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看着坐在高位上的陆琛和梁朦,他们二人之间虽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来往,不过看到阿朦有了好的归宿阿月也是打心眼里开心。
虽然现在面上覆着纱,但是阿月明显感觉梁朦已经开始怀疑,不,准确来说已经有七八分确定了她的身份,只是苦于现在的形式不能亲自来证明而已。
阿朦在那坐如针毡的样子与她当初被立后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在场除了阿朦,还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如影随形的跟着阿月,黏得很。
不用想,现在除了祁王陆韫也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一国之后。
“阿慈,你那亡夫的目光可是赤裸裸的,感觉孤抢了他媳妇一样恨不得立刻要劈死孤。”
一旁的云贺暗地里捏了捏阿月的小手,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两人悄悄地咬了咬耳朵。
殊不知这在过去四年里是云贺在外人面前做的最普通的动作,如今倒是引得大殿一处的某些人气得火冒三丈。
阿月偷偷翻了个白眼给云贺,和阿月处了这么久云贺自是知道阿月是为了那句“亡夫”而生气。
“娘亲,馨儿饿了……”
正当阿月和云贺之间“打得火热”的时候,一只粉粉嫩嫩的小手拽了拽阿月的衣角,阿月这才瞪了一眼云贺回去看坐在她身边的云馨,小女娃圆嘟嘟的脸,笑起来跟月牙一样弯的眼睛。
得了,天大地大,比不上她的馨儿饿了最大。
阿月伸手从云馨的腋下穿过,将云馨从她的座位上抱到了自己腿上。
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堆点心,样子可爱精致,十分招小女娃的喜欢也难怪云馨这个刁蛮小公主在云祺的时候这不吃那不吃,这一过来便什么都吃了。
阿月低声问了问云馨想吃哪一个,小丫头歪了歪头点了一个云纹托盘里做成小兔子模样的糕点。那小兔子浑身雪白,唯有两个眼睛点了两颗类似红豆充做了眼睛。
云馨接过吃得不亦乐乎。
“小公主似乎很喜欢这种糕点。回头让做这道糕点的御厨下去领赏。”声音是从座位对面传来的,冷冷的不带一丝温情。
阿月充耳不闻,低头继续逗弄着云馨,心里却是一片凄凉。自从知道陆韫的真正目的,知道他对她的好都是装出来了的,就已经无法真正面对他。
这些年在云祺,阿月也听说了许多关于陆韫的传说,年纪轻轻的世子爷,在太子身边委屈多年为的就是和在边关的七皇子里应外合,他是陆琛身边的军师,夺嫡路上必不可少的助力石。传闻,这么多年,他杀伐果断,冷血无情,在陆琛的大军逼回皇城时对自己亲生父亲的生死不管不问。
而阿月这个人本身就孤傲,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如果对人动了情就是死心塌地,相反,受过一次情伤又如何能再次敞开心扉接纳他人,是以如今陆韫再怎样,阿月心里也毫无波澜,有的最多是恨。
既然当初不爱,又何必来招惹!
仿佛是察觉到阿月此刻心情不妙,云贺接过话头,从桌上端起一杯酒遥敬对面的陆韫,“祁王有心了,这杯孤先干为敬!”
云贺准备一干二净时,云馨从阿月怀里伸出小胖手,颤颤巍巍的去接云贺手里的酒,小嘴里振振有词说道,“娘亲说过,父王近期不能喝酒的,非要喝的话,那馨儿替父王和这个叔叔喝。”
云贺本来脸上还有着笑意,一听自己四岁大的女儿要喝酒立刻放下酒杯脸色扳过来。
“你个女孩家喝什么酒?”
“你个女孩家喝什么酒?”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阿月一怔,然后耳边响起云馨拍着手,银铃一般的笑声。
对面的陆韫似乎对这一副家庭和睦的景象十分抵触,脸色黑了又黑。
而旁边陆思澈见陆韫脸色不好,连忙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父王,你最近有些操劳,四叔让您切忌饮酒,这杯还是让思澈替您……”
陆思澈这副模样就像是想讨大人欢心的小孩子,想得到大人的赞赏又不敢靠得太近,着实有些可怜巴巴。
陆韫没有看身边的陆思澈,一手挥掉陆思澈端着酒杯的小手,颇为烦躁道,“多事!”
