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朦道,“我认为太冒险了,不妥。”
陆韫道,“都到家门口了你怕什么,还怕你老子打你不成,事情做都做了。回去跟梁将军好好说明阿琛比五皇子更适合那个位置,我想梁将军是个明事理的会理解。”
梁朦道,“嗤,你还真是可怕,算人算心算的这么厉害。我父亲这一辈子太愚忠了一心只认皇室是陆家的这个死理。”
陆韫拿起旁边的两个杯子正面朝上,一个递到梁朦面前一个放在自己面前,而后慢悠悠提起水壶斟满水,“那不更好办,阿琛又不是不姓陆,无论是身份还是军心民心都是不二人选。”
梁朦为难,“可毕竟不是辕帝亲自下旨承认,没有圣旨难免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陆韫端起自己面前的轻轻吹了口气并没打算入口,“那就逼宫让辕帝退位做太上皇,之后再让他写道圣旨名正言顺不?”
梁朦被噎的说不出话,论口才她的确不是这位老兄的对手。
“堂兄,阿朦,出事了。”
陆琛一大早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刚带回消息,他听完就立刻赶了过来。
梁朦笑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啊,你可是一军主帅啊。”
“副帅说得有理。”
陆韫难得和梁朦意见一致,端起面前的茶杯与对面的梁朦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陆琛喘着气道,“最新消息,父皇已经下令将祁王府和梁府上下所有人全部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这个情况在刚起义的时候甚至是陆韫在设计假死之时就曾考虑过,陆琛的母妃早死辕帝并不重视他,所以陆琛倒是坦坦荡荡并无后顾之忧。
而他自己无论是对祁王还是祁王府这个家的感情早已经剩的不多,在这世上他在乎的不过陆珺和阿月两人而已。
陆韫曾私下和梁朦谈过这个问题,毕竟他们三人中当属梁朦的牵挂最深,而梁朦也只是沉默片刻便答应了他们。
只要起义开始,辕帝知道带头的是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身边的人。
“你们都不惊讶的吗?”壹趣妏敩
陆琛看到两人一脸淡定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了。
“你自己老爹的性子,难道还不了解吗?”
陆琛道,“是啊,合着就我一个人忙得火急火燎,不过还有个消息你们肯定想知道。”
看着两个人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陆琛被他们打败了只好自己接过自己的话茬,“好吧,我派去的人发现城里最近加派了很多侍卫大街小巷的开始巡逻,且每支队伍手上都有画像只要看到结队的漂亮女子必会停下来仔细盘查。你们猜那画像上的女子是谁?”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辕帝的心思不难猜,如今造反的消息沸沸扬扬而城中并无将才可用,梁家他是不放心再用,所以只能让自己手里有足够分量的筹码去谈判。
大局已定,辕帝只能从他们身边亲近的人下手,陆韫和祁王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是众所周知的,为了再上一层保险……
梁朦右手握紧一拳敲在了桌子上,“那日在客栈,你不是追着阿月出去了吗,难道你们家的人没有接到她?”
陆韫拧眉道,“不可能,我那日亲眼看到珺儿带着一队人接到阿月了,我才放心的离开,怎么会……”
其实这个时候他们都知道只有待在牢里才是最安全的,毕竟辕帝留着他们有用不会轻易杀他们,除了待遇差一点。相反流落在外才是最危险的阿月不会武,而那些侍卫粗手粗脚万一……
“这件事说来话长详细情况不知道,好像是因为你家妹子和皇叔不知因为什么吵了一架离家出走,然后嫂子去找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两个人都住在了庆云寺,大概住了有一段时间。所以抄家的时候并无她们二人,只是依照嫂子的性子要是知道晋城已经变天了怕是会下山,到时候无疑是自投罗网。”
梁朦道,“我看整个祁王府上下一百多号人口加起来都不及阿月和小郡主来的重要,所以辕帝的目标很明确。”
陆韫朝后面的椅子上一躺,整张脸隐在暗处,梁朦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凭感觉来看不太好。
“那就换一个目标让辕帝把目光转移到我们身上,我们面对面来!”
那厢齐越带着阿月去了大牢,齐越性子野虽是千金小姐却偏爱混迹市井,看守大牢的狱卒中也有她认识的。所以齐越也不遮掩直接跟牢头说阿月是梁家旧仆听闻前任主家有难过来见最后一面,看完就走决不耽搁。
牢头听了为难道,“齐小姐,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嘛,谁都知道里面关的是谁,您还带人来万一让他们跑了怎么办?”
