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危的卧榻上。
秋实睡的沉,呼吸都有些重。
井危守在这里一个时辰了,方苦还没回来。
影卫送消息回来说,“庞大人抵死不从,方苦怕出事,因为……”
影卫凑近了,继续说,“皇上的人在附近。”
井危点点头,最后深看一眼秋实,握紧了秋实的手,“等我!”
秋实似乎在梦里听到了井危的话,这一声安慰,犹如一座靠山靠在了她身后,她安心的翻了个身,甜美美的睡着。
井危带着人出来,二夫人紧张跟在身后。
“井危啊,你可不能闹出事来。庞福是太子身边的人,如今这形势……哎,我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反正庞福如今势力也没倒,我觉得还是不要得罪多好,井危,井危……要不等你爷爷醒了来,好好商量商量?”
井昂半来了衣袖从屋子里睡眼惺忪出来,与井危对视一眼,显示叹了口气,跟着才说,“这件事可大可小,也不是为父的不给你当后盾,实在是如今这情况不好。你也瞧见了,外人都在咱们家当家了,那那些虎视眈眈看着咱们的还能安生的了吗?你如果真觉得井府的人活的长了,那就随便闹,反正人都要死,呵……为父……”
井危望了井昂一眼,到底还是闷着心里一口气低头说,“父亲,我自有分寸。”
话虽然好听,但这态度却又一种,“我的事情你管不着的”样子,气的井昂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
二夫人还要再追,井危已经翻身上马没了影子。
她看见井追思一脸愁容的样子,着急跺脚走过去轻拍她。
“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做这种事,你疯了?”www.sxynkj.ċöm
井追思低头扣指甲,尽管着急,但现在也没败露,“娘,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怎么着?我们就走着瞧就是了,肯定不会出事,我们走,回屋去,我不愿跟李府的人在一个屋子待着,他们身上有一股子羊肉的腥味,可难闻了,我们走!”
二夫人也是无奈,被井追思拽着回了屋子。
一个时辰后,庞福。
方苦守在门口,外面树荫处里面藏着的就是皇帝身边的人,听说武功高强,只是从不露面,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方苦只知道,今日这庞福是不能杀的。
井危进来,就看见了那个藏在树荫下的人,也没放在眼里,边走边说,“就算他的人赶到这里,我杀拉庞福又如何,如今此人已经倒戈,更不是皇帝身边的人,我帮忙除掉一个祸害而已。”
说着,他脚步加快,推门进了庞福的院子。
方苦立刻走上去禀告,“公子,那人还在,我不能乱动手,所以……”
井危点点头。
方苦又说,“那人跟着我来,该是在路上办事巧遇,我无法隐藏行踪才任由他跟随,此人气息我熟悉,与那日在军中遇见的人一样,之前在宫中交手过。”
之前太东宫出事,井危发现了刘权的踪迹,总想确认,后来回了院子半夜叫方苦去找找消息,路上就与一个高手交手受到阻拦,那人虽然没下死手,井危也确定此人该是想找机会与他交手。
井危回头又望了一眼树的方向,“无妨,进去。”
房门一推,映入眼帘是满地狼藉,地面血污几片,庞福就倒在血泊里生死不明。
井危进来就说,“今日这是,就是我不杀你,你也活不长久。庞福,皇上的人就在外面,你猜猜,我现在杀了你,皇上会不会惩治我?”
庞福一惊,庞大的身躯在角落里露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艰难的转移视线望着井危,忽然怪笑起来,“井危,你觉得我怕死吗?”
井危点头,“你从前不怕,背后有太子当靠山,如今……你想着活着,可你始终摇摆不定,投靠皇上还是投靠另外一方势力,你总也琢磨不透。庞福,你当年的聪明都用在了算计秋家上吗?”
“哈哈哈……井危,你既然说了,我也就认了,当年秋家的事情我参与了不少,那你又能如何?”
“嗖!”
井危一伸手,桌子上的狼毫戳了庞福的肚皮。
庞福连惨叫都迟钝了会儿才闷哼一吼,“井危,你,你有种的现在杀了我。皇上如今身边许多高手,整日在京都城搜寻,秋家人销声匿迹了多久你该知道。如今遇见,你觉得外面那人能袖手旁观?”
井危呵呵一笑,“庞大人以为我井危会在乎吗?”
“……你不怕死?”庞福不相信的追问。
“死?早在十几年前就该死,如今死又有什么分别。只可惜,叫你庞福多活了十几年。”
庞福哈哈大笑,笑到喉咙干涩,不断咳嗽,血水顺着狼毫的一段不断流淌,他痛也感知不到。
半晌,他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井危,皇帝怕也留你们井家没多久。猪养肥了,要杀了。”
井危不在乎,也没迎他这番话,只质问对方苦说,“动手。”
方苦提了刀子走上前,抬手就要刺上去。
庞福忽然怕死大叫,扭曲肥胖身躯,“我给你,我给你……井危,我给你当年承办参与秋家惨案的名单……”
井危一怔,这东西他找寻了十几年,之前在庞福这里暗中翻找无数次,都没寻到。
不想果然这这里。
井危默了会儿,呵呵笑起来,“庞大人,你把这个东西给我,我留着你,可还有用吗?”
