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万万没想到再见梵氏竟是这般模样,聂夭夭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泠鸢安抚性地在她头上揉了揉:“无碍,昏睡只是魇魅之术解除前的正常现象而已,至于这形象……怕是她这几日都被聂鹏关在暗室之故,那暗室被聂鹏布下了吸人生气的阵法。”
“吸人生气的阵法?”聂夭夭一愣,心底瞬间烧起滔天怒火,想也不想地就要往外走。
泠鸢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了回来,见她不断挣扎,抬手便在她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好在将人救出来的足够及时,等聂夫人醒来好生将养一段时日便可慢慢恢复了,即使你现在找到聂鹏跟前也是无济于事,一旦被他知道聂夫人被你救了出来,定会生出不必要的乱子,反倒不利于聂夫人恢复。”
“嘶!”
聂夭夭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却也因此冷静下来,“嗯,你说得对,我要冷静……”
眼看着只将将到自己腰间的小姑娘如小大人一般做着深呼吸平复心情,泠鸢好笑地在她头上被自己敲疼的地方轻揉起来:“若你需要,我可将聂夫人带到煜王府休养。”
聂夭夭一愣,紧接着摇了摇头:“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留在我的院子里,我来守着她,我倒要看看,谁敢再动她!”
反正她最近都没时间出门,若真有不长眼的撞上来,她正好杀一儆百。
泠鸢也不勉强:“好吧,若有需要,随时到煜王府找我,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会记一辈子。”
“好说好说~”聂夭夭也不同他客套,甚是哥俩好地在泠鸢手臂上拍了拍,一副咱俩谁跟谁的傲娇模样。
泠鸢见此,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墨色的眼中满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煜王府
泠鸢从聂府回到自己的院子,推开门便看到了正坐在里面喝茶的自家王爷,闲庭自若的模样美得就像一幅画,那一身白衣更衬得他如谪仙一般出尘,这但凡换一个人,怕是都要忍不住对着他顶礼膜拜一番了,泠鸢却是嘴角一抽:“王爷,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这是我的屋子。”
“没走错,本王就是来找你的。”煜王没有抬头,只专心致志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似是里面有着天大的乐趣,“聂府情况如何?”
合着您老一大清早等在这里就为这么一点小事?
泠鸢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这才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说到最后还没忘着重替聂夭夭美言两句:“本来我是想趁机将聂夫人接出来,不过郡主不想给王爷添麻烦,便将人留在了她自己的院子……”
煜王却已然听不进他后面的话,满脑子都是泠鸢刚刚所描述的梵氏的样子,幽深如潭的眸中瞬间刮起了血雨腥风:“聂鹏还真是好样的!都敢如此折磨自己的发妻了,看来是真没将皇兄和本王看在眼中!他难道忘了当年他与梵氏是皇兄亲自下旨赐婚的?”
“咔嚓……”
看着突然碎在煜王手中的茶盏,泠鸢收起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正色道:“王爷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您不是早就已经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了?这次聂夫人虽是受了苦,可好在郡主回来了,她自会想办法护住自己的母亲。”
煜王迁怒的瞪他一眼:“不要以为本王像钰笙那般好糊弄,这次她岂止是受了苦?钰笙即便护住她的人,也护不住她的命。”
“所以说啊,既是早已注定之事,王爷您一介外人,便是着急生气也是无用,还不如想开一点,日子总还要过下去。”泠鸢从善如流。www.sxynkj.ċöm
煜王被他这话气笑了,手指点着他笑骂道:“你这小子!有你这般安慰人的?”
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泠鸢好心提醒:“王爷,您听错重点了,需要我再说一遍?”
煜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而后碎成了一片一片,在泠鸢那几乎看透人心的注视之下,他略显狼狈地收回目光,重新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本王自是明白,也早已放下,只是……当初之事到底是本王促成,她过得不好,本王也有责任。”
泠鸢正想再说些什么,神情却突然一顿,几乎同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外。
“王爷,公子,宫中传来急召,似是占星阁有了异动。”
屋中两人双双变了脸色,煜王更是直接站起身来,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侧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泠鸢:“你留下。”
“遵命。”对于这个意料当中的安排,泠鸢没有丝毫意见。
皇宫,今上,如果可以,他情愿一辈子不同它们扯上关系!
