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
聂夭夭喃喃出声,这个回答与她心中猜想还真是不谋而合,如此,元凶是谁也就无需多言了。
聂鹏!
见聂夭夭并不觉得意外,东月心中念头转了几转,继续道:“当时我只是陪同夫人在花园中无人的地方散步而已,只是,走着走着,我和夫人似乎走进了迷宫,我们寻不到出路,在里面越走越深,越走越困,没多久,我和夫人便晕了过去,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还请小姐恕罪,我就不知道了。”
“照东月所言,那里应是被人设了可以混乱五感的阵法,可我们寻找东月和夫人之时也曾去过那里,并未发现有人布阵的痕迹。”东义补充道。
聂夭夭对此倒是没什么想法,阵法造诣高到一定程度之后,确实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痕迹什么的,人家想留就留,想抹就抹,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我走之前不是告诉你们不要离开这个院子?母亲怎会突然想起来出门散步的?”
东月一愣,好一会儿才闭了闭眼:“实不相瞒,在当日小姐离开之后不久,夫人便要求我给她做了一番变装,并让我待她去了城南的一处别院,因着某些缘故,我没能同夫人一起进去里面,夫人也只是进去了一个时辰便出来了,可是夫人出来时的样子很不好,我问原因,夫人却只字不提,自这一趟之后,夫人便看起来有些坐立难安,这才突发奇想想要趁着府中老爷不在出门走走,却不料……是属下失职,未能照看好夫人,小姐……”www.sxynkj.ċöm
“母亲带你去了哪里的别院?”事已至此,聂夭夭不想再去计较此事的对错,她只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这一问,东月想了许久,最后却是摇了摇头:“那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到了城南之后一直是夫人带路,夫人进去别院之前,属下只走到院门前五步的距离便再也不能靠近了,夫人进去之后,属下想要回府报信,却找不到归路,夫人出来后,属下在带夫人离开前曾特意记下别院的位置,可后来属下夜里再去查探之时,却是找不到那个别院了。”
这确实奇怪……
聂夭夭又问:“是找不到位置,还是找不到入口?”
东月想了想:“位置属下记得应该不错,只是那别院原本的位置却只有几条死巷,根本找不到夫人当时进去的那个入口”。
“母亲当时可曾说过什么?”聂夭夭总觉得,自己或者东月好像忽略了什么。
东月点点头,将梵氏当时所言重复了一遍:“夫人当时的样子,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属下人微言轻,有些话,怕是夫人也不方便告知……”
事实上,在聂夭夭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梵氏自出府一趟回来之后便一直都是心事重重,东月不止一次的问过,她却一个字都不曾提及,现在想来,也是很无奈。
聂夭夭听完,沉吟片刻,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事已至此,再想那么多已是无用,你且好好养伤,待养好伤后,你带我走一趟,应是就能有个结果了。”
“是,属下一定尽快养好身体。”见聂夭夭从始至终不曾表现出半点责怪自己的意思,东月安心之余,只觉十分感动。
东风在一旁眼睛一转,补上一句:“多谢小姐体谅。”
聂夭夭目光幽幽地看了过去:“我可以体谅东月重伤在身,但不会体谅你们昨天对我的无礼。”
哼,别以为能这么简单就饶了你们!
东风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往自家大哥身后躲了躲,甚至能看到他耷拉下来的耳朵和尾巴正在瑟瑟发抖:“那个,小姐,属下,属下可以解释的……”
“你们只有一次机会。”聂夭夭表示耐心有限。
“……”
东风觉得自己可能嘴笨说不清楚,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家大哥。
东义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不敢欺瞒小姐,昨日东月的样子实在有些……属下怕吓到小姐。”
聂夭夭的眼睛在东月身上转了一圈:“那我现在也见到了,你看,我有被吓到么?”
“不是,东月今天和昨天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属下怀疑,昨晚,怕是有人趁夜潜了进来,还给东月用了奇药,不然……怕是今天就要给东月收尸了。”想到昨晚之事,东义的脸色有些沉重,同时,也是阵阵后怕。
这幸亏是救了东月,若是来杀人的,怕是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掉。
“哦?”聂夭夭一愣,再一细想昨晚之事,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一道铃声,当下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有人来过?什么人?”
