原本白皙清秀的脸上现在到处都有些擦伤,但是那五官阿月想她会记着一辈子。
像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果然或者说果真是……
陆韫!
他一个不会武功,娇生惯养的世子居然在那么危急的时候拼了命的也护着她,将娇小的她护在怀里两人一同从山坡上滚下来。
她是完好无损,只是他,怕是有些不好说……
昏迷着的陆韫就像一副完美的水墨画,美好的让人不忍打扰。
阿月看着陆韫今日穿的那不染一丝纤尘的白衣经过了从山坡上到下的连续滚动,撞击,撕扯现在已经看不出来原本高贵无双的样子。
阿月细细抚着陆韫的五官由眉眼到鼻子再到嘴唇……叹了口气后,阿月开始寻找周围是否有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陆韫的伤势不知道重不重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得看看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同时他们还得提防天云山庄的人会不会跟着找到这儿来。www.sxynkj.ċöm
正当阿月焦急时却瞧着百米外的上空隐隐约约有袅袅炊烟升起,太好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有烟火气那就是证明山下有住家或者猎户。这样的话,陆韫就有地方暂时养伤了!
只是陆韫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即便在普通男子中他算较清瘦的了。阿月这幅身子骨如何扛得住他?阿月伸手轻轻拍了陆韫的脸像是轻哄孩子一般。
“陆韫,你醒醒,我是阿月现在你伤得有些重,我带你去疗伤好不好。前面不远处有住户人家,我们再坚持一会会好不好?”
见陆韫没有任何反应,阿月索性也顾不上其他将地上的陆韫吃力的给捞了起来,将陆韫的一只手绕过自己的脖颈搭在自己的肩上。
深深吸了口气,拖着陆韫朝那还冒着炊烟的人家慢慢移去。阿月不知道陆韫是什么感受,反正她自己倒是累得够呛。
中间有因为陆韫的重量而一边倒,倒向阿月这边亦或是倒到他那边,可是无论倒到哪一边阿月还得费力的再把陆韫弄起来再驮着他一步一步的移动。
几百米远的距离阿月硬是生生磨了快一个多时辰,当阿月搀着陆韫终于走到那户人家门口的时候,阿月将陆韫放在门口一侧的门槛处而后伸手轻扣门扉。
大约敲了三四下,听见屋内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门由内打开时阿月见到了一个年纪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年男子,身上穿着缝有补丁的粗布衣裳。
“姑娘,有什么事吗?”门只开了一半,那老人侧着身只伸出个头开口询问道。
阿月心下猜想这应该就是隐居在山下的人。
当下在心里打了一遍腹稿过了一遍要说的话,阿月再开口时已是一副泫泫欲泣小家碧玉我见犹怜的样子,“老伯,我和我家夫君今日上那庆云寺赏梅不想下山途中遇到劫匪,我家夫君为了护我与那劫匪拼死搏斗身上受了些伤,我夫妻二人双双从山坡上滚下,跌跌撞撞才找到你家,可否让我夫妻借宿一晚明日待我家下人找到我们时定有重谢。”
那老伯犹豫片刻眼神在阿月和坐在地上的陆韫身上来回打量,警惕的神色充满戒备,“我见你二人穿着皆是上等的面料想必出身大户,也不会专门来这山沟沟骗我和我老婆子。那就请进吧!”
老伯说完侧身打开另外半边的门。
“老伯,那我夫君……”阿月有些为难的指了指此时正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陆韫。
“傻丫头,自是让你夫妻二人一道进来啊!来,我来帮你搭把手。”老伯热心的出来帮着阿月一人一边要抬着陆韫进屋。
快要进门时,老伯扯着嗓子朝屋内大喊了一声,“老婆子,有客人来了还不快收拾收拾”
“哎晓得了……”屋内传来像是老年妇女的声音。
阿月看着老伯有一只放在陆韫胸口的手,那是一只布满皱纹且虎口处长有老茧的手,阿月眼色暗了暗并没有多说什么,面上一切如常的跟着老伯一同扶着陆韫进了屋。
只是阿月没有注意到那老伯自她和陆韫进了大门后嘴角一直带着笑。
“老头子,客人在哪里呢?”
