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刚才那事准备如何解决?”

  阿月绑好马尾,撸好袖子,停住了脚步望着手足无措的许灵茱。

  许灵茱心里一慌,“什,什么事?”

  阿月道,“呵,你的记性还真不好啊,之前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骂了我,骂了我的孩子,骂了我的夫君,我祁王府一家上下都被你涉及了,现在拍拍屁股就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你当我是瞎的吗?快点,不要浪费大家时间,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

  站在一旁的陆韫听到“夫君”二字时,心里如同一座荒城一时之间万物复苏,如置身万花齐放的草原之上,心里有些东西正在快速生长延伸,有些话似乎要破口而出。

  许灵茱呆住了,“动,动什么手?”

  姜胧月这是要当众对她下毒手吗?怎么可能,她怎么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是名誉这种无价之宝,我的孩子有名有姓是正经的孩子如今被你说成了私生子,我的夫君堂堂王爷,如他所说我和他成亲之后他没有给过我一封休书,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你平白无故给他戴了一顶莫须有的绿帽子,这笔账又怎么说?”

  根据以上种种,条条框框按照你们皇室宗族的规矩,我教训教训一个侧妃没什么大不了吧!

  阿月转过身去询问陆韫,陆韫此时满心满眼都是阿月,都是承认他们之间关系后的喜悦。此刻哪怕阿月给他递了一把刀或一碗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在脖子下或者一饮而尽。

  陆韫点了点头,“是,按照皇室规矩,正妃教训侧妃只要理由恰当罪名成立,无可厚非。”

  “你听到了,我今日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侧妃,天王老子来也拦不住我。既然你是祸从口出爽快点你自己掌嘴三百下,我就既往不咎以后你要夹着尾巴做人,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教训你。如果你自己不来,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亲自动手了,不过,我这双手……”

  说到此处,阿月停顿了一下,杏眼阴森的看着许灵茱,许灵茱此时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阿月看到她喉咙动了几下像是咽下去什么东西。

  嘴角带着冷笑,阿月举起自己的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白嫩,别人只当她做了王后娘娘养尊处优的,却不知道这背后隐藏了什么。

  许灵茱催促道,“不过什么……”

  许灵茱现在的心态就像一个被逼到绝处的赌徒,抱着丝微的希望能翻本,而阿月故意吊着她的胃口。为得就是将她逼得无处可逃,当真以为别人都是软柿子捏过就算了?

  “不过我这双手挽过弓,提过枪,舞过剑,杀过人,宰过狼,沾过反贼的血,所以要是让我动手的话可能力气不一定能控制的好,瞧瞧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怕是不能如初了。你想好了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我一向不强人所难,咱们有商有量。”

  “不,不可能,你当过云祺的王后,你和云祺的澄帝同床共枕过那么多日日夜夜怎么可能什么事也没发生?”www.sxynkj.ċöm

  许灵茱跌坐在地上,想到了阿月所说的在云祺待过,立刻出声反驳道。毕竟那四年她在别的男人身边呆着,甚至是睡过。这样的话便是给陆韫戴了一顶绿帽,她没有说错,她怎么可能说错呢。一定,一定是这样的。

  阿月笑着半蹲下身子,这个问题怕是在座的人心里都有疑惑,只是没有像许灵茱这般没脑子一股全说出来而已。但是他们肯定都竖着耳朵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既然这样她就满足他们一回。

  见许灵茱耳边有几缕碎发,阿月想替她别在耳朵后面,却被她一把打开了,哟,力气还真大。

  阿月挑起许灵茱的下巴,眼神轻蔑道,“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一顶绿帽子?那我且问你见没见过云祺的澄帝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见过,陛下表哥和表嫂大婚的时候,远远见过一面。”

  许灵茱将头扭转过去,显然是接受不了阿月突然的轻浮调戏,说到“远远”的时候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小的就跟蚊子声音一样。

  阿月道,“这么说如果云祺云贺站在你面前,你能认出这个男人?”