相较于宫中的动荡,聂府,聂夭夭的小院则安逸了许多,聂夭夭直接将梵氏安排在了自己的床铺里侧,然后在床铺正中多加了一道不甚透光的帷幔,如此既方便她就近照料,有外人来时也不易被人看出破绽,至于她自己则继续抱着鹅卵石揉捏,除去每天要在聂府之中走上一圈,找聂鹏或者聂思思‘关心’梵氏的情况,她的生活可以说是既平静又祥和,可她心中却是隐隐不安。
聂思思不再来找麻烦,可以说是因着胡姨娘滑胎没有心思,怎么母亲被她偷了出来,也没人找寻呢?
难道是他们还没发现?
不应该吧……
心中装着事,聂夭夭手上的动作便慢了许多,拂松拂杉看得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还是到了第五天夜里,聂夭夭实在憋不住,将东月一并叫来商量起了这件事情。
东月想了想,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几天我暗中观察了一下,宜桑院是一间废弃的院子,里面能用的也只有一间暗室,平日仅有两个小厮定期会去打扫一下院子,并无旁人靠近,聂大人这几日频频被急召进宫,深夜方归,回来便会直接去看望胡姨娘,也没去过,应该就是单纯的没被发现而已。”
好像确实没有破绽,聂夭夭烦躁地挠了挠头,转而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拂松拂杉:“你们觉得呢?”
拂松很傻白甜的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
好吧,忘了你是个憨憨的小呆萌了。
拂杉认真地想了许久,说出了与东月不甚相同的看法:“或者,是他们看小姐太过关心夫人下落,怕如今过去查看反倒暴露了暗室,又或者,是他们在等待或者忌讳着什么……泠公子当时可有提起那个吸人生气的阵法效果会持续多久才能致命?外人进去可有妨碍?从外可能操控?”
这些倒是聂夭夭不曾想到的,她摇了摇头,看向拂杉的眼中多了几分期待:“然后呢?继续说。”
“呃……”拂杉有些尴尬,讪笑着退后一步,“然后就没有了,归根到底,不管是以上哪种情况,他们没有行动,小姐也不好动作,既然夫人已经暂时安全了,小姐何不静观其变,同他们比比耐心?”
这话就好像一颗定心丸一般,聂夭夭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消失了,她忍不住赞赏地在拂杉肩上拍了拍:“不错,你说的有道理,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也是她太心急了……
拂杉被聂夭夭看得一阵脸红:“小姐过奖了。”
不得不说,拂杉这副模样还挺好看的,同为姑娘的聂夭夭都觉得要被她带的跟着脸红了,好在她心中还记得矜持,干咳两声硬是忍住了,像是刚想到什么一般又重新看向东月:“对了,你刚刚说聂大人这几日连着被急召进宫,可知道是出了何事?”
东月摇摇头:“我没打听到具体内容,只偶尔听到了一句占星阁。”
占星阁?
聂夭夭心中念头转了几转,很快便猜到了可能是为何事,略微思索之后突然换了话题,问拂杉道:“我交给你保管的东西有多少?”
“回小姐的话,到今天为止,足足三百四十件。”
“剩下还有多少?”
“还有上千数。”
聂夭夭一愣,下意识又要伸手:“还有这么多?我才弄了这么一点?”
智商一直不在线的拂松一听这话,突然就急眼了,抱住聂夭夭伸出来准备继续忙活的那只手一脸的不赞同:“小姐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恰恰相反太快了,您不能再这么加班加点了,这件事情太耗元气,您现在的脸色很不好,需要休息!”
其实,拂松早就想拦了,可惜聂夭夭一直没给她机会,今天总算逮住机会,她岂能放过!
被她这么一说,聂夭夭这才感觉确实有些力不从心,索性便也不再勉强:“那好吧,东月,你明天先从拂杉那里将弄好的东西带去交给东临,让他照我之前所说那般布置一下,另外,让柳夫人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事与她相商。”
“遵命。”
一夜无话。
次日午后,柳芸瑢依约前来,聂夭夭见她并未带着上次那个小姑娘,有些意外:“咦,青青呢?”
“她在午睡,好不容易这几天不再缠着我带她过来了,还是不要再招惹她的好。”想到自家那个磨人的小女儿,柳芸瑢笑得很是无奈,“说来也是奇怪,那丫头平常很是怕生,明明同郡主也是没见过几次,甚至连话也没说过,她却十分亲近你。”
聂夭夭想到上次那个甜甜地叫着她大姐姐,却没能进屋就中途离开的小姑娘,也是笑了:“我也很喜欢青青,大概,我们便是天生的合眼缘吧。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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