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骁重复着雨墨的话。
“苏清歌打了董家人，就这样董三还执意要娶苏清歌？”
“对。上一次董四姨奶奶和董三去苏家，正好苏小姐和苏馨打架，苏小姐骑在苏馨身上，打的不可开交，最后苏小姐的鞋子都踢飞了。”
燕云骁目瞪口呆，这么彪悍啊。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说？”
“就前两天，苏老爷还罚了苏小姐禁足。今天董四姨奶奶又带着董三去了苏家，董四姨奶奶还说要董三纳苏小姐为妾。苏小姐恼了，拿起笤帚打了苏太太和董四姨奶奶。”
燕云骁不禁瞪大眼睛咂舌，苏清歌越来越让他惊讶。
他在方家三个月，苏清歌何时这般彪悍了？苏清歌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娇滴滴我见犹怜风一吹就能倒的娇娇女。方家的小姐，谁敢在苏清歌面前说话大声一点，苏清歌立刻就哭泣起来，惹来方老夫人斥责方家的小姐。正因为如此，方家人对苏清歌敬而远之。
怎么一回到苏家，苏清歌不装可怜了，强悍起来了？打门房、打苏馨就不说了，那是立威。在霓裳阁耍手段让你上个的人会苏家要钱诓骗苏太太，这会儿又出来个骑在苏馨身上打苏馨，拿着笤帚打牛氏和董四姨奶奶？方家教她的规矩呢？打架连鞋子都打飞了，老天爷，这还是苏清歌？
牛氏到底是她的继母，殴打继母，苏清歌还要不要名声了？世家小姐难道连这点都不顾忌了？
不过，燕云骁也觉得董四姨奶奶该打。让董三纳苏小姐为妾，这个董四姨奶奶也太异想天开了。sxynkj.ċöm
苏清歌就算是丧母长女，但她被方老夫人养大的，有方锦堂这个知府在，谁敢小看苏清歌？董家一个商户，董三一个庶子，敢肖想苏清歌做妾，谁给董三的胆子？
董四姨奶奶被打，不亏。
“雨墨，苏清歌都泼辣成那样了，董三还喜欢？董三是不是找虐型？”
雨墨挠挠头，又摇摇头。
“公子这话问的，小的也不知道。反正董四姨奶奶被打，气哼哼骂董三，什么样的女子不要，为何偏要苏小姐那个母夜叉。董三就咬死了要娶苏小姐。”
燕云骁想不明白，不过董三想娶还是想纳，燕云骁不关心，他现在担心的是，苏清歌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从苏清歌离开方家开始，苏清歌就在一步一步的脱离。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现在是十一月中，马上要到腊月，腊月京都来人，到那时候，苏清歌不出面，他就被动了。
燕云骁蹙眉想法子，他不能让苏清歌脱离掌控，他要见一见苏清歌，或者想法子让苏清歌回到方家。
打走了牛氏和董四姨奶奶，苏清歌消停了。名声在外，整个苏家也没人敢来惹她。苏清歌给方老夫人画的成衣图终于完成了。苏清歌决定找借口出门一趟，去霓裳阁，看看温艳艳做的那些成衣。
午饭后，苏清歌刚要午睡，二门上有人传话，说有人找紫草。紫草匆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
“小姐，冯管事求见。”
苏清歌兴奋不已，冯管事肯定已经查到了苏中兴的事，得快点。
“紫草姐姐，你去回复冯管事，让他去霓裳阁旁边的茶铺，我们一会儿在茶铺见。”
紫草出门，彩月看了一眼紫草，低下头继续做活。
苏清歌把自己收拾妥当，出门自然要带上彩凤彩月紫草，但是苏清歌还没有开口，彩月先说话了。
“小姐，奴婢就不出门了，奴婢手里这双袜子还差一点，早点给小姐做成了，小姐也能早点穿上。”
苏清歌不疑有他，点头同意。卫妈妈见苏清歌出门，就告假，说自己有点私事，苏清歌知道卫妈妈要回方家，准了。
苏清歌和卫妈妈一前一后出门，彩月等苏清歌和卫妈妈走后，急匆匆去了牛氏的院子。
苏清歌坐上马车，搂着暖手炉，隔着车帘子看外面的世界。古代的女人真憋屈，整天就钻在屋子里，出门还得戴厚厚的幕篱，无聊死了。
苏清歌刚一出苏家的大门，燕云骁就知道了，燕云骁出门。同样，牛氏的心腹也出了苏家。
方家，荣庆堂。
方老夫人愣愣地看着卫妈妈。距离上次卫妈妈回来禀告苏清歌打门面房打苏馨强占苏馨的屋子才过去几天，就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还是她的外孙女吗？这分明就是个街头泼妇，竟然还揪头发扯衣服把苏馨压在地上打屁股，把鞋子踢飞找不回来，拿着笤帚打牛氏打董四姨奶奶，这也太——太不成体统了。
方老夫人身子前倾，看着卫妈妈。
“你说的都是真的？前个儿你回来说清丫头打门房打苏馨，怎么这才两天，又出来这么多事？”
“老奴怎么会骗老夫人，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表小姐打苏二小姐，老奴没瞧见，是紫草说的。不过，表小姐拿着笤帚打苏太太和董四姨奶奶，老奴就在边上，小姐那架势，彪悍着呢。苏太太挨了两下，董四姨奶奶挨了两下，表小姐还把茶水泼到董四姨奶奶身上。”
方老夫人看看丫鬟紫英，又看看卫妈妈。她真的不敢相信，卫妈妈口中的苏清歌就是她跟前娇滴滴动不动就抹眼泪说表姐表妹欺负她的外孙女。
不过，方老夫人短时间的惊讶后，关注的重点变了。
“你说董家那贱人想让她儿子纳清丫头为妾？”
“是，表小姐就是听这些话才恼了，拿起笤帚打了董四姨奶奶。”sxynkj.ċöm
“打的好，打得好，打两下太少了，应该打上一二十下，打那贱人走不了路才行。什么东西，敢肖想我的清丫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呸——”
卫妈妈噗嗤笑了。
“老夫人，表小姐真是得了您的真传，就您刚才说的那些话，表小姐也说了，而且，您二位说话的语气、表型，如出一辙，简直一模一样。”
方老夫人哈哈哈大笑。
“那是当然，我的清丫头，当然像我。”
“老夫人，表小姐画了一幅老年人的成衣图。老奴瞧着，应该是给老夫人的。”
方老夫人满心欢喜，欣慰无比。
“这孩子，有这个心就行。唉，总算长大了。不枉我这么多年护着她。卫娟，你就当没说，我就当没听过。我等着清丫头把衣服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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