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低头咳嗽了一阵子,到底体力不支倒在井危怀里,眼皮也懒得动一下的望着屋子里的所有人,指着桌子上的一只透明的瓷瓶子告诉井危,“这个,撒上去,可以证明谁在书信上做了手脚。我用胭脂做了溶解,上面的笔墨等同做了标记,只要是在一日之前碰过这东西的人都会有青色浮现,你试一试就知道了。咳,我,我好困啊!”
井危轻轻拍秋实的肩头,这话还没说出口,秋实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井府的人都在这屋子里,从老太太到井昂,最后到同辈的井追思井叶,都眼睁睁瞧见了井危抱着一个大姑娘。
人人都说井危喜欢小白,对小白几次出手相助已经超越了平常的普通知己关系,可井危却从都没肯定点头表示过什么,甚至于小白呵彼此之间动手互伤,叫所有人都惊讶猜疑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如今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
当事人一个昏睡,一个担忧,两个人都旁若无人。可看的周围的人都是面红耳赤,不敢抬头乱瞧。
井危只望着秋实这张脸蛋,担忧的眉头皱的老高,指头擦去她鼻尖上的汗珠子,如视珍宝捧在怀里。
他交代方苦看好这里不叫任何人外出,打横抱了小白往外面走。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方苦已经叫人把门口围堵的水泄不通,里面的地上一片狼藉,显然刚才有人闹过。
井危看了一眼,迈腿进去,问也没问,甚至都没正眼瞧一下井昂脸上的青紫是怎么回事,坐下来从方苦的手里接过那只透明的瓷瓶子,看了所有人的手跟身上的衣服。
他漫不经心的说,“小白的胭脂在整个天下绝无仅有,她可以在几种自己制作的不常见的胭脂融合到一起调配成毒药或者是解药,这其中多少配方跟方法就是吴冲也找不到正确的方法。这些胭脂是否有用,井叶见识过,方苦知道,田药也清楚,追思更吃过这个东西的苦头,甚至还因为这胭脂的厉害之处,曾被小白救过命,就是太子那边也有所耳闻,甚至求我在小白这里要过一些胭脂研究过。所以,这东西如何,你们心里应该知道了。刚才她也说,根据书信上的毒粉她已经做了溶解,甚至分离出了墨汁出来,只要我把手里的这一瓶胭脂撒在你们的身上,经过一定时间的变化,就可以根据这毒粉和笔墨判定出你们是否在一天之前碰过这个东西。的确,只听过一天前是否碰过这个东西判定是谁在这上面做了假有些牵强。但是,很容易判定这个东西跟三娘有没有关系。”
三夫人重重点头,表示井危说的很对。
三夫人回头扫视一圈所有人的脸,自信满满的哼了一鼻子,“你们想污蔑我也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如今误会解开了我们这一家子也要生出嫌隙来,我看着鉴证书信真假……不知道是否还能继续。”
三夫人聪明,知道自己真的把自己的嫌疑洗脱干净了,井府其余的人的脸色也都会难看。
如果她还想在井府待下去,就不能把事情做绝。
所以,三夫人这话也在给其余的人台阶下。
不管是谁想污蔑她,都不想继续追究。
毕竟,她还要照看两个女儿,这样子被休回老家带着两个姑娘其实也不是不行,只是老家那环境恶劣,自己没了背后的靠山做支撑,担心娘家也被受到欺辱,她不能只为了自己活。
二夫人眼神闪烁,偷偷看老太太又看了看那边坐着的井昂。
老太太始终没应声,就是眼皮都没动一下,事情到底如何好像跟她没关系一样置身事外。
井昂一直在动脑琢磨整件事。
觉得这该是自己的母亲能做出来的事情,毕竟污蔑了自己看不起的老三,大不了赶出家门,井家还是原来的井家。
可如果被井危查出来真相,这件事被公开,老太太可能就是背后的罪魁祸首。
依照井危这脾气,老太太在井家待不下去,他自己也没了后盾,还如何支撑整个井府叫自己过上太平日子?
