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字三十八号。
一直在旁听的高渐离，
在听到嬴政抵御匈奴的功劳之后。
不免也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了。。。
燕丹领导的六国复国，真的有那么高尚吗？！
他们口口声声为了天下百姓。
可是若真复国了，不会让百姓更加遭殃？！
荆轲刺秦失败的，真正原因。。。
会不会也是因为荆轲，悟出了这个道理，才主动放弃的呢？！
他的大脑越来越糊涂。
若不是斗笠挡住了他的脸宠。
燕丹定能察觉到他的异常。
……
而此时的燕丹，
在他宽大的斗笠之下，他的眼睛已经愤怒变成了血红。
如果他此时摘下斗笠的话，
他的狰狞面孔，定能吓住这里的大半听客。
他作为堂堂燕国后裔、墨家巨子，
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而且，他满心欢喜地以为可以寻求陈睿的支持，却遭到他的带头反驳。
不管怎么说。
今天的这口气，他绝对不能咽下。
“我不懂什么华夏的大义，我只在乎个人的尊严！！”
“大秦和大唐征伐天下的时候，屠杀了多少皇室之人啊！！你们知道吗？！”
“那些六国之人，就应该白白死去吗？！”
面对燕丹的问题。
陈睿调侃地说了一句。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六国没有白白灭亡，不是挡住了匈奴的进攻吗？！”
……
“不！！”
“我只知道一个道理！！”
燕丹接着用力攥着自己的拳头。
全身都在颤抖。
一字一顿地说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大秦屠杀了多少六国的贵族！！”
“六国后裔只是想要复国，想要复仇！！”
“他们能有什么错？！”
“或许他们的做法有些偏激，但是他们又能如何？！”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各位也受到了六国后裔同样的灾难，你们会如何做？！”
“你们将心比心，自然就能明白他们的苦衷！！！”
“……”
燕丹几乎说得是声泪俱下。
他没有继续在华夏和蛮夷方面赘述。
而是把焦点放到了个人的命运上面。
尽管还不能打败陈睿的华夏民族大义。
但是起码，也有所抗衡。
起码可以，给自己保存最后的一点颜面。
……
大堂。sxynkj.ċöm
果然，燕丹的话，还是得到了部分人的支持。
因为，他利用的是最朴素的价值。
杀人偿命！
在这个道理上，六国贵族后裔的立场，还算是站得住脚的。
“有道理，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就算是放到蛮夷那里，也是适用的！！”
“那些六国的后裔想要复仇，想要复国，也是能够让人理解的啊！！”
“虽然手段有些过了，但是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有人杀了我全家，我就算是毁灭了整个世界，也要报仇啊！！”
“并不是要求所有人，都以天下大义为准则，他们想要复仇，确实无可厚非。”
“唉，世间的事情，总是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
“六国想要为自己复仇，大秦想要抵挡匈奴，这可如何能解决呢？！”
……
说书台上。
“倒是一个诡辩的高手！！”
“可惜，在我面前，还嫩着呢！！”
陈睿喝了一杯茶，冷笑一声。
燕丹的话，固然很有感染力。
但是。
对于陈睿，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光荣键盘侠！！！
能够做到一秒五十喷的祖安高手，他还从来没有怕过！！
不管在微博禁区，还是在失母峡谷、抑或是在持粪贴吧！
我，陈某人，未尝一败！
“键来！！”
古有，一声剑来，杀伐天下。
今天，他就要，一声“键来”，说哭燕丹！！
他本来还想给六国后裔留点尊严，但是既然这个斗笠人咄咄逼人。
那就别怪他嘴下不留情了。
“荒谬！！”
“杀人偿命？！说得好听！！”
“那我反问你，当年战国七雄建立之初，哪个国家的君主不是满手的血腥？！”
“那些皇室后裔，最没有资格用这句话了！！”
陈睿停顿了一下，继续批驳道。
“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只适用于百姓，根本就不适用于皇室贵族！！”
“哪个皇帝的上台，不也是踩着一条血路上来的？！”
“如果所有人都来找皇帝杀人偿命，那天下几时才能平定？！”
“况且他们六国的后裔，别人没有找他们杀人偿命就算了，他们凭什么找大秦？！”
陈睿冷声驳斥道。
六国后裔自己享乐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手上所沾的鲜血。
现在自己灭国了，就想到杀人偿命的道理了？！
这不可笑吗？！
早干嘛去了？！
……
大堂。
“陈先生说的对！！”
“我差点又被这个斗笠人给绕进去了。。”
“还是陈先生说得有道理！！”
“六国皇室本来就是压榨百姓的！！”
“他们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呢。。”
“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说什么杀人偿命！！真正应该偿命的，应该是六国后裔！！”
一些听客愤懑地说道。
“我听说其他六国的王室，一个比一个奢靡，一个比一个残暴！！”
“天下人没有找他们杀人偿命，那就不错了！！”
听客继续讨论着，越来越积聚起了对六国后裔的愤怒。
“六国后裔，简直就是无耻的伪善小人啊！！”m.sxynkj.ċöm
“恶心！！”
……
地字三十八号。
咕噜。
一口鲜血，突然涌上了燕丹的喉口，让他一口腥味。
陈睿的无情驳斥。
听客们的辱骂之声。
把燕丹气得气血翻涌，胸中似乎有刀子在心中千刀万剐。
他虽然戴着斗笠，
却有一种被剥光衣服、示众羞辱的感觉。
当然不是物理上的。
而是内心的想法，被陈睿一览无余。
自己就不应该来。
他根本没想到，会受这股气。
被陈睿骂得，至少要折寿二十年。
陈睿把六国余孽，批驳得一无是处。
燕丹所占据的最后一个道义上的制高点，已经被陈睿彻底打破了。
自己作为王室的所有罪恶，都被摆在了台面上。
不过，
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因为他不相信，陈睿会真的那么绝情……
最后一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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