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她能给到的最多,其他的她再也无力去坚持。
白夏再次抬头望了眼父亲的房间,便转过身拉着好友扬长而去。
她不知道,她一向认为只会喝酒的父亲此时焦头烂额的坐在警察局,“为什么还没有消息,我的女儿失踪三天了”?
白振焦躁不安,这孩子每天都会去家里看一下,可是连着三天,都不见人影,他是喝醉了,但意识还在,脑袋还在。
唯一一次的神智不清也是那晚喝醉发了高烧,可平常他都知道女儿总是悄悄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看一眼,然后轻轻说“爸,饭我给你带来了,你吃了再睡”。
每一天,每一眼,他都是煎熬着,他没脸告诉女儿真像,只能不断的用酒精麻痹自己,他不想女儿受伤害,可无形中已经让她遍体鳞伤。
“白先生,我们查了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故,里面没有你的女儿,你们父女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矛盾导致她离家出走或者她有事去了朋友家里呢”?一女警官望了眼这位难搞的先生,推理着自己的想法。
“没有,我女儿她很乖,有好多年我们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了,她也没有什么朋友,性格安静,不是个会离家出走的孩子”,白父后悔的双手蒙住脸,他给女儿的爱几乎没有,他知道她有个要好的朋友,可他却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打女儿电话,已经停机。
他真的方寸大乱,现在才知道,这二十几年来对女儿的了解少之又少,女儿若真不见了,他该怎么办可好。
“白先生,我们会尽力查的,我希望你能多提供一些有关你女儿方面的资料,这样对我们有很大帮助”,女警官看着暴躁不安的男人,害怕他一个冲动就闹起事来,赶紧倒了杯水安抚他。
白夏这边去了她自己租的小房子,里面设施很简单,一张不大的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一个小小的独立卫生间。
莫晨晨每次来这里心都揪的疼,好友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父亲,自己几乎什么都不剩。
白夏从床底拉出一个行礼箱,很小,反正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的。
将桌上的铁盒子打开,里面有她五岁时和父亲的合影,她仔细摸了摸父亲的脸,转过头将照片夹进记事本里,取了本来就不多的衣服装进箱里一同带走。
很快收拾完后,将钥匙交于房主,退了押金,提着不大的箱子出来后,天已经有些灰暗了。
白夏转头望了眼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地方,就要走了,有些不舍,有些难受。
莫晨晨拍了拍白夏,“走吧,迟早都要走的”。
也是,迟早都要离开的。
炎奕回家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上楼了,坐在客厅的炎家父母有些纳闷,这又是怎么了,送个人也能送出一张臭脸回来,真隔应。
炎奕走进房间,看着熟悉的一切,怎么就心里特不舒服呢。
一头栽进大床里,鼻息间似乎还有那女子身上的香味,淡淡的轻香,让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俊脸陷进被子里,命理大师说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有太多,长得想像已是平常之事。
要说巧合也不是没有,这事得自己去琢磨。
自己琢磨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自己要如此的上心呢,不是才见过一面嘛,怎么脑海里就甩不开那张清秀纯净的脸呢。
他起身走向浴室,拉开衣柜跃入眼帘的便是红色的狐狸毛大衣,平平整整的和他的衣服挂在一起。
他细细摸索大衣脖颈处柔软的狐狸毛,想像手心里是那干净细腻的小脸。
炎奕看着大衣良久,有些叹气,真是入魔了。
第二天清早,天色暗沉。
大雪纷纷扬扬,白夏提着简单的行礼缓缓走在小路上,她小心的踩着步子。
天色太早,没有行人,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她一个人,孤孤单单。
早晨雾气很重,很冷,雪花打湿了她的发梢,她只是轻手拂过,便不再理会。
她拒绝了莫晨晨的相送,既然是离别,那就一个人干脆利落的走,即使再不舍,也还是要说再见的。
她只希望好友能够好好的,在她的小店里,开开心心,简单美好的守候她的幸福。
出了小巷,白夏招手拦来出租,车内的暖气让她冻僵的双手得以缓解,睫毛沾了水气,不稍时便晕染开来,冰冰的,凉凉的。
白夏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两边的景物快速划过,心里平静安宁。
一手伸出车窗,点点雪花落于手心,白夏眉眼带笑,轻扬唇角。
再见了,妈。
