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放心,这些草药,是我们借住村中给村民们的一点酬劳,等回头卖了银子,您尽管分给乡亲们便是。”东义客气道。
村长听完,惶恐的摆摆手:“这怎么行?这么贵重的东西……”
“无妨,本也只是我们偶然发现的而已,我家小姐也不缺这些,过了花期也是浪费,不过有一点倒是想要提醒您,财帛动人心,这笔横财还望村长能够小心处理,公平分配,莫要因此在村中引起事端才好。”东义不轻不重的提点道。
村长赶忙点头:“这个自然,这些是大家一起挖的,自然不会亏待了谁。”
这一忙,就到了黄昏,终于,村民们挖出了最后一棵云心草,东义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只剩一半的落日,心中不免一阵嘀咕:这个时间,这个量,郡主算得是不是有点忒准了?
村长在听过东义的话后,显然注意了许多,所有能够入药的云心草他都收集起来过了数,准备一起处理,也将村民们召集到了一起,将分配问题说了说,凡事出了力的人人有份,且能分到不少,大家自然都是没意见,收拾好便准备回家。
然而,当他们翻过山,肖家村中却半点光亮也无,村民们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们今天都出门了,家中无人掌灯也是正常,可东义四人却莫名觉得一阵不安,因为聂夭夭所在的方向也是漆黑一片。www.sxynkj.ċöm
“大哥,我们先行一步去看看。”东月说完,也不等东义说什么,已然抢先一步飞跃而下。
东临东风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村长很快便注意到了他们的异样:“恩公,可是出了什么事?”
“现在还不知,村长,你们且先在这里歇息片刻,等我那几个兄弟回来再说。”东义安抚道。
事实证明,暗卫对于危机的感知能力并非空穴来风,东月三人一回到村子,就发现了异样,借着落日的余晖可见,原本清幽的村子已然是一片狼藉,古朴的门窗被破坏,隐约可见院中散落着许多杂物,一副遭到洗劫的模样。
“郡主!”东月心中大叫不好,二话不说直奔村长家的方向。
东临东风心知聂夭夭怕是凶多吉少,下意识看向对方。
东临:“你心细,看看可能找到什么线索。”
东风瞬间意会东临的想法,毫无异议的点头:“嗯,你去看着东月,让她别做傻事。”
回到偏院,东月一把推开卧室的房门,果然,屋中空无一人,聂夭夭不见了,不仅如此,屋中东西也被翻的乱七八糟。
后来跟上的东临一看这情形,顿时眉头皱成一团:“郡主失踪了?”
“嗯……”
东月说不上来自己此时是种什么感受,她只是一遍遍的回想这几日聂夭夭的一举一动,左想右想,都无法相信聂夭夭能这么简单就被拐走,鬼使神差的,她突然走到炕边聂夭夭躺过的位置翻了起来。
东临以为自家妹子魔怔了,正要上前宽慰两句,就听东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我勒个去!”
另一边,肖家村外某条更为偏僻的山路之上,一支足有五十人的马队正在奔驰,七弯八绕的进了一个没有署名的山寨,山寨中的人听到动静已经迎了出来,在为首的一人跟前停住。
“大当家,您回来了。”
大当家敷衍的应了一声,翻身下马的同时,对着身后弟兄招呼道:“把东西该归置的都归置好,那两头猪送到伙房去,今晚给弟兄们加菜!”
“谢大当家!”