“自然有用。太子殿下如今关押地牢,可还是太子,为什么我始终没被皇上扣押,就因为太子最终会释放,太子还是太子。如今皇子争夺太子之位,斗的头破血流,三皇子已经断了双腿,可皇上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就是在试探,他想知道谁更合适太子之位,如今看来,几个皇子都不如太子令皇上最满意。只要太子一出来,我庞福还是太子身边红人。到时候井公子想查秋家悬案,我们里应外合,互相……”
井危眯了眯眼睛,打断他的话,“东西在哪里?我需要验证真伪。”
庞福激动的大叫,哈哈笑了会儿,歪头望着内室的墙壁,“壁画后面,花瓶左转三圈,上推三次。右边金佛右转两圈,下移三次。”
方苦立刻走过去看了看,按照庞福交代的方式扭动可墙壁后面的机关,笔画移除,就看到了里面的凹槽,巴掌大小,正正好放进去一个小盒子。
方苦先用刀子在里面的四周试探一番,确定安全才伸手进去。
方盒子开了,他又检查了才交给井危。
井危翻看,前前后后看了几遍。
安静,周围安静的一丝风都没有。
庞福紧张到浑身要爆,歪头吃力看着井危背影,着急催促他,“如何,如何?这东西多少人都在找,太子殿下也不曾知道我有。当年办秋家案子的人多达三十人,我庞福就是远观没参与也拿了好处。可那是不记录在册的,皇上自然不知道我也参与了这件事。都说秋家还有宝藏在,可到底在哪里谁都不知道。不然你以为留着秋实活着还有什么用?秋家人也没赶尽杀绝,谁想到秋家人这么能躲,呵……井危,你我合作,那秋家的东西不都是你……”
井危眼神微动,踢了方苦手里的刀子转身刺了过去。
“噗!”
庞福大眼圆睁,吃惊望着井危手里的刀子。
刀子早已经刺穿他肥厚身体,血水慢慢流淌。
井危唇角带笑,“多谢庞大人对下官坦诚,庞大人最后相赠,我井某人一定保存完好。”
“哗!”
刀子拔了出来,庞福痛的浑身抽搐,吐血不止,眼珠子动也不动,咽气而亡。www.sxynkj.ċöm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庞福算是死得其所。
井危望着名单上被划掉的庞福的名字,满意的呼了口气。
名单很详细,名字,住址,甚至记录了当年的官位以及家属情况,后面跟随正正几页都是分夺秋家东西的物件名称。
他攥紧了名单册子,头也没回交代方苦,“收拾了,悬挂在门口,通知谢居安……”
他善后。
方苦一拱手,与井危分开两路消失在庞福大门口。
井危打马而上,斜望树梢上的人,隔空对黑处拱手,“秋家一事蒙冤十几年,我井危只进微薄之力。不管那树上高人到底因什么原因跟随一个嗜血成性的暴君,今日都无法阻拦我井危手刃恶人。如果阁下更阻拦,我自甘奉陪到底……”
夜里风大,高树团城巨大的阴影遮天蔽月。
夜风吹来,树叶刷刷作响。
无人发现,只在一阵风吹过,随着树影而动的人悄然没入了黑夜里消失不见。
井危只对着黑暗处拱了拱手,名单册子往怀里一塞,低呵了声,“驾!”
……
晨起。
庞福被刺杀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京都城,寻找刺死庞福的土匪抓凶悬赏皇榜早早张贴了出去。
围观百姓,纷纷低头议论。
“死的好,这孙子,早该死了。”
“哎,大树倒了,这恶人也该受到惩罚,这些年没少得好处,死的好死的好。不知道是哪里的江湖好汉做的好事,真是大快人心……”
从中而过的秋实偷偷笑了一下,与身边的井危互相看了一眼,双双提步往灰白胭脂店的方向走。
秋实攥着手里一本新的戏本册子,“井公子好雅致,赠与我戏本册子,不知道这么厚的册子要看多久,最近身体不适,看样子要在家里好生歇一段时间了。”
井危一脸笑容,“我最近无事,可多陪陪你。胭脂店最近生意可好?”
“娘的,回去告诉那个混蛋小子,事情我办好了,如果出了事,我第一个把他供出来。胆子大了,大了,竟然敢威胁我,混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是不是跟小白在一起?啊……”谢居安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气的腮帮子鼓成两坨,对面前乔装的方苦大叫。
方苦硬着头皮点头,低头偷笑,“殿下,如果没事,我这就回去给我家主子复命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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