井危这孩子,早看他这个父亲不顺心,以前还能和平相处,最近这几年总给他小鞋穿。
要想在家中还保持父亲高贵的身份地位,他不能叫自己人生再多一些污点。
不然,井危翻脸不认人,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还真没有人能拦得住。
左右不过是当年他母亲的事情怀恨在心,井昂早不挂念,可毕竟是井危的母亲。www.sxynkj.ċöm
三夫人对井危不错,他是知道的。
不管是看在从前还是看在以后,他都不能把老三赶出井府。
如此,井昂咳嗽了一声,打破尴尬气氛,说了话听起来还算比较公道的话,“这件事可能是个误会,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我相信老三的为人。娘,你也是老糊涂,这件事岂能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做出来的。这件事闹大了谁都不好看,不如这样……井危,小白这件事可大可小,我看啊,你还是多费费心好好查一查,我这边也脱关系找找人调查这件事,刺杀可不是小事。但我相信整件事也不关咱们家人的事儿,就不要闹到不好收场的地步。你奶奶那人你也清楚,就是老糊涂了,做事一直都雷厉风行,抓了点皮毛就当罪证,非要致人死地,对谁都一样,也不是针对那小白更不是针对你三娘。其实,就是个误会。嗯……”
井危早看父亲不顺眼,小时候还因为父亲的形象在他心里存在最后一点光点,可最近这几年随着秋家事情的水落石出,他对整个井府的人都产生了浓浓的恨意。
井昂也不是没脑子,只是因为老太太的溺宠,老爷子井丰益的打压,成了一个不能成事的软根。壹趣妏敩
吃喝,赌博,去青楼,成了井昂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对家里,对生意,都自私无能软弱混账。
如今忽然脑子清楚的说出大家长一般的道理,还不是因为害怕失去自己的母亲叫他在外面丢了面子?
井危的确想借此机会把老太太送走,至少家里没了后盾给井昂跟二夫人,想闹也闹不大。
但井昂这番话依然没改变他的想法。
“父亲,你也说了这件事可大可小,我不查清楚是不行的。小白的命很重要,这件事我必须对她有个交代。既然已经顺藤摸瓜查到了家里,我必须在家里问个明白。方苦,按住她们,撒上药水。”
井昂大惊,气的一张脸涨红,指着井危的脸大叫,“井危,你敢,你动我一下试试。”
二夫人更是生气,暴怒的跳脚,“井危!”她回头推开要上来按住她的方苦,指着井危扭曲一张难看的脸色尖酸刻薄的训斥,“井危,亏我这个二娘还当你是我亲生儿子,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你娘当初出事,可托付了我照顾你,这些年我对视如己出,你竟然……你混账,你这样做会遭报应。你因为一个狐狸精反而跟家里人当仇人,你的脑子坏了,井危,井危……啊!”
方苦只听从井危的话,见井危没任何回应,上去就是一只手捏住二夫人的肩头。
习武之人,力气大,也知道哪里最致命。
这一捏,二夫人立刻变了脸色,呼吸差一点没喘上来,倒头趴在茶几上怒瞪一双眼睛,痛苦的皱眉头。
方苦把药水轻轻的倒在二夫人的手腕上,叫人过来盯着一些,然后又走到同样被按住的井昂跟前,药水一滴落下,又去了老太太那边。
老太太只气的大口呼吸,张了张嘴,无奈闭上眼睛主动伸手出去。
三夫人主动合作,双手都送上去,“方苦,你看准了倒,可别浪费,这里人多,小白又中毒,可做不出来这东西了,你要小心点。”
方苦哦了一声,瓷瓶子一倾斜,一滴药水落在三夫人手腕上。
三夫人盯着手腕上的药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
颜色一直没任何变化,就是清清凉凉,没有别样的感觉。
忽然,有人报告,“公子,二姑娘,老祖宗的手腕变了颜色,湖蓝色,还有……黑色。”
井危点点头,安静坐着,端着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茶水早凉透了,入口冰冷,味道却还是绵儒醇香。
他紧紧皱了一下眉头,从凳子上站起来。
走到井追思跟前,目光冰冷,“追思,你如何解释?”
井追思急躁的摇头,看看身边的母亲,又瞧瞧不远处的父亲,最后紧张冲向了身后坐着的老太太身上。
“奶奶,这件事,我,我……”
老太太担心拍井追思的后颈,叹息一声,“井危,这东西是我伪造没错,老三是被冤枉,但也是赶巧了,谁叫在这个井家,跟你走的最近的人是她不是别人。我也不是针对她,只是觉得你身边少一个人说话,你就能听我们的话,如今也是我们技不如人,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背后想叫小白死的可不只是我们。至于是谁,看你本事自己追查。可如果叫我离开井府……追思是无辜的,我一把老骨头随时都可以离开。”
“娘!”
井昂急了,“娘,您去哪里。井危一个孩子,这些年做事越发过分,你还惯着他?你走了能说明什么,就算如今井危当家,我还是他爹,您是他祖母。井危,你敢送走你祖母,我跟你拼命。”
井危可不在乎井昂这无力的威胁,轻轻一摆手,看也不看任何人的脸色,低声说,“带走,之前送去的那尼姑庵四季如春,不冷不热不潮,山下又有集市小镇,生活不错的。奶奶,您身体不好,家中的事情以后还是少管为好,走吧!谁要是敢追,我不在乎出城的马车上多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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