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中兴被卫妈妈呛的说不出话来。
“表小姐就算是一直住在方家,但她姓苏,可是苏家连她一间房都没有。苏二小姐看中了表小姐的衣服,直接就抢。苏二小姐当着客人的面骂表小姐是贱人。苏老爷,这些又该如何解释?”
卫妈妈绷着脸,不慌不忙,声音也不高,但是每一个字都敲打在苏中兴头上,苏中兴指着卫妈妈。
“你......”
“苏老爷尽可以到外面打听打听,看看谁家大小姐在自己家连个屋子都没有,还要借住在妹妹屋子里。再者,表小姐说的没错,当初苏老爷再婚的时候,到老夫人跟前说的话,老奴还记得清楚,现在的苏门牛氏,在我们姑奶奶牌位前执妾礼。苏老爷忘了吗?”
苏清歌强忍着没有跳起来给卫妈妈拍手叫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几句话,把苏中兴的脸都给打了。
“老奴虽然是方家人,但老奴说句公道话,表小姐今天做的没错。一,苏二小姐骂表小姐是贱人,亲妹妹如此辱骂长姐,规矩在哪里?表小姐教养妹妹,何错之有?二,表小姐说苏太太要在我们姑奶奶牌位前行妾礼,这是苏老爷当年说过的话,表小姐只是重复了当年苏老爷的话,何错之有?要说表小姐的错,也有一点,表小姐不该脱了鞋子打人,但那也是苏二小姐扔土块砸表小姐在先。”
卫妈妈转过脸来对着苏清歌。
“表小姐,还不快给太太赔个不是。”
苏清歌闻音知意,给牛氏福了一福。
“给母亲道歉,清歌今日鲁莽了,教训弟妹,清歌不应该当着客人的面。请母亲责罚。”
牛氏冷着脸,哼,就苏清歌这样轻飘飘的道歉就想把事情糊弄过去,门都没有。
苏中兴拿着鞭子,刚才卫妈妈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打在他脸上,他明知道这个为婆子说的都是歪理,但是他有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卫妈妈说的站着大义大理。
苏中兴恼羞成怒,不管卫妈妈说的怎么在理,歪理正理都不管用,这是苏家,不是方家。
“孽障,纵然你有千般理万般理,但当着客人的面殴打妹妹辱骂主母,不罚你不足以正家风,回去,禁足十天,禁食五天。”
苏清歌也不恼。
“清歌多谢爹爹惩戒,清歌一定好好禁足,好好禁食。最好饿死了和我娘一样,早早走了,不碍某些人的眼。”
苏清歌福了一福,转身就走。站在院子里,苏清歌仰天高喊:“娘,您在天之灵可看到女儿受的委屈,女儿这就随您去,免得碍了别人的眼。”
“苏清歌——你......”
苏清歌这一嗓子,把苏中兴和牛氏要气死了。
这是做什么,吼这一嗓子,是告诉别人他们夫妻虐待苏清歌?
苏中兴和牛氏要被气死了,本来想的好好的,董太太上门相看,只要董太太相中了,他们立马偷偷换了婚书。方家知道了又如何,眼看要进腊月了,事情已经迫到眉睫,董家再帮他,他的事情被查出来......
“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出门,不给她饭吃,饿上几天就规矩了。”
苏中兴和牛氏夫妻两个低低说话。
“董家那边还得继续,董太太不同意,还有董刚,我见见董刚。”
董刚,百里城的富商,董三的爹。
回到自己屋里,苏清歌郑重给卫妈妈福了一福。
“多谢妈妈维护,刚才的那一番话,让清歌醍醐灌顶。”
“表小姐明白什么了?”
“清歌明白,凡事都要占一个理字,把没理变有理,歪理变正理,那才叫真本事。”
卫妈妈笑而不语,表小姐通透,她刚才那番话,确实是把苏清歌的没理变成了有理,表小姐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了,好!如此通透如此聪明的表小姐,老夫人可以放心了。
禁足,就是关在屋子里不能出去。
苏清歌正好在屋里作画,外面那么冷,她才不想出去呢。
禁足,就能不用给牛氏请安见礼。也不用看苏馨显摆。反倒落了个清净。
但就是饮食上差了,苏中兴下令禁食,牛氏可算逮着理了,不给苏清歌弄饭。苏清歌没饭吃,丫鬟们也没饭吃。
苏清歌直接把自己的钱袋子拿出来。
“紫草姐姐,我禁食没事,你们不能饿着。去外面买吃的,什么好买什么。胡记的酱鸭子、马记的煎包,去买吧,看中什么买什么。”
紫草出去买吃的回来,被苏馨堵在院门口,苏馨双手叉腰,把着门不让紫草进院。
“我爹说过了,贱......苏清歌禁食,不能吃东西。”
“是啊,小姐确实是禁食,没有吃东西啊。”壹趣妏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买这些就是想偷偷给她吃?”
“苏二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苏老爷让我们小姐禁食,我们小姐就遵父命禁食。小姐禁食,我们又没有被禁食,凭什么大厨房没有我们的饭菜?难不成我们也要禁食吗?”
苏馨抬起下巴,轻蔑地说。
“对,苏清歌被我爹禁食,你们是她的丫鬟,你们也得跟着禁食。”
紫草气笑了。
“苏二小姐这话,奴婢不敢苟同,再说了,我是方家的人,并不是苏家的丫鬟,苏二小姐好像管不到我的头上吧。”
紫草绕过苏馨,直接进了屋,气的苏馨在后面指着紫草的背影破口大骂。
苏清歌慢悠悠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苏馨。
苏馨看到苏清歌,立刻闭嘴了,实在是怕疼,苏清歌薅的一缕头发,现在还疼着。
苏馨噘着嘴离开,苏清歌冷哼一声,扭身回屋。
关起门来,苏清歌和几个丫鬟并卫妈妈一起吃东西。
“对不起,卫妈妈、紫草姐姐,彩凤彩月,跟着我,让您们也挨饿了。”
卫妈妈笑笑道。
“一顿两顿不吃饭,就当是清肠,到不了哪儿。再说了,小姐不是让紫草去买了这些好吃的,老奴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酱鸭子。”
苏清歌的禁食只持续了两顿,第二天,牛氏就让人给苏清歌送饭了。
苏清歌万分奇怪,那天便宜爹罚自己禁足禁食,牛氏欢喜的嘴都咧歪了,怎么现在又让人给自己送吃的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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