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眉头拧成好几道好看的花,满脸怒火,一双眼睛都是冰霜。
不等井危说话,她直接走进来,怒不可歇指头戳着井危的鼻子,“井危,你怀疑我是谁都没关系,你故意整我也没关系,你纵容你家二姑娘跟作对想抢我的生意我更能容忍,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趁我不在家中,已经掳过我家姑姑一次,现在还要半夜派杀手逼迫我家的姑姑,你到底是何居心?我一个长在深山,一心只想做好胭脂的无辜小百姓,为何总跟我玩这套把戏?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当面跟我对峙。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背后里捅刀子,算什么男人?”
秋实一番话,逼问的井危一脸茫然。
这一番番的罪过跟质问,好像他是个无恶不作只喜欢欺负小姑娘的恶人。
但在秋实这样的逼问下,他还是淡定的落下了棋子,这才收手回去低声问她,“到底为什么这么说?”
秋实气的一张脸通红,眼珠子都要跳出来,生气回头踢了地上的刀子。
刀子在半空中转了两圈,回到了她对手上。
转身,刀子架在井危脖子上。
她一身肃杀。
陡然,窗子摆动,外面黑色的人影无声无息的落了进来,横在井危跟秋实中央。
那尖锐的匕首就差分毫刺中秋实的眉心。sxynkj.ċöm
秋实没动,井危也没动。
挡在井危跟前的影子方苦,一张阴沉的脸,在烛火的跳动下闪着冷光。
“小白姑娘……”
秋实扫过方苦的脸,冷斥,“井危你身边高手如云,我跟你斗不起,可你这样我就会怕了吗?”
方苦警告她,“小白姑娘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秋实面上冷静依旧,嘴巴却冷的跟刀刃一样,“看来今日就算我能求得一个真话也要命丧在此了,但在死之前我还要问问井少爷,为何一再逼迫我家的姑姑?上一次我胭脂店开业,我姑姑也被人掳走,硬生生扯了她脸上的面皮,可知道我姑姑面貌丑陋,从来不喜欢被人知晓她真正样子,这件事后导致我姑姑成日心神不宁,已经在家中许多天不爱出门。如今又在我不在家的期间,深夜派人过去杀害我姑姑。井危,你今日不说清楚,我就是跟你拼了命到地府下也不会放过你。”
秋实不在乎方苦的匕首已经戳在自己的眉心上,往前走了一步。
刀子蹭了井危的脖子,嘶……一条血痕。
方苦眉头一皱,手里的匕首也用了力气。
秋实感觉到了眉心处的疼痛,没退反而向前走了一步,直逼的方苦不敢动手。
井危摆摆手,“出去。”
方苦立刻收了匕首,拱手转身离开,顺道关上了屋门。
赵遮惊吓不小,见方苦离开了,这才上去劝说,“小白姑娘,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你这刀子……哎,这刀子为何上面还雕了‘井’字啊?小白姑娘,你这刀子是何处得来的?不管别的,先收了可好?”
秋实哼了一声,“正是在我家要杀我姑姑的那个人丢掉的,若非我赶回去及时,我姑姑现在已经死在这个人的刀下了。井危你说,到底为什么这么针对我,我与你有何冤仇?”
井危笑笑没回答,只是两根手指伸出去,就那么轻易的推开了下巴下的刀子,随便用手帕擦脖子上的血痕,转身对赵遮说,“你先回去吧,我同小白姑娘说些话。”
赵遮一怔,摇头不想走,“这误会可深了,井危你……”
“无妨,你且先回去,明日早些时候过去我家中便是,我与小白姑娘有很多话要说。”
赵遮还要再说什么,身后的房门已经被方苦打开了,摆明了不想他继续留在这里。
赵遮不得已,点点头,先走了。
房中只留下他们两人。
但这互相的伪装还是没卸下来。
井危给自己倒了杯酒,浅浅的饮了一小口,“我家的打手大多都会一些拳脚功夫,手上的兵器也的确都出自我家的一个打造铁器的师傅之手。但并不能说明只要上面有‘井’字的就是我家的东西。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刀子与我井家并无关系,你要找的人也不是我。你……”
井危的话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打断了。
田媚的吼叫声从外面传进来。
“井危,嗝……你在哪呢,你给我出来。我,我……我要见你。”
听这声音是喝了不少。
秋实皱眉,寻着门外的身影看了一圈,就听,“咚”,屋门被田媚踹开了。
方苦没阻拦,井危也没阻拦。
田媚晃着身子,摇头晃脑,一身酒气,手里还提着一只打破了的酒坛子,摇摇晃晃站在门口,见到井危的时候嘿嘿乐了,“表哥,我可见到你了,我……呜……我好想你啊。”
田媚哭了起来。
