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姑娘！”宋白榆突然扯着嗓子喊。
“什么事？”
阿月正在外面撒上次宋白榆送的药剂，兑了水滋润那些冒了小尖芽的起风草，希望这次开花顺顺利利。
“你放在茶几上的资料我能看看吗？”
“你看吧。”
阿月回答得漫不经心。
反正本来就是给他看的。
浇完最后一棵细苗，阿月准备收拾收拾就去做午餐了。
走进门，瞧见宋白榆严肃的表情，紧皱的眉眼，还有一点点肿的右脸，阿月体贴询问他：“小宋，今天能借用一下你的厨房吗？当然，请你吃饭。”
既然宋白榆要看那一沓资料，肯定没时间做饭了，她就捎上他吃午饭吧！
“哦，好的好的！谢谢阿月姑娘！”宋白榆看得认真，随意应了一声，头也不抬。
厚厚的一沓资料，归纳得非常专业，他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应该看不完。
嗯，就浅浅蹭个饭吧！
翻看了接近一个小时，宋白榆才看完所有的资料。这时候阿月也做完了午餐。
阿月喊他：“小宋，过来吃饭了。”
宋白榆拿着资料过来坐在餐桌旁边。
阿月抬头看他，“你拿它过来做什么？还没看完？”
“不是，就是有些问题想问你。”
宋白榆不好意思地咬着筷子。
哎呀，吃着阿月姑娘做的饭，还这么多问题要问她，阿月姑娘会不会嫌自己好烦哦？
阿月往他手上瞥了一眼：“先吃饭！”
宋白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阿月立马接话。
“先吃饭。过会儿饭菜凉了不好吃。”
“好……好吧。”
吃了一半，宋白榆实在忍不住了。
“阿月姑娘，你为什么会收集环污病的资料？我看这些资料有很多都是国家数据库没有记载过的。”
“嗯？”阿月优雅地用餐巾纸擦嘴，并不答话。
宋白榆又继续道：“我之前待过的研究所里也研究过这个疾病，可是有些东西还没有你这叠资料记录的详细。”
放下餐巾纸，阿月才微笑着与他对视，说：“这是我以前自己调查的数据。”
宋白榆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一般人谁会去调查这个？
“之前我有很多时间没事做，刚巧那段时间新闻上有很多因为环污病死去的人，我就想调查调查。如果数据有效的话，也可以上传国家数据库。可是后来发现这病非常奇怪，而且更为专业的科学家发布确定消息，环污病不可能治好，我就停止了调查。先开始调查的资料也放在家里没管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拿出来了？”宋白榆皱眉不解。
“昨天在医院里遇见了那个孩子，你见过的，就想起了这些资料，打算今天看看。”
阿月：当然是为了引你看啊！有些消息的获取途径那么近，就没有必要她之后再亲自去调查了。
阿月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好了，我吃完了。把资料给我，我坐在沙发那边看，你吃完收拾好这里。”
宋白榆将资料递给阿月，埋头吃饭。
我可得吃快点，有好多事想跟阿月姑娘聊一聊。
阿月只粗略地翻看了一下。
她的记忆力一向可以，什么的东西模模糊糊能记个大半。再说，这资料的作用可不只是拿出来“复习”，它更大的作用在别处。
看着宋白榆忙碌收拾的背影，阿月的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匆匆忙忙收拾好，宋白榆拿了茶壶茶杯过来，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
其实宋白榆内心还有点小激动。
原本以为他跟阿月姑娘的交集就只有同住在一栋别墅，时不时有些友好的邻里互动，没想到可能还有一些关于科学研究的共同话题。
在过去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仔仔细细看完了那份环污病的资料报告，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阿月姑娘的在这方面的研究调查水平远远超过他。
之前阿月姑娘说一年里几乎不怎么着家，难道是因为出去工作了吗？sxynkj.ċöm
“没想到阿月姑娘居然还研究过这个？”
阿月喝茶，微笑看着他局促的表情。
“阿月姑娘在科学研究这方面具有这般大的能力，不知道是在哪里工作呢？”
“纯属个人兴趣而已，不是工作。”
“啊……这样呀！我虽然是研究海洋生物的，但我当初工作所在的研究所涉猎广泛，他们的研究资料我曾经也看过。结合我研究的方面分析，我觉得这病跟海洋有些微妙的关系。”
宋白榆率先发表意见。m.sxynkj.ċöm
“哦？怎么说？”
阿月端坐在沙发上，心里感叹，小孩子单纯，真容易上钩呀！
“四十五年前，咱们三个国家一起敲定了划分中心城和边缘城的政策，然后把社会上绝大部分资源倾倒在中心城。那时候海洋污染已经算是比较严重了。沿海城市气候恶劣，所以他们几乎把所有的中心城划在内陆。”
阿月点头回应。
除了她现在居住的这座城市和另外一个国家的一座城市，所有的中心城都在内陆。
这里虽然也是沿海城市，但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海岸线向内凹陷程度非常大，旁边的海域几乎没有污染。
“我看过的资料显示，那些患有环污病的人几乎都住在沿海的边缘城。内陆的边缘城居民很少患环污病。不过非常奇怪的是，尽管研究环污病的专家据此调整了研究方向，仍然得不到什么确切结果。”
“不过之前我工作的研究所在环污病的研究方面有一点点进展，但是因为证据的来源不太……呃，正当，所以后面的数据没有上传国家数据库，后来研究所里的这项研究又停滞不前，于是所有人都放弃再研究环污病了。”
当然，他之前待的研究所的主要研究方向本来就不是环污病。
宋白榆说的这些，阿月还是比较清楚的。
几十年前开始就有人研究这个病，后来研究了十几年，对于这种疾病却一点头绪都没有。病源找不到，发病机理也研究不出，治疗方法更无从下手，加之患病的只有住在边缘城的居民，所以到后来中心城的科学家都渐渐放弃了这个项目。
其中的关系利益可复杂得很。
阿月给宋白榆添了杯茶，“什么不正当的来源？”
“这个……”宋白榆抿嘴道，“是我哥亲自带的一个研究项目。我当初也是因为不赞同这个项目，跟所里的同事有分歧，然后就离开了。”
阿月偏头看窗外，阳光明媚，天澄澈透明得像一片湖。
“是什么？”阿月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
“我实在好奇，以你在工作上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态度，会因为什么匆匆搬来了我的别墅。”
宋白榆面露难色。
这是他哥进行的秘密项目，虽然他非常不赞同，但是也不能随便往外说。
“不能说么？”
“唔……”宋白榆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
阿月：“那你看了我之前的资料总不能白看吧！”
宋白榆看阿月，满眼茫然。
啥？啥白看？
“你得拿一点有用的信息来交换。”
阿月说得温柔，但宋白榆就是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总感觉如果不说出的什么阿月姑娘会揍他呢！
哈！是错觉吧？阿月姑娘可温柔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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