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扬没想到笛澜逃脱他钳制的方法竟然是……咬人!这种幼稚到不行的举动让他觉得好笑之极。但是看着自己手上那几个带血的牙印,感受到那股隐隐的痛,他也明白她是被自己给逼急了,自己做得的确是过分了。
可道歉的话欧扬是说不出口的,因而在看着笛澜离开的时候他没有阻止,因为没有立场去阻止。这下,他走出会议室才发现外面天快黑了。
想到笛澜刚才那么激动,欧扬忽然很担心起来。想着发生这种事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家,他便是赶紧下楼去了车库,开着车沿路找去。然而,哪里还有笛澜半点影子?
眼圈通红,泪流不止,嘴唇也有些微微肿起;原本高高竖起的马尾也再刚才的拉拉扯扯之下变得松松垮垮的,几缕发丝还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凌乱地扬起——笛澜就以这样一幅狼狈到不行的样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笛澜一边走,一边哭,并不时用抬起手擦拭留下来的眼泪,对路人投来或好奇或好笑或善意的目光统统视而不见——刚才被欧扬欺负的那件事在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被羞辱的愤慨与难堪也一遍又一遍地刺着她的心,让她觉得虽然没有被越过最后一道界线,可自己已经不干净了。这样的她怎么配继续……
就在笛澜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响了起来。她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暗沉了不少,而自己竟然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个旧败不堪却四通八达的工地。她的面前是一些已经被拆了一大半就废弃在那里的房屋残骸。此外,还有几个凶神恶煞、明显来者不善的男人。而他们的身后则停着一辆越野车,从地上两条深深的车轮印可以想象出刚才的那阵刹车有多么匆忙和急剧。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笛澜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很危险,即是转身拔腿就跑。然而就在她背对着后面的时候,后脑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她来不及产生任何想法就不省人事了。
笛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夜,可她却浑然不知。她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像是被什么遮挡住了。想要舒展一下酸痛的身体,却又感觉到手脚动弹不得。喉咙里干得冒烟了,根本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四周静得一丝风声都没有,随着后脑那阵疼痛感的渐渐清晰,笛澜的意识才开始慢慢恢复过来。之前的那一幕倏地一下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再联想到自己刚才感受到的一切,她明白了过来:自己被绑架了!
想到这一点,笛澜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合不合理,因为恐惧已经在第一时间迅速占据了她全部的思想。她努力挣扎着,想要挣脱那些束缚,可除了能从喉间发出一点闷哼声来,其他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忽然,“轰”地一声巨响后,笛澜听到了脚步声,慢慢得临近她所在的地方。想到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挣扎得更为拼命更为厉害了。可越是这样除了带给她更深的恐惧和更明显的痛楚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直到有一只手粗暴地揭开蒙在她脸上的黑布和封住她嘴巴的胶带,她才停止了下来。
一下子进入有光的世界,笛澜不由得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到她觉得自己略微习惯了之后,才是缓缓睁开了双眼,却也只能眯着眼看着眼前人。跟她预料的一样,果然是之前那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而她身处的地方貌似是个废弃已久的仓库。壹趣妏敩
见笛澜望着自己,大胡子便蹲到她面前,流里流气地怕了拍她的脸,说道:“小姑娘,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这冤有头,债有主的,你死了以后要是想报复就去找主事的,别拿我们这些小喽罗撒气,听明白了吧?”
“你,你们想干什么?”听到大胡子说到死字,笛澜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干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觉得我会怎么样呢?”听了笛澜的问题,大胡子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地大笑了几声后,又扬起了手中的尖刀,在笛澜面前晃了晃,继而恶狠狠地说到。
“大哥,老板只说让我们想办法消了她的记忆,没让我们杀人。”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小个子男人终于开了口,唯唯诺诺地劝说道:“要是我们胡乱做事,被老板知道了就麻烦了。”
“闭嘴!”大胡子突然怒不可遏地呵斥道:“没出息的东西!她已经看到我们的脸了,要是哪天她记忆恢复了,你我还有活路?拿了钱,撕了票,那家伙能拿老子怎么着?”
被大胡子这么一训斥,小个男便像是做错了事情般乖乖低下了头,不敢再说半个字。笛澜的思维却在忽略了小个男人的话之后渐渐明朗起来——
在这个城市,自己一无亲人,二无横财的,走在路上被偷被抢倒是有可能,怎么会让人这么兴师动众呢?再者,平时她对人又都是客客气气礼待有加的,根本不可能得罪什么“老板”。即便是平时没注意到,惹了谁不开心,也不至于要绑架杀人这么严重。她敢肯定大胡子他们是找错了人。
想到这些,又想着刚刚那两个人是有分歧的,笛澜觉得只要自己好好利用未必没有活路。便是对着小个男人说道:“我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你们最好弄清楚要找的人是不是我。不要白白浪费了力气,又拿不到你们想要的啊。”
听了笛澜的话,小个男人有些迟疑地望向了大胡子。看来他是一向都以大胡子马首是瞻的,又被他刚才那么一吼,吓怕了。笛澜很是失望自己找错了人,便将目光投向了大胡子,试探地问道:“您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大胡子仍然是那样一副欠扁欠抽的流里流气腔调,用刀尖挑起了笛澜的下巴,问道:“老子干这一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来就没有失过手,更不会找错人。你是笛澜,S快递公司的送件员。之前在签收邮件的时候你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还是你自报的家门,没让老子跟兄弟们浪费时间。”www.sxynkj.ċöm
闻言,笛澜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她竭尽全力才让自己保持了最后一分理智和镇定。可是任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更想不出是谁要置她于死地。自己只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了,这样一个她的存在会妨碍到谁呢?还是说真的是自己流年不利,才被一个混蛋欺负过紧接着就被绑架了?
看着浑身发抖的笛澜,大胡子忽然很是放肆地大笑了起来,言语间更加将他的贪婪阴险表露无遗:“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就下手的。老子还得留着你跟上家抬价呢!”说完,又是用胶布重新封住了笛澜的嘴,紧接着就朝其颈脖处重重一击,笛澜随即晕了过去。又是一声“砰”的巨响,仓库大门被重重地关上了。除了那几缕透窗而入的微弱光线外,便再无一丝光亮。
处于昏迷状态下的笛澜水米未进的过了两天,虚弱程度可想而知。期间,她也曾迷迷糊糊地睁开过眼睛,醒转过几次。看着那扇不可能成为出口的小窗,想着自己这场莫名其妙的飞来横祸,她感到绝望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因为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在那之前,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哪怕肢体残缺,面目全非,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都会拼死撑下去。她告诉自己绝对,绝对不可以放弃。
坚强的求生意志与早就虚脱的身体互相支撑又相互折磨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想着,笛澜的双眼终于又是不自觉地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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