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人第二次提及自己的秘密,泠鸢脸色再次变得十分难看,不过这毕竟是在聂夭夭面前,他心中有所顾忌,便没有将情绪表露的太过明显,只是冷声警告:“我没有必要与你认识,你管得未免太宽。”
冥冥半点没有踩人痛脚的自觉,甚至还颇为无所谓地耸耸肩:“无所谓啊,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认识你,而是来给公主送礼的,你先边边去,别碍事。”
说罢还摆了摆手,一副嫌弃泠鸢到不行的模样。
泠鸢眉心一跳:“!”
这人怎么这么欠揍呢?
聂夭夭回过神来,不想看泠鸢在这个人那里吃亏,便装作不经意的出声替他解围:“送礼就不必了,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我当时想救的又不是你。”
“就算不是,这也不妨碍我对公主的感激。”
冥冥一边说,一边对着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啪的一声如同讯号,聂夭夭同样见过的冥冥的马夫千纹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用金色绸布盖着的托盘,在冥冥的示意下,他一直走到聂夭夭面前,这才停下。
聂夭夭看着自己面前的托盘,神情犹豫。
说实话,这个礼物她不是很想要,可是冥冥弄的如此神秘,她又有些好奇这托盘里是什么东西,她揭开看看再把东西退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万一被人误会她是嫌弃礼品不够贵重怎么办?
冥冥却没想那么多,见聂夭夭没有动作,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收下,他便主动上前揭开了那托盘上的绸布:“不过一点小玩意,公主只管收着便是。”
绸布一揭,便露出了托盘上大大小小的瓷瓶玉瓶,个个都封着口,上面贴着一个个的标签,在这些瓶子旁边,还放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册子和一个上书‘晓’字的紫竹牌。
聂夭夭懵了,不懂他这是何意:“这些是什么?”
“公主长年元气亏空,如此下去怕会影响以后,留下病根,我是大夫,职业之故,最见不得有人轻贱自己的生命,这些是能迅速调理公主身体的东西,册子上写了它们的功效和用法,这个竹牌算是我的一个信物,没什么特别的用处,公主权当你我相识一场的留念便是。”
“这……”聂夭夭没想到这人单凭看的就能看出这么多的东西,更没想到,他竟然能有本事解决红双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若是什么金银珠宝一类也就罢了,她总能找到一两个借口拒绝,可这些,她却是拒无可拒。
一念及此,聂夭夭下意识回想到这人那日帮那乞儿治病时的模样,心头那点复杂的小情绪顿时消失无踪。
这个人虽然嘴毒了一些,可却是医者仁心,德行上佳,倒不是个坏人。
心中思绪千回百转,聂夭夭到底是轻叹一声,让红双将东西收了起来:“如此,就多谢费心了。”
“不客气,”冥冥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状似不经意地看了接过东西两眼放光的红双一眼,淡淡补充提醒,“我的东西无人可以仿制,姑娘还是小心一些。”
“啊?”正兴冲冲的想着要将这些彻底研究一番的红双愕然,难以置信又难掩失望地看向冥冥,“怎么会?”
聂夭夭还是第一次看到红双的情绪如此外露,下意识也跟着问了一句:“不就是调理身体的药么?你的药和旁人的药有何不同?”
冥冥抬起一只手,朝着聂夭夭伸了伸:“因为他们不是我,没有我的手,没有我的脑,更没有我的心,这就如你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一般,不是靠苦心钻研就能模仿的东西。”
红双抓着托盘的手紧了紧:“一点可能都没有么?那这些用完了,小姐要怎么办?”
“放心,这些足够完善她体质上的不足,只要稍加注意,不要太过逞强,日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事。”冥冥从来都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会拿出这些,自然是做了于聂夭夭而言最周全的安排,“就算有个什么万一,你也可以拿着这个竹牌来寻我,虽然我行踪不定,不过你已经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情,只要你想,总能找到我。”
聂夭夭明白他说的是锦云,便也不再多问:“多谢,我以后会多加注意。”
冥冥和聂夭夭谈完正事正欲告辞,却不经意看到仍冷着一张脸的泠鸢,忍不住走过去轻笑一声:“怎么?在想如何打我?”
