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进去的时候就觉得屋里的气氛不太对劲,这才发现跪在地上的姜宝星以及站着似乎脸色不太好的陆韫。
此时众人的目光也成功的被阿月这番模样彻底吸引。
阿月知道现在的她真的连得体都算不上。
“月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坐在高位上的老祖宗关切的问道。
而陆韫更是疾步上前为阿月拨去脸上湿透的发,拉着阿月就要往前厅外走。
阿月知道陆韫怕是担心她,也能猜出陆韫下一步的意图。只是现在比换衣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值得要做。
“世子殿下,如果今天阿月不是阿月了,你还会娶我吗?”
陆韫抓着阿月的肩膀紧了紧,那琉璃的双眸一直盯着阿月想是要从阿月身上探索出什么。
“谁,欺负你了!”不问缘由发生了什么事,陆韫眼神肯定的问了一句。
阿月轻笑一声,而后伸手将陆韫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拿下去。而后拉着陆韫走到原来陆韫的位置上示意陆韫先坐而自己看了眼陆韫身边的空位置,也不急从腰间将那块朱雀令掏出来随意的扔在她和陆韫之间的小桌上。
朱雀令扔在桌上发出了闷声,同时也震得跪在下面的姜宝星和姚氏心里一颤。
“祖母,今日阿月的亲事先暂且放一放,因为阿月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弄清楚。”
随后阿月坐在位置上,一听到亲事暂且放一放,老祖宗,云国侯夫人,祁王都朝着阿月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跪在下面的姜宝星不自觉的抓紧了膝上的衣服。
“月儿,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回祖母的话,是,如果今日这事调查不清楚,恐怕以后阿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月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跪在地上的姚氏小心翼翼道。
“哦,二婶婶怎么知道阿月受了委屈?”
阿月像是特地等姚氏开口,反问着。
“不不不,婶婶哪知道,不是月儿你自己刚才说了的吗?”
“嗯,二婶婶说的有道理……”
阿月端起陆韫替她倒的茶,不过一口,而后狠狠地砸在了姚氏的脚边。茶水四溅,杯子的碎片差点刮到姚氏的脸上。
“姜胧月,你疯了吗?要做什么敢这样对我?”姚氏气的就要站起身。
阿月却漫不经心,朱雀令上面有个绳结是可以挂在衣服上,阿月伸手,食指轻巧的伸进那个绳口很容易就将朱雀令挑了起来。阿月坐在位置上就转着朱雀令玩不理姚氏。
“在坐的叔叔婶婶肯定觉得阿月年幼加上之前失去了父母肯定是不堪一击,之前的意外落水,后来离开祁王府后路上的遇刺,再到那夜玲珑院屋顶上的刺客,还有今早的冒充老祖宗的命令的嬷嬷送我毒鸡汤欲毁我清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把戏毒计,你们真当阿月蠢笨看不出来吗?”
“之前不过是念着这层亲戚关系,我既以十四岁继承朱雀令,便不是随意任人宰杀之类。当真觉得我不会翻脸无情?是你们太低估我还是我太高看你们了?”
说到最后,阿月站起身直接蹲下跪在了姚氏身边伸手掐住姚氏的下巴,眼里的凶意毕露无疑。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要杀了你二婶婶吗?”姜二爷站起身看着浑身散发着杀意的阿月却不敢靠近。
“二叔,难道不想知道这么多年身边睡得是人是狼吗?”
“你胡说什么,还不快放了我娘。”
姜宝星喊着就要上前来扒开阿月的手,阿月瞥了眼地上瞬间换了左手钳制住姚氏,右手快速的从地上拾起一片茶杯的碎片。
姜宝星过来时,阿月的右手立刻伸着碎片挟持到姜宝星颈子下,逼得姜宝星站在原地不敢动。
不得不说,今天的阿月刷新了所有人对她的看法。
“今日是妹妹的说亲之日,姐姐出现在这不该出现的地方穿成这样做什么。说是存着别的心思恐怕也会有人信得吧!”
被说中心事,姜宝星恼羞成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做什么,姐姐这话问得好,我也想问你们到底想做些什么,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可是阿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非得要将我弄得阿月身败名裂才好,远的不说今早是谁派嬷嬷到我的玲珑院里送鸡汤,借得祖母的名义非让我喝下不可,试问祖母会给我送一碗下了药的鸡汤,还会在凉亭专门替我准备好一个年轻体壮的男子,让我光天化日解毒?”
下药,男子,凉亭……这些词联系起来,难免不引人遐想。
“姚青秀,可有此事!”