声音里有些不耐烦甚至有点斥责。
听到陆思澈对陆韫的称呼,阿月有些明白面前这两个一大一小之间的关系了,也是,都四年了,权倾一隅的祁王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和子嗣呢。
一时间陆韫这边闹得有些尴尬,连沉浸在喜悦里的陆琛都投来询问的目光,陆韫也只是回了个安心的眼神。壹趣妏敩
云贺转头看了一眼阿月,然后二人颇为默契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从酒席上站了起来,云贺站在右边,阿月站在云贺左手边右手端着杯子左手牵着阿月。
一家三口走至大殿中央,阿月低着头,身边响起了云贺朗朗的声音,“云祺云贺,蓝溪慈祝天丞新君大婚,祝翊帝,翊后永结同心,百年好合,也愿云祺,天丞两国邦交永固,世代和睦……”
高位上的陆琛听后似乎是格外的高兴,阿月记忆中和陆琛交往不多,只知道他孤僻,不善交际,话少,可如今当了帝王也似乎不一样了。
今日那双冰冷的眼睛染了一丝喜意,一手在下面握着坐在后位的梁朦,一手举起酒杯,声音醇厚道,“多谢澄帝,王后,有劳千里迢迢来一趟,今日尽管将这里当做云祺不必客气。”
澄帝是云贺的号。
云贺和陆琛客气了一番。
阿月无意间看到了梁朦,今日一袭大红鎏金嫁衣,规格是按照皇后的规格,可想必是知道梁朦不习惯一般的嫁衣,束手束脚的。现在这一身嫁衣是经过改良的,装饰简单,行动方便,哪怕是让梁朦现在就舞个大刀也是没啥问题的。
“蓝,溪,慈”梁朦仍在嘴角就这三个字低低的念叨着。
似乎是猜准了梁朦的脾气,只见梁朦唤来了身边的侍女,侍女恭敬的递上了梁朦上阵杀敌无数的梁家枪。
那把枪好生眼熟,是昔日阿月亲自挑选让墨云送过去的那把。
只见梁朦从座位上起身,右手擒枪反转了一下,枪尖指着阿月,语气微怒道,“本将军今日开心,不知道云祺的王后可否愿意陪本将军过上几招?”
说罢,便从高位上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就像钟摆一般每下一步一步就在敲打阿月的心上。
相识多年,阿月自是晓的梁朦这番是为了什么,为了测试她是不是姜胧月而已,四年前,梁朦被淳于晏诬陷时阿月曾使过一套梁家枪法。
梁朦的印象里阿月除了一套梁家枪法其余什么武功都不会,另外她也应该是想亲自揭下阿月覆在脸上的面纱,看一看阿月的庐山真面目。
毕竟按照阿月现在这个身份,任何男子是不便与阿月动手的,更不可能去揭阿月脸上的面纱。可梁朦就不一样了,恢复了女儿身,现在又是陆琛的王后。论身份地位,梁朦是有资格的。
梁朦出招迅猛,身若蛟龙,因常年带兵的关系站在那都给人一种天生带着正气的感觉。一般人为了能快速的拿下对手讲究快、准、狠。可这三点除了最后一点其余的都在梁朦的招式里完美体现。
先开始阿月还能躲着梁朦几招,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有点力不从心。
“阿慈!”
“娘亲!”
阿月一回头见是云贺和云馨在喊她,云贺挥了挥手里的泣雪剑。阿月心里了然,梁朦是想逼她使出梁家枪法主动承认自己是姜胧月的身份,只要阿月不使用枪便可,除了枪法以外,这四年她练的最多的便是剑法。
稳稳的接过自己的佩剑,拔剑出鞘,泣雪的剑身泛着吓人的银光,在梁朦下一招过来时主动迎了上去。
一枪一剑。
一红衣一青衫。
一刚一柔。
这枪势如虹,剑气如霜,这几年进步的不光光只有梁朦,阿月也在努力恢复遗忘的功力,才有了今天能和梁朦打成平手的地步。
“泣雪,那不是云祺云家的不祥之剑吗?那位怎么会……”陆思澈坐在位置上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不错不错,阿澈倒是有进步还能认出那把泣雪剑,那的确是赫赫有名的不祥之剑但同时这次威力巨大,一般普通人是控制不住的。”叶檠摇着折扇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就在陆韫父子身边挑了个空位坐下。
陆思澈一脸崇拜,“三叔,你见识广应当知晓那位云祺王后的来历吧,看样子好厉害啊,你看她那舞出的剑花,刷刷刷……”
“那当然,她可是……”你老子的心上人,可惜叶檠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陆韫眼神示意生生的给咽回肚子里了。
那边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简直就把宴会的大厅当做了自家的练武场,梁朦一枪挑过来一桌酒席翻了,阿月一剑刺过去帘幔垂了……
梁朦从一开始的占上风,慢慢的开始与阿月打成平手。
“江萱江王后,您热闹还要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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