“……”
泠鸢没说话,只挑衅地扬了扬眉,算是默认了他的问题。
冥冥看着他这跃跃欲试的模样,并不准备接招,只轻轻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用哄小孩的语气劝道:“我承认,比武我打不过你,不过,相信我,真动起手来,你肯定是赢不过我的,所以,打我一事你想想就行,可别妄想实践。”
因着年龄之故,还未完全长开的半大少年明明比已经隐隐长成的泠鸢矮了一头有余,分明是被俯视的一方,可说出这些话时,他身上那种自信的气场却生生弥补了他身形的所有不足,反倒让泠鸢有了一种逊色对方的感觉。
从出生至今,泠鸢自认也是经过了许多坎坷,并非那种金尊玉宠唯我独尊之人,可他生来尊贵,不管境遇如何,他的心始终高傲,冥冥此时此刻的所言所行,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话不可说得太满,试试?”
冥冥自然从泠鸢的神情变化大概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我是一番好意,你怎么不听劝呢?从二叔那里吃的亏还不够多是不是?你连他都打不过怎么可能赢得了我?”sxynkj.ċöm
天地良心,他真没有给人难堪的意思!
然而,不管他说得如何真诚,落在泠鸢耳中,那就是红果果的炫耀加鄙视,尤其是他那句‘你连他都打不过怎么可能赢得了我’,简直笑话!
他不就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屁孩吗,竟然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泠鸢的手悄无声息放到自己的腰间:“很好,你,很好。”
他每说一个字,身上的气势便收敛一分,随着最后一个好字出口,他整个人已经彻底的恢复以往的孤高冷然,可从冥冥的角度,能清楚看到他眼底放肆蔓延汹涌的波涛,就如深海之中骤然而起的海啸,危险至极,触之即死。
“……”
心知说再多也是不如亲身实践,冥冥暗自叹息一声,妥协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聂夭夭:“公主,可能借你的院子一用?”
聂夭夭左看看,右看看,表示自己很为难。
她不想看他们二人打起来,毕竟有比试就有输赢,若是泠鸢赢了还好,万一中的万一,这个冥冥没有自夸,泠哥哥输了,岂不是会很尴尬?
看出了她的为难,冥冥轻轻一笑:“公主放心,我心中有数。”
不会让你的泠哥哥输的太难看的。
好不容易等到冥冥松口,泠鸢已经没有耐心等聂夭夭自己纠结出一个结果,干脆利落地起身朝外走去:“跟我来,我们去煜王府的比武场。”壹趣妏敩
“哎哎哎,别呀!”聂夭夭深知到了煜王府就无人能再阻拦他们二人,只能是也松了口,“你们要打就在我这院子里打,不然谁都别走!”
最少她这里人足够少,而且绝对可靠,不管今日这场比试谁输,都不会丢人丢到外面,更不会丢到煜王府。
明白她在顾忌什么,泠鸢脚步有了瞬间的停顿,尽管心中不服更浓,却更不想让聂夭夭担心,便也只是走到了院中便停了下来,侧头看向仍在屋中的泠鸢。
千纹悄咪咪蹭到自家少爷身后,很是有些头疼:“少爷,这样好吗?”
虐天雲的人也就算了,毕竟关起门来都是自己人,有人在后面兜着善后,可这是北蠡啊,强龙不压地头蛇,纵使你本事再强,也不是没有极限的啊……
呜呜,主子以强凌弱到处树敌拉仇恨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冥冥摊开手,一脸无辜:“他自己撞上来,怪我喽?”
意思就是,他自找的,你跟我说没用。
说完,不等千纹继续废话,冥冥也跟在泠鸢之后走了出去。
聂夭夭眼看着冥冥到了院中,两个人转眼就打在了一起,心里急得不行,下意识也起身朝外走去,却在门口的位置被千纹和红双左右拦住了。
“小姐不可!”红双眼力好,自然能看得出院中二人节节攀升的强大气场。
千纹也说:“公主还是在屋中比较好,出去难免会被伤到。”
聂夭夭无法,只能站在原地跺了跺脚:“那怎么办?就眼看着他们自己比出一个结果么?”
“也只能这么办了。”想到刚刚泠鸢自找死路的行为,千纹一脸无奈,“泠公子也真是的,做什么要跟我家少爷较真?我家少爷可是个怪物,他怎么可能赢得过……”
这话若放在冥冥刚进公主府时,聂夭夭非要和他大肆校正一番,什么叫怎么可能,泠哥哥也很厉害好不好!
可在收了冥冥的谢礼,以及对他稍微多了一些了解之后,她又觉得,以他的为人,应该不至于故意贬低对方来凸现自己的本事,所以,她强自按捺着替泠鸢愤愤不平的小心脏,狐疑问道:“你家少爷当真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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