老祖宗将手中的茶盏也扔了过来,连名道姓的喊着姚氏。
“呵呵,老夫人,你从来就没信任过儿媳,以前周锦曦在的时候你就眼里只喜欢这个长媳,如今她死了你宁愿相信她的女儿红唇白牙瞎扯一通,也不相信我这个做牛做马辛苦多年的媳妇儿,老夫人你这心偏的太厉害了。”
“既然二婶婶要讲证据阿月就跟婶婶讲,你欺负祖母算什么?这鸡汤是早上那群嬷嬷端入我放中,我只喝了几口,剩下的悉数在此是否有毒尽管找个大夫一验便可。”
说罢,身后一直端着汤的墨云上前一步。
“至于这鸡汤谁做的要送去何处去喊厨房的师傅一问便知。”
阿月本想喊墨云去的,不想有人早她一步。
“何辽,你去,将阿月所说的厨房师傅一个不落的给本世子带过来,若漏掉一个或敢有说谎者,本世子唯你是问。”
何辽下去后,阿月松了姚氏和姜宝星回座位上坐着。
陆韫伸出手不想抓住了阿月受伤的左手,阿月“嘶”了一声,意识到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陆韫见状立刻掀了阿月的衣袖。
白皙的手臂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血迹已经干了,伤口却很深,稍稍一碰能看见里面的肉。
“怎么伤的?”
陆韫厉声问道。
阿月连忙抽过手用衣袖盖着,“没什么,不过是药效没过,我自己划得。”
阿月以为陆韫会骂她,不想下一秒却是吩咐身后的护卫去喊大夫。
“你对自己可真狠得下心。”
陆韫再次抓过阿月的手,阿月的衣袖都已湿透那么盖在皮肤上容易使伤口溃烂发炎,陆韫直接将阿月的衣袖撕开扔到一边,然后将自己衣服的下摆撕开,倒着杯子里的清水就那么当着众人的面,不顾自己的身份开始替阿月清理伤口。
“我如果不对自己狠,别人对我只会更狠。”阿月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只有她和陆韫能听见的声音。
“哟,还没过门呢,世子殿下可要注意身份,男女授受不亲。”
姚氏坐在了凳子上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阿月抬起头欲回姚氏,陆韫却拍了拍阿月的手。
“姜老夫人,就以允致晚辈的身份来看,以二夫人这种心性委实不适合做侯府的当家主母,今日之事若是无论是否属实,二夫人都不适合待在侯府。”
今日之事无论是否属实,是否对错,既然已经有了开端,姚氏自是不会轻易饶过阿月。逐姚氏出府的确是个两全之策,如果由阿月开口的确不是个好事,陆韫开口意义就不同。
“咳咳韫儿,你未免管的太宽些。”见老祖宗脸色凝重祁王转头低声对陆韫说道。
“祁王,听老身一句劝,他们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看着就行了。”
云国侯夫人喝着茶笑眯眯的望着陆韫和阿月。
“父王,月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您的长媳,我们祁王府的世子妃。难不成就让她平白受了委屈?”
“世子殿下,一个外人怎么能插手我们侯府的事。”
一旁的姜宝星红着眼对着陆韫道,语气里多有些抱怨。
“大小姐这话说得就有些欠妥当了,以三婶看世子今日就是来给月儿提亲的,若不是大小姐你自己作闹出那一出这亲事就成了,算起来世子可是我们侯的嫡女婿啊,怎么能算是外人。”
看了许久闹剧的徐氏插嘴道,特地在“嫡”字上加重了语气,旁边的姜三爷扯了扯徐氏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掺和。徐氏却不依不饶。
“星堂姐,阿韫不是外人,这门亲事阿月很满意。”
陆韫听到阿月第一次喊“阿韫”这么亲昵的称呼,当下握住了阿月的手。
他为她正名,她也为他证明身份。
……
何辽带着厨房的师傅刘憨来的时候,陆韫正好替阿月简单处理好伤口。
“老夫人饶命,小的没有下毒害二小姐,老夫人明察,老夫人明察!”
刘憨人如其名是在侯府干了多年的老师傅,说他要下毒害阿月确实可信度不太大。
“刘师傅,我问你今日可曾做过一碗鸡汤送往玲珑院。”
“回二小姐,每日厨房做的菜都是按照前一晚定好的,如有改动一定会提前通报各位主子,各院如果想要添菜需单独付账。小的也会特别注意,像早饭做这么油腻的鸡汤一般没有主子的吩咐,小的们不敢擅自做。”m.sxynkj.ċöm
“你要知道欺瞒本世子的下场,祁王府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陆韫喝着茶,警告着刘憨。
“回禀世子爷,小的说,是,是二小姐身边的婢女,名唤素云的。今早特意起了个早来厨房央着小的,说二小姐早上想喝鸡汤。小的才做的要是知道鸡汤里有毒,小的才不敢轻信那位婢女的话,小的在侯府做了多年不敢隐瞒。”
被陆韫这么威逼了一下,刘憨又改了口供道。
说到素云时,墨云上前在阿月耳边说了几句,早上素云的确有一段时间不在玲珑院有作案嫌疑。
阿月不过在刘憨说到素云时愣了一下,然后就没再听刘憨说的话了。从墨云手里拔出佩剑上前抵在刘憨的颈下,吓得刘憨直打哆嗦。
“姜胧月,怎么听不了事实,贼喊捉贼心虚要杀人灭口吗?”姚氏在座位上道。
“我的贴身丫鬟我为什么不信,她们每个人都比婶婶要让我放心。栽赃陷害这招还敢拿到我面前搬弄,当我三岁小孩好糊弄?我看刘师傅这些挑拨离间的话还是留着下去和阎王说吧,看他老人家信不信。”
说着阿月拎着刘憨的袖子就要作势杀了刘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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