一听有肉吃,大家都笑开了,当下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只是跟在大当家后面的刀疤脸扛着一个长条的布袋:“大当家,这个怎么处理?”www.sxynkj.ċöm
大当家瞥了一眼:“先扔进地窖。”
“可地窖里不是还有……”刀疤脸面露迟疑。
没等他说完,大当家先是冷哼了一声:“没事,反正人进去了就出不来,有谁都没差。”
“是。”
刀疤脸照着当家吩咐将人带到地窖前,解开布袋的绳子,翻过来朝着地窖一抖,只听咕咚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了下去,他看也不看,将空袋子往腰间一系,就转身走了。
说是地窖,其实是一个天然的岩井,岩井上细下粗,足有三丈深,因着下去上来不方便,平时只是用来存放用不到的杂物,偶尔还会关押一些可能会威胁到寨子安全的人。
此时被刀疤脸扔下去的这个倒霉孩子,便是在肖家村失踪的聂夭夭。
一直到确定脚步声彻底走远,聂夭夭这才像是没事人一般从地上爬起来,滚了满身的尘土也不觉脏,随便在脚边摸了一颗小石头,抱在手心里搓揉了几下,待她放开手,掌心有光芒扩散开来,转眼便照亮了这一方小天地。
那颗石头竟是被她硬生生的揉成了一颗夜明珠,小是小了点儿,但很实用。
这个岩井下面空间很大,堆放的杂物也多,聂夭夭举着手里的珠子在里面翻找了好半天,都是一无所获。
“奇怪,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说,因着我的行动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所以影响到了这里?不应该吧……”聂夭夭心中沮丧,也是一路颠簸又忙了这么半天,有点累了,便随便找了个空地暂且坐了下来,仔细思索起来。
前世,聂夭夭虽然行动受制,但因着全知的关系,许多事情她都有所耳闻,其中便包含肖家村今日的匪祸。
北蠡地处北方,气候偏寒,土地亦不肥沃,故而粮食物资紧缺,加上北蠡人性情彪悍,有的百姓吃不上饭就要抢,因此流匪横行,袭击肖家村的这些山匪就是其中比较猖獗的一波,当初这些山匪可是将整个肖家村都给搬空了,里面的村民们下场也很凄惨,被杀的,被卖的,以及被逼为寇的,一个良民都没留下,后来惊动了朝廷出兵围剿,事情闹得很大,聂夭夭当时尚且在赶往茯苓山的途中,就听到了不少风声。
至于这次,因着聂夭夭从中掺和,最大限度的避免了那些百姓的伤亡,哪怕家园被毁,卖掉那些草药所得的银子,也足以支撑他们重新开始生活。
不过,为免改变这波本该被迅速清剿的山匪的下场,聂夭夭也不能直接将此事化解了去,所以她其实是故意被抓上山的,顺便,她还想碰碰运气,来这寨子里找一个人。
唯一令聂夭夭比较发愁的是,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谁。
事情发生时她的全知还不成熟,所得情报有限,后来朝廷又有意的封锁了消息,她只知道这波山匪被军队清剿之后,本来是应该被依法处决的,可士兵们从寨子里翻出来一具尸体,领兵之人看到那具尸体勃然大怒,当场就下令将士们将满寨子的人都给砍了。
聂夭夭并不清楚这个领兵之人到底是谁,只听传言说此人为人正派,在京中威望极高,完全碾压她的父亲,离开聂家后,她现在急缺这样一个靠山,若是能提前找到并救下那个死了就会刺激的对方大开杀戒之人,刚好能卖对方一个人情。
当然,前提是,她找到人的时候,那人还没死。
看现在这情况,难道她来晚了?还是人不在此处?
前者姑且不提,若是后者就糟糕了,她不会轻功出不去,这是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在这里的节奏?
哗啦——
正想着,突然,角落里的一堆杂物毫无征兆的倒了下来,聂夭夭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又是眼前一亮,站起身来朝着那个角落走了过去。
这次,聂夭夭轻而易举的看到,就在倒下的那一堆杂物之后,有一个人端正的坐在那里,此人身着锦衣却满身伤痕,蓬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手脚皆被铁链锁着,从身形来看,应是一名少年。
找到了人,聂夭夭松了半口气,正要上前,就见那人突然抬起头来,透过发丝看向她的那双眼睛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锐利。
聂夭夭又是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停在原地,无辜的举起自己的一双小爪子:“那个,我没恶意……我我我……”
完了,她光顾着找人,没有提前想好说辞,她若贸然上前跟人靠近乎,是不是忒厚脸皮了?
不过,对方也没想将人怎么样,见她并无歹意,就只是收回了目光,并未有其他动作。
聂夭夭也不急,反正距离朝廷剿匪还有几日,既然确认了此人还活着,那她接下来需要做的,就只有让他活下去,而活下去首先需要的,就是水和食物,这两样,通过她的全知以及意念控物完全可以保证,而且他们只有两个人,需要的量也不大,一时半会儿应是不会有人察觉。
想到此,聂夭夭心中美滋滋的,只是坐在那里的少年出于防卫本能没有立刻食用她给的东西,还是后来他撑不住晕了过去,聂夭夭硬灌了他一些水和流食救醒了他,他这才稍稍放下戒心。
又是两天过去,少年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手中的东西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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