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亭奉旨搜查伯爵府韦金的院子,一开始韦伯爵和夫人还在阻拦,但陆易亭可不管那些,有圣旨在手谁敢拦那就一并以阻扰办案的罪名抓了。
衙役们从床下将那瓦罐搜了出来,伯爵夫人满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我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是否有人陷害本官自会查清。”陆易亭带着瓦罐准备回大理寺,伯爵夫人伸手还要拦,被一众衙役给挡住了。
他们夫妻二人还有几房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易亭离开,韦金娘子当即抹了眼泪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啊,那大理寺岂是人能去的地方?”
“你还有脸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韦伯爵皱眉冷眼怒斥,韦金娘子被吓住了,只能小声啜泣:“儿媳也是不知的啊,这几日相公不多回我院子里,整日里神神秘秘的,我怎么知晓他做了什么?”
伯爵夫人急的直跺脚,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最后眼睛瞥到了三儿媳的身上,手指一伸对着江晴喊道:“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儿你们才去过王府,回来大理寺就来抓人,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江晴最是怕她这个婆婆,当即摆手说道:“这事原跟我是没有关系的,是大哥向魏国公府投了举报信,说那瘟疫的毒源在禁王府里头。早上宁馨长公主又找上我,让我同她一起去禁王府搜查。结果……”
“继续说!”韦伯爵也是满肚子火气,他堂堂伯爵府竟是让人抄了家。
江晴往后退了两步,压着害怕垂首小声说道:“结果并非在王府里找到毒源,反而还被指证毒源一事与大哥身边的下人有关,王爷当即下令将大哥收押大理寺。”她没敢把江一白的事说出来,生怕婆母因此事迁怒与她。眼下她娘家不得力,她在伯爵府的日子越来越艰难。若非相公还疼惜她,怕是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伯爵夫人听着她说的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捂着胸口缓了好半天才算没事。
“他怎么这么糊涂啊,好端端的去投什么举报信,还联合魏国公!”伯爵夫人这回是真慌了神,在南怀风面前和魏国公串通一气,南怀风能放过他才怪。
“老爷,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啊,一定要救救金儿。”伯爵夫人起身哭了起来,韦伯爵也是被烦的意乱,这事他有些心虚,他知道儿子和瑞王走得近,少不得这事是被瑞王撺掇的。眼瞧着事发也只能干皱眉:“我能有什么办法?伯爵府风光早就不如从前,如今老大家没权没势,老二家是个没出息的,老三娶个媳妇也和禁王府有嫌隙,瑶儿那丫头又进了瑞王府,咱们是实打实被贴上了瑞王一党的标签,想请他南怀风从轻发落,简直是做梦。”
他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伯爵夫人,“对啊,可以让瑶儿去瑞王面前求求情,如今她正是得宠,想来应该是可以了。”
伯爵夫人匆匆换了衣裳去瑞王府,韦金娘子也在求着江晴再想想办法,便是禁王妃离了江家,也合该给她这个三姐些许面子吧?
江晴是左右为难,江子渔和江家决裂之心亦如磐石,别说这次是先去招惹她的,偏是旁日里不招惹她,她尚且都是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呢。
“大嫂嫂实在是为难我了,忘记上次六妹妹来是如何落我的脸面了吗?怕是我去求,更会惹恼了她,到时候大哥在大理寺的日子怕是更加不好过了。”
韦金娘子听她这么说又开始哭骂起来,韦俊心疼自己的娘子,赶紧拉着她回自己的院子了。
卿玉阁内也不算是太安生,流影一早跑出去玩如今到现在竟是还没有个人影,这事情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按理说便是听到信也该回来了才是。
“羽阳的人正在京中找着,王妃先放宽心。”子破见王妃一直愁云不展,便想着宽慰她几句。
江子渔坐着沉默了好些时辰,南怀风还要处理朝事脱不开身,羽阳那头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消息,她可是宽不了心。
“我换身衣裳,子破你回去拿着面具随我出府找人。”
子破应了一声,江子渔回屋匆匆换了个贴身的袍子,又戴着面具遮脸,同子破一起出府寻人了。
流影平日里喜欢去的地方也就是醉仙楼,江子渔问过醉仙楼的老板小二,今日流影压根就没来过。
“流影平日里的朋友都有谁?”江子渔想起来前两天流影说有朋友连着好几日一直找他,可问题是之前一切聚众玩乐场所全部关闭,找他喝酒能去哪?又什么偏偏是那几天里找?
