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此时已经半醉微醺,两坨红晕不知不觉爬上了脸颊两端。
“丫头,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在这买醉,可是还在为你家那堆亲戚的破事烦心?”
江逞刚刚一到天丞便见了这么一出活生生的后院闹剧,他在家时虽然爹爹严厉,姐姐凶他,可好歹家是完整的,堂兄弟几个真心和他玩耍,也算和睦。
和阿月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阿月不语只将手边的另一瓶花露烧推过去,说出的话也有些不耐烦,“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磨磨唧唧的,喏,来陪我喝,喝酒,少废话。不喝,就滚!”
江逞一听阿月看不起他,立刻将封着花露烧的蓝印花布揭去,仰着头“咕噜咕噜”就是几大口。
阿月左手撑着头眯着眼看着江逞因一时喝得猛了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一些不寻常的红。
阿月如狐狸狡猾的眸子里掩不住做了坏事的得意,她刚刚忘了告诉江逞这酒烈得很,稍不留神可是极容易醉。
花露烧可是不能小看的一种酒,其貌不扬,同理这人有时候也是一样的,别看阿月此时微醺但是算计人还是有办法的。切莫因此小看了她,不然定要你吃个大苦头。
“丫头,今天看你那凶悍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我家那个嫁不出去的二姐就算不了什么了,陆韫那个讨厌鬼娶了你真是有大苦头要吃了……哈哈,我想想就开心。”
阿月一听到江逞说自己凶悍,立刻跌跌撞撞的起身,“你说什么?我哪里凶悍了,还有陆韫那么好,不允许你说他讨厌,听到了没?”
“哎哎哎,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好好好,你家陆允致哪里都好,不是讨厌鬼刚刚是我瞎说的行不行,快快,再这样下去小爷我的耳朵就要废了。”
江逞被阿月拧着耳朵酒意也清醒了几分,连忙求爷爷告奶奶的讨饶。
“哼,江逞我告诉你你现在……嗝”阿月打了个酒嗝继续道,“你现在住的是我的地盘,万一哪一天本小姐不开心了就把你扔出去喂狼,知不知道,所以在这个侯府你最好乖乖听本小姐的,跟着本小姐你有肉吃,嗝……”
阿月又打了个酒嗝,搂着江逞的肩坐在了江逞身边的石凳上。
“好好好,小爷以后一定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二人就着面前的花露烧,称兄道弟天南地北胡说了一通。
江逞酒量极浅,当下那双有神的眸子带了三分醉意,瞥到了阿月腰间的配着火红的物件。
伸手一拉一扯间,朱雀令已经安安静静的落在了江逞手上。
“原来这就是朱雀令啊!”
江逞握在手上连声说道“也没什么稀奇的”,见阿月已经醉倒在了石桌上,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朱雀令要往腰间放去。
揉了揉有些发晕的额头,准备起身时院门口传来了两道脚步声,听声音一道重一道浅。
江逞将朱雀令重新塞回了阿月的手心,双手伏在桌上假寐。
本应该醉的不省人事的阿月在江逞躺下去的时候,将重回手里的朱雀令又抓紧了几分,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脚步声阿月也听见了。
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院门再一次发出“吱呀呀”的声音,月光撒了一地细碎的亮。
越发照得站在门口两个姿容不分上下的男子更加得绝美无双。
陆韫望着院中醉得不省人事的那两个人,眼眸中的神色冷了又冷,放在身侧的手指也紧了紧,脸色实在好看不到哪里去。
不等身侧的男子说话,陆韫大步走进玲珑院。
见石桌上堆了两小瓶酒,又见阿月脸色异常的红。
下意识伸手一探阿月的小脸:烫的很!
