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悠也跟着看过去,“老师,怎么了?”
唐风野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陆瑾悠一眼,“没事。”想了片刻,唐风野重重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如果那个人值得你这么付出,老师自然是支持你的,但你也不能放下自己的事业和喜好。人这一辈子,除了儿女情长,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追寻、去坚守的东西。”
“谢谢老师的体谅,我会衡量的,以后只要有时间,我也会练习,争取下次来能画出老师满意的作品。”
唐风野点了点头,随后只见胡玉清端着一盆削好的水果走进了画室。
胡玉清身穿一套舒适的家居服,脸上挂着温柔端庄的微笑,将果盘放在一旁的桌上,一边欣赏着陆瑾悠的画作一边点头称赞着,“第一次见瑾悠的画作,画的真好。”
陆瑾悠腼腆低下头,起身挽住胡玉清的胳膊,亲昵的宛如两人关系很好,“谢谢师娘的夸奖,我还需要努力。”
胡玉清温婉一笑,对唐风野说:“你们去楼下客厅坐会儿吧,我来收拾画室。”
唐风野是个有严重洁癖的人,他的画室以及书房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整洁干净,所以每次用完画室都要第一时间收拾,又不喜欢不亲近的人接触自己的创作工具,所以收拾画室的工作就落到了胡玉清头上,每次唐风野画完画胡玉清都会亲自整理。
“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唐风野转身走出画室。
陆瑾悠跟在身后走了两步,忽而又停下脚步,“老师,我陪着师娘一起收拾吧,好久没见师娘,我想与师娘相处相处。”
“可以。收拾完就下来。”
“嗯。谢谢老师。”
目送唐风野下楼,陆瑾悠转过身对胡玉清撒娇道:“师娘,老师好凶哦。”
胡玉清看着陆瑾悠长大,对其印象还不错,兜兜转转现在又成了陆瑾悠的师娘,自然多生出几分亲切,“你是老师众多学生中最看重的一个,对你难免严苛了些,你别跟他计较。”
“我开玩笑的啦。”陆瑾悠开始整理画笔和画板,不时地与胡玉清聊天,“我知道老师对我很好,也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是我自己不争气,辜负了老师。”
“傻孩子,你老师他会明白你的。”
陆瑾悠点头。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两个人都各有心思。
客厅里,正与唐晚在沙发上玩耍的唐允看到唐风野下楼,灿烂明朗的笑容瞬间收住,宠溺地摸了摸唐晚的头发,“晚晚乖,哥哥还有工作没做完,先回卧室工作了。”
唐晚乖巧地点头,“哥哥去忙吧。”
唐允笑了笑,起身上楼,与唐风野在楼梯口擦肩而过。父子俩都没有理会对方,一个上楼回卧室,一个径直走向沙发。
陆瑾悠余光看了胡玉清一眼,眸光流转中,透着几分算计之色。见胡玉清久久不说话,她只好先拉开话题,“对了师娘,你最近有经常跟嘉嘉见面吗?算起来,你们已经六年多没有见面了吧,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一定要很多话想说。还有您的外孙小安,长得也特别可爱,我每次看见他,都忍不住想抱抱他。”
经过画室门口的唐允倏然顿住了脚步。
嘉嘉?小安?
时嘉与时安么?
画室内,胡玉清勉强笑了,“见过几次。”
陆瑾悠深深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事情面向胡玉清,神色认真,“前段时间与嘉嘉同在延梧公司上班,还能天天见面互相照顾,自从她被开除后,我也很少见到嘉嘉了。其实每次见到嘉嘉和那孩子,我都替嘉嘉感到心疼。这五年来,她不仅要上班挣钱养家,还独自带着个小孩……唉……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嘉嘉和知恒哥现在一定过的很幸福。”
胡玉清本就在找机会询问陆瑾悠当年的事,这会儿被陆瑾悠主动说出来,她忙抓住机会追问下去,“我前些年一直在国外,跟嘉嘉断了联系,不知道她跟知恒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陆瑾悠故作惊讶,“嘉嘉没有跟你说吗?”
“没有,她什么也不肯跟我说。”
陆瑾悠面露难色,“嘉嘉是当事人,是你的女儿,如果她都没有告诉你,我一个外人说出来会不会不太好?”