阿月抬头就见一个年纪和面前这老伯年龄差不多大的妇人从屋里小跑出来,穿着一身蓝布衣裳,头发上盘只用一根木钗固定着还包着一块灰布头巾,一双手无措的放在身前搓搓看上去有些慌乱的样子。
阿月上下打量了一下妇人,见她双手布满褶皱,脚下却是穿的三寸金莲绣花鞋。
“大娘,我们夫妻二人上山拜佛遇到劫匪了,我家夫君受了点伤不知道可不可以在你家借宿一晚。”
阿月此时心里倒是有些后悔,但是人已经在这了再说要出去肯定会引起怀疑。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哦,原来如此啊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快进来吧屋里暖和外面冷,你们别冻着了。”
阿月道了谢和老伯一左一右扶着陆韫往院子走去。
进了院子后,阿月扫视了一圈不过是最寻常的农家院子,最左边有一处被圈开的地方用来栽种了一些蔬果之类,院子中央设有打水的井,再旁边有一堆木头还有一把劈柴用的斧头,拉出的绳杆下还有一盆未晾干的衣服,以及院子的犄角旮旯似乎还露出了一些衣服的角料片。
那妇人极为热心的在前面替阿月引路,进了屋阿月将陆韫安置在屋内极为简陋的床上替陆韫掖好被子后,阿月才用衣袖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坐在床边休息。
屋里正有一小炉子在烧着热水,那妇人一边看着火一边道,“如今这山上的盗匪真是越发的猖狂了……”
阿月没有接老妇人的话,一心只看着躺在床上的陆韫。
然后水开了,妇人便拿起手里的杯子倒了一杯水,拿过来递给阿月,“不过小姑娘你们夫妻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阿月接过茶杯还未喝水,便听见躺在床上的陆韫咳嗽了起来,阿月以为陆韫要醒了连忙放下手上的茶杯结果陆韫连眼都没有睁,咳完一段又继续睡了……阿月在一旁极有耐心的为陆韫顺着气拍拍胸口。
那妇人在一旁弯着腰侯着,目光落在了阿月那没有喝的茶杯上,良久,见阿月也没有要喝的意思便开口道,“姑娘,我去给你们找一些换洗的衣服罢身上这衣服老穿着也怪难受的。”说着便离开了屋里。
阿月见她走远,拉起陆韫的手像是自言自语道,“看吧,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们才不会到这里来,这下倒好进了狼窝。你看你这个样子又不能跑不能走的,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阿月说完像是不甘,报复的在陆韫胸口“狠狠”捶了几下。
而后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纸糊着的窗子正好看到庭院里那妇人正和老伯在窃窃私语说些什么,而后阿月就见那老妇人朝另一个屋子走去,那老伯却抱着一捆柴火朝院子里的犄角旮旯走去像是在遮掩什么,阿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韫。
要是只有她一个人逃跑不算什么,现在……
阿月宁愿自己多想了,在屋子里开始走来走去,都没有找到一把弓箭,那就证明这家不是猎户只是普通的人家而刚才那个老伯扶着陆韫时明显力气很大而且右手虎口上还有老茧,虽说常年劈柴的人手上也会有握住斧子而产生的老茧,只是阿月见得那个老伯却只有右手虎口上有……
那明显只有常年握剑的人才会有!
至于那名老妇人,据阿月所知一般乡下做农活的妇人过了一定年纪是不必裹脚的,那妇人年纪过百头发花白,却仍是三寸金莲,走路见半分拖沓都没有反而有刻意压着脚步声的感觉,再者阿月初见那妇人是急匆匆从屋里走出来的而院子里还有一盆洗好却未晾起来的衣服……
是以从这些细节阿月猜这一定不是真正的农家老夫妻,至于墙角的衣料……
……
半晌后,阿月听到老伯跟妇人打招呼开门出去的声音,以及后来那妇人推门进来的声音,阿月坐在床边伸手握着陆韫的手假装一心都在陆韫身上可耳朵却是竖的高高的。
“小姑娘,先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吧!”
妇人将干净的农家衣服放在桌上而后就走到陆韫身边动手就要解陆韫的衣服。
阿月条件反射就上前去伸手拦住妇人的手,“大娘,你要干什么!”
“瞧你这小姑娘紧张的,大娘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对你这年轻的相公起什么歪心思啊?不过是看他昏迷着你年纪又小,换衣服多有不便想搭把手而已啊。”
妇人解释的很无辜,仿佛是阿月太敏感了。
“不用了,大娘,我这相公别的都好就是有洁癖,除了我以外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一根手指都摸不得,如果他醒来知道了别人碰了他指不定要怎么闹腾呢。”
说到“闹腾”二字时,阿月的耳根不禁红了起来。
“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大娘,你先去忙你的吧,这里不用麻烦了有需要我会找你的。”
到后来阿月态度也强硬起来,一步也不肯退让,言语间逐客令已下。
“那好吧,你们先换衣服等会儿我再来收脏衣服,替你们洗了明儿就能干。”
僵持一番后妇人做出了退步,站在一边搓着手显着很无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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