再见了,爸。
再见了,伯父伯母。
再见了……炎奕。
“炎奕”,红唇细细咀嚼这两个字,白夏忽然有种特别想见这个人的念头,就这一刻,她想见他,非常想。
可是,不行,不能见。
候车室的人很多,白夏买了票安静的坐在一角,等着开车时间的到来。
她抬眸四望,来来去去的人,行色匆匆,大家都面无表情,只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白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喜欢的那件红色狐狸毛大衣落在了炎家。
她只是有些微的可惜,自己以后都再也穿不到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检票员已经广播开始检票了。www.sxynkj.ċöm
白夏站起来拎着行李排好队,有些漫不经心的低头轻轻踢着脚上的靴子。
顺利检票完,她随着人流向列车走去。
刚准备踏出站口,兜里的手机响了,她不想接,可知道自己号码的只有莫晨晨,按理说昨晚她已经给好友说了开车时间,她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电话啊,可是……
白夏边走出站口,边接起好友电话。
“白夏,不好了,你父亲出车祸了,可能快要不行了”,耳边好友急促的声音让她有片刻的愣神,随及,整个大脑瞬间空白。
她一个趔趄,娇小的身子有些站立不稳“在哪里”?
“第三中院402房”。
白夏急急转身一不小心撞到后面而来的人。
“有没有长眼睛啊,走路都不看的”。
她无暇估计别人的指责,连道歉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爸,爸。
“师傅,去第三中院,麻烦快点,再快点”。
出租师傅看了看一脸慌了神的女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脚下油门加力,车子快速的穿梭而去。sxynkj.ċöm
白夏努力镇定着自己,两手紧紧的握住,怪她,怪她。
是她没有照顾好父亲,是她。
第三中院402号房,“小夏,小夏”,白父嘴里的鲜血一直流着,右手用力的抬起,他想见女儿,他想她。
“伯父,小夏马上就来,她马上就来,您一定要坚持住”莫晨晨跪在床前拉住白父向着门外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她怪他不关心白夏,让好友如此伤心难过,她怪他不懂分担好友的伤,一直让她痛苦再痛苦。
可是看到这一幕,她知道,伯父是爱着白夏的。
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让白夏发生如此不堪的事。
白夏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进医院,一路向着402病房冲去。
“爸,爸”,看到满身是血的父亲,白夏脚步不稳的来到床前。
“孩子,你去哪儿了,爸找不到你,找了好久,是爸,是爸对不起你,孩子,苦了你了”,白父紧紧握住女儿的手。
这么多年,他煎熬,孩子痛苦,他无辜的白夏,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又不疼爱。
“爸,医生,医生”,白夏向门口大喊着,为什么没有医生给父亲治疗。
“小夏,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莫晨晨紧紧捂住嘴,向着白夏摇头。
“爸,你会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她懊悔,她不该,她怎能扔下父亲就一走了之了呢。
“孩子,爸知道你一直都想见你妈妈,可是爸不想让你见,爸怕你失望,怕你难过”。白父眼神有些涣散,那么狠心的女人,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女人,他怎能让女儿去见,见了也是伤害。
“爸,是我错了,我谁也不见了,我以后都听你的,爸,你不要丢下我”,白夏死死拉住父亲的手,是她错了,她任性,她鲁莽,她一意孤行。
“孩子,爸知道你把挣得钱都给了我,我房间枕头底下有个折子,那是多年来你给我的所有钱,爸分文未动”。白父有些气喘的艰难扬起唇角,说着她女儿对他的孝顺。
即使哭闹过,可后来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那样子贴心的照料,他一年四季的衣服,生活用品,什么都是他女儿一样一样换新的。
“爸本想,本想等到我闺女出嫁的时候,把存折给她,爸没有能力给你置办一件像样的嫁妆,只能将你的钱收好,给你留着”。
白父好像见到很小时候的白夏,胖胖的小手总是咬在嘴里,依依呀呀的说个不停,那时候不懂事,对于他这个父亲的生疏完全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儿笑着让他抱。
见父亲笑得一副轻松的样子,白夏慌乱的不断压住一直往外冒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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