“我不会告诉嘉嘉你跟我说了些什么。”胡玉清握住陆瑾悠的手,语气急切。
陆瑾悠想了一会儿,像下了个重大决定般,点了下头,随后开口道:“你出国以后,嘉嘉与知恒哥的婚事便定了下来,但在他们刚领证不久,还没来得及办婚礼的时候,嘉嘉她……她就怀孕了。孩子……不是知恒哥的……”
“这怎么可能?瑾悠,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嘉嘉有多喜欢知恒你是知道的,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知恒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当时也不信,还拉着嘉嘉去医院做检查,想再确认一遍,是嘉嘉亲口承认孩子不是知恒哥的,我们才敢相信。”陆瑾悠小心翼翼地看着胡玉清。
胡玉清被这个消息震惊的连连后退,扶着桌子才站稳,“嘉嘉她……亲口承认的吗?”
“是!”
“所以他们离婚,也是因为那个孩子?”
“我不太清楚嘉嘉和知恒哥离婚的细节,只知道离婚的事是嘉嘉主动提的。不仅如此,嘉嘉还选择了净身出户,将时叔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了知恒哥。她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离开上海去了清远,我们也是前不久去清远工作才碰见她的。”
在婚姻当中,其中一方为什么会选择净身出户,胡玉清心中多少能猜到。她只是不敢相信时嘉会真的喜欢上别人,甚至为那个人怀孕生子。
“嘉嘉她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知恒……”胡玉清痛心疾首,短时间内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难怪白天张彩瑛能信誓旦旦的说孩子不是许家的。
想到自己在张彩瑛面前的保证,胡玉清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壹趣妏敩
胡玉清越想越心痛,痛时嘉为何要背叛许知恒,痛自己为何要离开,没有管好时嘉。
陆瑾悠上前轻轻拍着胡玉清背脊,安慰,“师娘,你也别怪嘉嘉,毕竟那时候年龄小,难免做错事。嘉嘉现在已经在尽量弥补了,知恒哥也愿意放下过去的芥蒂跟嘉嘉重修旧好,我相信再过不久,伯母和董事长他们也会接受嘉嘉,你别难过了。”
陆瑾悠越是这样说,胡玉清心中越难受,偷偷抹掉眼尾的泪,看着陆瑾悠,苦笑着摇头,“这种事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接受,更何况你伯母。”
陆瑾悠蹙起眉,似乎也觉得让张彩瑛接受时嘉是一件很难的事。
胡玉清此刻已经没什么精力再打扫了,她推开陆瑾悠的搀扶走向画室门口,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瑾悠,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你下楼去陪你老师坐坐吧。”
“师娘……”
胡玉清没有回头。
走出画室,胡玉清又见到了唐允。若是以往,她心情再糟糕都会客气的对待唐允寒暄关心两句,但此刻,胡玉清只想一个人找个地方好好消化陆瑾悠那些话。
倒是唐允紧紧盯着胡玉清,英俊的脸庞透着几分不确定,“时嘉是你女儿?”
胡玉清皱眉,“你们……认识?”
唐允冷笑了声,没有回答胡玉清,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胡玉清脑中一团乱,因为唐允的反应告诉她,他与时嘉是认识的。
这一夜,胡玉清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穿好睡衣起身站在窗台前,遥望着无边夜色,陷入了良久的思绪中……
次日,时嘉送完时安去幼儿园,便到许宅去报到。不同前两天的刁难,她今天不仅顺利进了别墅,还在客厅看见正坐在沙发上看晨报的许阳林。
时嘉微笑着打招呼,“董事长早。”
许阳林的面色比前两天看上去要红润许多,只是略微有些憔悴,微微撇过头,许阳林和颜悦色的看着时嘉,“在家里就别董事长董事长的叫了,还是按着以前的称呼,叫我许伯伯吧。”
时嘉顺从的换了称呼,“许伯伯早。”
听着这声熟悉的‘许伯伯’,许阳林不禁摇头笑了起来,眼里透着几分怀念的情绪,又对时嘉说,“你先坐会儿吧,她还没起床。”
时嘉转身走向佣人的休息室,许阳林见状,叫住了她,“你过来,许伯伯有些话想同你说说。”
时嘉果真走过去,站在一旁。
很顺从,很听话,也很客气。
但许阳林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即便是前段时间在公司,也不觉得两人间有很深的隔阂。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许阳林却觉得时嘉像换了个人,身上透着难以琢磨的疏冷气息。
结合近段时间发生的事,纵使他许阳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看不懂时嘉到底在想些什么,心里又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于是便有了想要试探时嘉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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