子破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事他原也没细问过:“左不过是哪个府衙的衙役亦或者禁军的人吧。”
“流影只提过几嘴,说和他朋友见次面不容易,听这话像是哪个军营的。”子破仔细回想也才有这些信息,江子渔叹了口气,军营……京城内的军营可多了去了。
她正想着要怎么查,迎面就看到了魏自仪和他的朋友们。
“让宁馨和玉和来不仅是留后手,她们才是拖延时间的人。”江子渔忽然想清楚了,继续喃喃自语的道:“魏国公看我的表情,那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还有此事他就如此任我们钳制……”
“王妃……”
江子渔盯着魏自仪眯了眯眼睛,侧头对子破说道:“把魏自仪绑了。”
“是。”
子破伸手从怀里拿了一锭银子扔到了旁边卖点心的摊贩跟前,随即伸手扯了几屉子的点心,冲着魏自仪那一群人扬了过去。
这些人纷纷躲闪,魏自仪也趁乱往旁边挪,被子破从后面直接敲晕抗走了。
“王妃,怎么处置?”子破扛着晕倒的魏自仪低声问了一句,江子渔瞥了一眼,淡淡的说道:“带回王府押进地窖。我就不信魏国公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死。”
江子渔和子破再度回了王府,南怀风正找她呢,看着子破扛着个人回来,挑眉问了一句:“这人谁啊?”壹趣妏敩
“魏自仪。”江子渔喝了口水,南怀风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把他绑回来做什么?”
江子渔缓了口气,坐下去慢慢跟他解释:“流影失踪了,我怀疑他今天早上是被魏国公的人绑走了。你想想,为何来的人是宁馨?他们只提搜院不提拿人,原以为是宁馨不懂这些规矩,看起来倒是她们在拖延我的事情,避免我出去找流影。”
“他们抓流影到底是为了什么?”江子渔心里不免有些焦急,流影若真是出事了,她定是要后悔死了。
南怀风伸手安慰着她,脑中思量着近期所有发生过的事,大事小事都在脑子里慢慢的呈现。
“王妃,奴婢倒是想起一件小事。”杏雨忽然接了话,二人齐齐的看向她,杏雨继续说道:“那瓦罐必定是从外面进来的,虽说前几日王府内影卫都调出去查事情了,可内外侍卫还在。旁人又怎会轻易进来将东西藏到流影的院子里,并且还知道他不在院中。”
江子渔和南怀风对视一眼,心中明白了杏雨所说的意思。
“而且奴婢记得素离姑娘曾出府一次,当时她回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看起来那食盒重量不轻,额头都出汗了,她也不给下人拿着,只自己拎着。”
江子渔将目光移到了南怀风身上,这件事如何决断还是要看他的意思。
“去把素离带过来,动作轻些别惊扰了旁人,还有她身边那个叫……紫梅的丫鬟,也都带过来。”南怀风沉沉的下了命令,晨星当即亲自过去请人。
“眼下他你打算怎么处置?”南怀风瞥了一眼还在昏迷的魏自仪,江子渔微微眯着眼睛,眼珠一转开口道:“把他关起来,将寻找流影的人都撤回来。以太后和瑞王的聪明,不难猜出魏自仪被我绑走了。就看他们交不交人了。”
“万一流影没被魏国公带走那要怎么办?”南怀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江子渔手指轻点着桌面,淡淡的说道:“那就逼他们帮我一起找人,魏国公家不是还有虎贲营么?总之找不到流影,我就让魏自仪从此消失。”
江子渔才不在乎自己做了多少恶,她没把自己当好人,既然是坏人就该不择手段。
南怀风看着她这样思来想去,缓缓的开口试探的问道:“你为什么对流影……这么好?”
江子渔皱着眉头无声的叹了口气,脑中又回忆起了前世:“流影,长得很像我前世的亲哥哥。那模样足有八九分像,不过哥哥性格更稳重沉着。”
“原来如此。”难怪江子渔和流影第一次见面,她便对他容忍度很高,她这么一个喜欢安静,讨厌外人接触的人,都能由着一个明知道是去监视她的人在院子里玩闹,竟是因为这个。
南怀风很是了解她的心情,也庆幸流影长得像她口中所说的哥哥,若非如此怕是江子渔早就离开了王府。
“前世哥哥用自己的命换了我一线生机,流影虽不是哥哥,可我也想保护他。若是他出事了,我总觉得像是哥哥又离开了我。”江子渔难得声音有些不平稳,南怀风伸手抱住了她。
“放心。”南怀风能够体会她这种感觉,很多次他也会看着安儿发呆,看着和母亲有几分相似的人发呆。
哪怕知道眼前的人和自己的亲人毫无关系,可也不自觉的想着——看几眼也是好的,也感觉像是自己的亲人还在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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