  “自,自然。”许灵茱的头低低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好,你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好了。”阿月说完这句以后便从袖间掏出一方丝帕蒙住眼睛以下的地方,站起身走到陆韫的方向。

  眼下的她,身量与云贺差不多,实际上只矮半个头而已,身形差不多。而且刚刚她又把头发竖起成马尾背影看上去与一个瘦削的男子无异。

  她故意将走路的姿势也换了换,不是姑娘家的一步三扭,步伐迈得极大。两个手膀也随着走路的姿势一前一后的摇摆着。

  面对着眼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子,阿月并没有露出胆怯的神色,反而迎难而上,踮起脚尖一手怀住陆韫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低一手挑起陆韫的下巴,压低声音道,“爱妃,让孤王香一个。”壹趣妏敩

  说着就朝陆韫的唇上亲了上去,她能明显的感觉面前的男人身子有片刻的僵硬,而后他放在身侧的大手用力一勾将她的娇躯全部拢向他,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阿月本来只是想模仿云贺平常的生活习惯给许灵茱看,从而点播她和众人知道前任的云祺澄帝是个女的。没想到陆韫前半场还挺配合的下半场搞出这么个幺蛾子。

  身后传来光明正大的低笑声,阿月不用看也知道是梁朦。早知道她就不该拿陆韫做实验了,现在想必云贺也在笑她,画虎不成反类犬!

  当陆韫吻得难分难解,欲深入的时候。阿月抓住了他放在她腰侧的手反手一掰,力气用的不小,按道理陆韫此时应该叫起来了可是他只有剑眉皱了皱像是在疑惑,明明上一刻还主动投怀送抱的人下一刻怎么会翻脸不认人。

  阿月知道此刻正是最关键的时候,立刻抢先在陆韫开口前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爷的天人之姿?陆韫,你他妈的不是人,当初娶爷的时候说了什么,啊,怎么不说了,你他妈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结果就是把我丢了四年?连我都算计,你他妈的和云祺那些老不死的有什么区别,该死!高兴的时候花前月下什么话都能说出口,走的时候连屁都不放一个,你他妈居然还给我耍心机诈死,都他妈的混蛋!”

  她这番话都是比照云贺会说的口吻而成,只是没想到看到陆韫那张脸的时候竟然带入了她自己这么多年的感受,她恨被所爱之人的算计。

  于是本来只是为了证明云贺可能是个女子的事倒变成了她在变相的朝某个人诉苦!

  陆韫听到阿月嘴里粗俗的话没有厌恶反而心里狠狠抽了一下,她的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坐在座位上的云贺心里先是感慨朝夕相处了四年阿月能将她的一举一动模仿的七八分相似,换位思考一下,那的确是她会做出的事情。

  只是在云祺的四年阿月从来没跟她说过她之前遭遇的事,不过是她自己后来调查所知道的,她知道了阿月的事也是心疼,如今亲耳听到阿月说出她和陆韫的过往,云贺不免联想到了她和沈白岑,阿月那番话在控诉陆韫何尝又不是她在控诉沈白岑呢。

  她和沈白岑情到浓时,沈北岑被他的祖父支出去外出游历,而他祖父意欲谋反,她和阿月不过为了自保杀了一个逼宫的反贼而已。他沈白岑一消失就消失了这么多年一句话也不说,回来就将她拉下王位一句解释都不给她,就这样恨了她拉着她一起痛苦的过完下半辈子,过往的诺言统统都不算数了。

  她对他沈白岑来说,又算什么呢?

  那厢陆韫轻声唤着“阿月”欲将阿月拉进怀里,阿月却简单擦拭了一下面上的泪痕,退出陆韫的怀抱。

  陆韫还想说些什么,阿月朝他摇了摇头道,“有什么咱们回家再说!”

  是呀,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最困难的时候也过去了。现在她在他身边,他们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家,他还有什么等不及呢。

  阿月走到已经彻底看呆的许灵茱身边再次蹲下,解开脸上的丝帕问道,“怎么样,和你那日见到的人像不像?”

  许灵茱下意识点了点头,“像!”脱口而出可还是嘴硬道,“像归像,可你终究不是个男人。”

  男人吗?其实事实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阿月既能模仿的惟妙惟肖那么反过来也可以证明云祺的澄帝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为了让许灵茱彻底死心,阿月走到沈白岑和云贺座位前指着深白岑道,“这是个实打实的男人,你看他现在也坐在云祺的帝位上,那么许侧妃请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澄帝呢,是不是你那天见到的那个‘男人’?”

  许灵茱睁大了眼睛盯着沈白岑,而后摇了摇头“不是”。

  阿月再走到沈白岑身侧的云贺身边指着女装的云贺道,“那这个呢,像不像?”

  “这……”许灵茱仔细看着那眉眼,那侧颜,那身形除了那日那人穿了男装几乎能和眼前这个女子重合起来。 壹趣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嫡女居庙堂更新,190指证免费阅读。https://www.sxynk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