陆韫拿起酒瓶的封纸一看上面写的是花露烧,眉头都皱成一团。
花露烧是出了名的烈酒,一成年男子喝完一瓶都不一定能撑得住,何况阿月还是个未成年的姑娘家。
陆韫一肚子火没地发泄看到阿月身边同样不醒的江逞,陆韫更是积了一层火。
只好瞪了一眼悠哉悠哉不急不慢跟来的苏幕息。
“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家的那位?不知道大半夜跑到人家姑娘家的闺房会有什么后果吗?她刚刚接任家主之位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候,万一被别人看见了你知道会给她带来多少的麻烦。”
陆韫特意压低了声音,可语气里的怒火确实不小。
“嘿嘿,阿逞这不还小吗?阿致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苏幕息伸出手探了探,而后对着陆韫尴尬的笑了笑,甚至不惜喊了“阿致”借此来希望陆韫能念着往昔的一些情分。
“小能小得过阿月?苏幕息,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还有以后也别喊我阿致。”
陆韫却不领苏幕息的情,轻声唤了几声“阿月”见没有效果,索性打横抱起阿月朝屋内走去。
抱着阿月的时候陆韫看到了阿月手里的朱雀令,路过苏幕息的时候,道了一句,“奉劝一句把你家的带回去好生看着,不然下次再乱跑出来做了什么事别怪我闲着无聊拿来练手,玩坏了我可不负责任。”m.sxynkj.ċöm
苏幕息刚把江逞的一只手搭到肩上,江逞密如薄扇的睑羽微弱的抖了几分,苏幕息听了陆韫的话而后将打量的目光落在了陆韫怀里的阿月身上。
“我知道了,阿致你还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我带阿逞回去了,夜里凉你赶紧送弟妹进去吧。”苏幕息一脸轻松道。
陆韫没再多言抱着阿月进了屋,阿月的玲珑院他只来过一两次,阿月睡得屋子他之前也只是远远看过一次,恪守君子之礼。
阿月和陆珺在屋里换衣裳,陆韫的人虽站在梅花树下可心却跟着阿月一同飞了进去……
进了屋,陆韫将阿月放在了床榻上,拉过锦被盖上。
陆韫也没闲着卷起袖子,找到洗脸的盆子转身就端着盆子要出门,路上碰见了素云,素云问清意图预备接手却不料陆韫不让她插手,问清了打水的地方径直走去。
回来后将巾子放在水里浸湿,再拧干,陆韫坐在床头替阿月降温。
阿月闭着眼虽然没有醉得太死脑子里却晕晕乎乎的,只依稀间听到陆韫坐在床头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拉起她的手,做了些什么。
对于内容阿月实在是没有记得住。
再后来就是门被轻轻关起来的声音,阿月想着陆韫应该出去了于是便放心的睡去了……
……
第二日。
阿月一起床时便听素云禀告说陆韫已经替姜宇寻好了一名教书先生。
听着素云的回答,阿月拿着筷子的手刚夹了一口小菜便悉数散落在桌上。
心下不禁再一次感叹:陆韫,果然是行动派,说干就干!
素云说新来的先生是个年纪不大,性子略有活泼的男子。
素云说那年轻男子身着青衫,站着不说话远远瞧着一副淡然超俗的模样。
素云还说那新来的教书先生看样子和陆韫很熟,但是对着陆韫的时候却是十分恭敬的。就像对着兄长一般。
青衫,年轻男子,兄长……
这些关系词联系在一起,阿月心下有些疑惑,难不成是陆韫的……
老相好找上门了?
觉得这种可能性又不大,阿月使劲摇了摇头估计是最近被苏幕息和江逞这两人给影响的。
让素云去姜宇的屋里把姜宇叫着,阿月收拾了一下自己,昨天醉酒后的后遗症还在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衣裳,现在的阿月无心装扮。
阿月还没出门院子里早站着两个芝兰玉树的男子,一青一白。
陆韫见阿月出来二话不说将手里端着的一个白瓷碗递了出去。www.sxynkj.ċöm
阿月闻着味也能猜出大概是醒酒汤之类的,没有伸手去接。前世她也喝酒,擅酒却不贪杯,如今不过是一些烦心事堵住了脑袋,一醉解千愁罢了。
“不用了,没什么大事。这位公子好生眼熟,像是在哪里看过?”
阿月看着和陆韫一同并肩而立的男子,一袭青衫腰间别一管竹笛,年纪似乎没有陆韫大,五官端正身上却有另一番舒雅大家的味道。与陆韫浑然天成的王室气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给小舅子找的先生,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乖,先把醒酒汤喝了花露烧一向以浓烈著称,若不好好调理接下来几天可有你好受的。”
见陆韫一再坚持,阿月怕拂了陆韫的面子只好乖乖的接过碗一饮而尽。
陆韫又将手中的白瓷碗接过,站在一边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这时青衣男子拱了拱手,略一弯腰,“在下言千邪见过姜姑娘,今年的除夕夜咱们见过的,蒙世子抬爱愿意为姜姑娘效犬马之劳,肩负起小少爷的教导之责。”
“姓言?在天丞言姓的不多,可谓是凤毛麟角,敢问言公子出身哪门哪派?”
“万花谷言氏一族。”言千邪回答的淡然。
“万花谷?听说万花谷的人向来隐居一方,不与朝廷中人有联系,那言公子怎么会甘心屈居我这个小小的侯府呢?”
“按道理本公子是该闲云野鹤四处游荡的,不过谁让本公子以前承了某人的情自是该还的,不知道本公子可否满足小姐择师的要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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