东义摇摇头:“不知,对方应是用了可以致人昏睡的药物,属下也是今日醒来看到东月,才会有此猜想。”
“!”
想到自己的猜想,聂夭夭一时也顾不上再为难东义三个,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冲回了主屋,动作之突然,直将院中其他人吓了一跳,然而,期待中的奇迹并未发生,梵氏仍是毫无气息地躺在那里。
聂夭夭只觉心脏之中似乎伸来一只手,无情地掐灭了她最后的希望,心头一痛的同时,眼眶也是一热,血泪再次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拂松一看,急得不行,赶忙翻出帕子帮她擦泪,一边擦一边笨拙地宽慰:“小姐,您别这样,逝者已矣,您……您还是莫要太过伤神……”
聂夭夭从她的话中回过神来,闭着眼睛平息了许久,这才开口:“该准备的东西可都备好了?”
“是,已经都备下了,随时可以……”
拂杉正说着话,外面突然有柳芸瑢送来的一个下人走了进来,他进来时神情明显慌张,竟连礼数都顾不上,扑进门来便跪了下去:“小姐,不好了,夫人出事的那个人工湖里,捞出来三具成年男子的尸体,老爷从他们身上翻出了夫人的随身之物,正大发雷霆往这边来呢!”
“往这边来做什么?”聂夭夭的神情有些茫然,像是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拂松和拂杉对视一眼,却是在心里将这个聂大人骂了一个彻底。
还能是为什么?夫人的随身之物落到了外男手中,这于女子而言可是关乎名节的大事,聂大人这一趟怕是来找夫人的尸身兴师问罪的。
可怜小姐还这么小,又如此天真单纯不知人心险恶,待会儿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拂松拂杉想得没错,聂夭夭确实是不曾想到这一茬,就连昨天肖毅所说的‘夫人死后似乎曾遭人冒犯’,都被平丘炎蒙轻易地糊弄了过去,从小到大,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她都被母亲和义父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她根本不会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用已然死去的梵氏的名节大做文章。
不想自家小姐待会儿吃亏,饶是如何不想开这个口,拂松仍是悄悄附身对她耳语了几句。
听完,聂夭夭的脸瞬间黑成锅底,接着便冷笑出声:“呵!好,我倒是真没想到他会如此出招,他还真是好样的!”
果然,爹渣无下限,聂鹏的无耻算是彻底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这个空挡,聂鹏已经带人走了进来,因着身上有伤,又出了事,他的脸色看起来异常惨白,就连身形都有些摇晃,几乎是被两个家丁左右架着走进来的,他们一路直奔主屋,却在门前被不知何时来到院中的东义和东风拦了下来。壹趣妏敩
“你们敢挡本官去路?”聂鹏怒视着眼前之人,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配着那张苍白的脸,莫名有些瘆人。
聂鹏平生最恨背叛,若不是聂夭夭太狡猾,将东义几个派到了外面做事,他早已让这几个竟敢转投聂夭夭手下的废物死了千百遍。
东义自是看懂了他眼底的杀意,可他无所谓,原本他们同聂鹏就只是花钱雇佣的关系,他们心中不曾真心认他为主,就不存在什么背叛,至于后果什么的,他自也是不惧:“不知老爷一早来寻小姐有何要事?还请说出来待我等通报之后,小姐点了头,您才能进。”
“东义!你不要以为有她护着你们,本官便奈何不了你们,信不信……”聂鹏如今没有力气上前打人,就只能强逞口舌之快。
不过,他显然选错了地方,也选错了对象,东义对于他的威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甚至中途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老爷想如何作可以尽管做,但今天这个门,你却不能说进就进。”
而东义话音刚落,聂夭夭便从屋中走了出来,越过东义东风,最后停在聂鹏跟前。
因着刚刚流过血泪的关系,此刻聂夭夭银霜般的眸子染上了点点血气,于一片冷凝之中自然绽开一抹妖冶与漠然:“如此来势汹汹,聂大人这是伤好了,特意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孽障!”
被提起身上的伤,聂鹏彻底炸毛,一时间竟也顾不上自己的伤,挣脱家丁上前两步,扬起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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