“这不还有本小姐在呢,一个小丫鬟功夫不及我,您放心看看就回,给您带两坛好酒下次。”
“两坛怎么够,起码五坛。”
“好咧,您等着。”
齐越拿了钥匙领着阿月往大牢内走去,见狱卒没有跟进来拉过阿月替她解开面纱将梁哲夫妇牢房的钥匙找出递给她。
齐越道,“半柱香时间,早点出来。”
她点了点头,梁哲夫妇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一脸意外。
梁哲本来是听到动静将妻子护在身后,反应过来惊讶道,“月儿,你怎么在这儿?”
“月儿拜见爹爹,娘亲!月儿无能不能替阿朦照顾好爹娘,让爹爹娘亲受委屈了。”
阿月掀起裙子便跪了下去朝梁哲夫妇磕了三个响头,这辈子她对梁哲夫妇的感情有些复杂。
“好孩子,快起来,不关你的事。”梁夫人叶氏将阿月扶起,“阿朦的事,我和老爷最近也听狱卒讲了,幸好那狱卒对你爹爹有尊敬之意也没为难我们,倒是祁王一家就在我们不远处你可是来看他们的?”
“嗯,父王那边不着急,我来是看看爹爹和娘亲,还想告诉爹爹和娘亲无论阿朦做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您二老千万别责怪她。”
一听提到梁朦的名字,梁哲脸色似乎就变了,“不要跟我提那个混小子,我们梁家一世英名就让他顷刻间毁得干干净净连个渣滓都不剩。”
“爹爹……”阿月还想替梁朦说上两句话,却见旁边的梁夫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不注意时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乖乖闭了嘴。
“对了,月儿是怎么进来了的,陛下可是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啊。”梁夫人扯开话题道。
她一时也没心思只得胡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拖了一个朋友帮忙,谎称我是梁家旧仆今日听闻昔日主人有难想尽一尽忠义,所以就放行了……”
梁哲点了点头,似乎是对阿月这个义女越来越满意道,“此地不宜久留,月儿去看看祁王一家以后就速速离去也不要给你那位朋友徒添麻烦。”
“爹爹,放心……”
“嘘,有人来了。”
门口传来悉悉说话声,梁哲夫妇提高了警惕将阿月护在身后,一副母鸡护崽子的样子。躲在身后的阿月无声失笑,她是光明正大的进来哪怕别人看见她?
刚准备拨开梁哲夫妇的手,来人的话却将她牢牢地钉在原地,就好像有人从头给她浇了一盆凉水––透心凉。
“齐丫头,大牢里阴气重冤魂多你怎么到这来了?”听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家新买了一个丫鬟以前是梁家的旧仆,听说梁家出事这不要死要活的求我来给主子送最后一顿饭。”齐越回答。
“倒是个忠心的仆人。”男人似乎没有对齐越的话产生怀疑。
“保叔,刚才不见你,你去哪里了?”
被称之为保叔的那个男人叹了口气道,“还能去哪儿,被大人叫去训话了。今早七皇子军中传出消息说祁世子要成亲了。”
“啊,是那个已经去世的祁世子?可是他不是已经有了世子妃吗?”齐越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对啊,现在人家风头大盛呢,听说是军营里一个貌美如花武功又高强的女将军,他们啊是不打不相识。”保叔回答道。
随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阿月知道他们离自己也越来越近。
“那世子妃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听说那个女将军也是个烈性子,也放出话说她这辈子绝不会做小,祁世子想娶她可以除非休妻。”
“那祁世子同意了?”齐越的声音突然压低了些似乎是不想谁听见。
“为什么不同意?齐丫头你还小,你不知道对于男人来说,在事业上一个得力的助手往往比一个美貌的花瓶来的重要。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子,爱你的时候眼里心里全部都是你,不爱的时候什么都不是。”
保叔走到里面供狱卒休息的桌子边坐下,打量着梁哲夫妇这边出声提醒道,“对了,还不快把你家小丫鬟喊出来,陛下等会儿还等着召见梁将军夫妇呢。”
“好好,谢谢保叔,我这就带她走。”
齐越暗道一声不好,大步走向阿月所在的方向,看到梁哲夫妇的时候小声道了一句,“对不住了。”
越过梁哲抓住阿月的手就想带着她走,却不料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只听见耳边有道极轻地“抱歉”,似乎又像阵风似得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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