她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表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啊,明日就要定亲了,是太子殿下亲自,嗝……亲自主持啊,表哥,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知道你嫌弃我,嫌我长得丑,之前你不肯见我,我还觉得可以接受,毕竟以后是夫妻了,整日在一起,见了我这张脸是会厌烦,我早想好了。等我嫁进去后就给你纳几个长相不错的妾室。可是,可是……呜,呜……”
田媚大哭不止,泪水跟鼻涕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脸上涂抹了好几层厚厚的胭脂,她随便那么一擦,就涂的花了。
胎痣上的毛不知道为何长的很是快速,如今冒出头来,又黑又长,在烛光下还亮着光,像极了倒在地上的蔫汉子。
田媚哭的伤心欲绝,哭天喊地,声音特别的大,若非这边位置偏僻,不知道要招惹多少看热闹的人。
随后跑来的丫鬟,两三个也没能把田媚拽起来。www.sxynkj.ċöm
“表哥,你喜欢那个小白,是不是啊,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人人都说小白厉害,可我就是看不起她。不就是个出身乡野的黄毛丫头,她会做胭脂怎么了,我还会舞剑呢,我,我舞给你看。”
丫鬟们吓坏了,拦着的同时给井危道歉,“井少爷实在对不住了,我家小姐今日心情特别不好,晚上回去后喝了不少的酒,咱们也拦不住,刚才非要说出来买酒喝,就在路上跑了出来,我们寻了一圈才追上,谁知道这人喝醉了还记得井少爷的休息之地,我们这就把人拉走,井少爷莫怪才是。”
井危侧身而立,浑身紧绷,看这表情该是在生气。
田媚在三个丫鬟拉扯下,挣扎在地上耍赖打滚,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井危,你看不起我们田家,你利用我哥哥,我去告状。我喜欢你怎么了,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瞧不起我。嗝……那个小白,狐狸精,她肯定给你吃了毒药了。长相平平,凭什么就要被那么多男人围着转?呸!都说她跟好多年前秋家的一个夫人长的很相似,我呸,放屁,秋家也配吗?如果不是秋家,你井危也早就高堂之上做了官了,都是秋家惹的祸。我,我……嗝,我叫我哥哥杀光了你们,秋家都是祸害。表哥,我帮你,我肯定帮你杀光秋家的人。”
秋实默默不做声,衣袖下的手早捏紧了,望着田媚闭着眼睛胡说,这怒火一层层的往上冒。
“秋实死了,都死的人了,井危还想着她。我知道,你也退婚了。都是黄毛丫头,嗝……看不起,我看不起她们,你看不起我,呵呵,呵呵……”
秋实到底忍无可忍,抓了桌子上的茶盏,随便从袖口里面翻出一颗自己也不知道是毒药还是什么的药丸出来。
她走过去,粗暴推开了两个丫鬟,田媚没有支撑住,摔了个四仰八叉。
“啊,疼,疼!”
秋实呵呵一笑,眼神如刀,弯腰把药丸往田媚的嘴里送,茶水猛灌,捏紧她的鼻子大声说,“田小姐喝醉了,我这里有醒酒的药,服用之后三个时辰之后肯定会清醒过来。但这药效有些重,需要特殊的手法化解,不然极有可能造成田小姐毁容。”
话音没落,秋实扯了田媚的衣服领口把人从地上给拎起来,抵在墙壁上,对着田媚的脸用了浑身的力气狠狠拍了过去。
第一下,“啪!”声音之大,好似整个屋子都震颤了。
秋实说,“这叫耳掴子疗法。第一巴掌,是叫药丸尽早消融。”
“啪!”
“这第二巴掌,是叫田小姐早点醒酒。”
“啪,啪啪啪!”
连续十几下,拍的秋实手心发麻,甚至开始用了内力。
当她再抬手,井危的扇子阻拦了她,“差不多就成了,叫人送回去吧!”
秋实回眸瞪了井危一眼,如今她人单力薄,可不代表她好欺负。
井危明着暗着的跟她作对还无法还手,一个田媚还要这样侮辱她,岂能罢休?
秋实哼了一声,不在乎井危警告的眼神,当着他的跟前,不顾扇子尖锐的一端划伤她的手,又是一巴掌。
“啪!”田媚闷哼倒地,昏死了过去。
秋实满意的拍拍手,心里痛快了一些,推开井危的扇子说,“这巴掌拍的少了药效化不开,我担心田小姐会被药效反噬毁了容。现在没事了,你们带着她早点回去吧,明日一早别忘了定亲宴。”
秋实体贴的吩咐丫鬟,然后心情好的整理身上的衣服,淡定从容坐在刚才井危坐着的位子上低头喝茶水。
井危无奈扫了一眼地上脸上肿胀跟猪头一样的田媚,皱了眉头,对外面说,“去叫吴叔跟过去看看如何,你们都出去。”
几个丫鬟早吓的蒙了,但知道秋实这人对胭脂是多么有本事,尽管怀疑这耳掴子疗法不靠谱也不敢多怀疑。
于是井危一发话,她们才敢拉着田媚起来往外面走。
房门重新关上,屋内剑拔弩张。
忽地,烛火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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