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见过程氏几个铺子账房的萧元漪和姎姎有说有笑的回了侯府,远远就有个披头散发的侍女跑了过来。
那侍女到了跟前噗通一声跪下,朝着萧元漪磕头道:“女君可要为我们女公子做主啊。”
姎姎、萧元漪:???
九骓堂中,萧元漪高坐首位,嫋嫋莫名其妙被青苁叫来跪在中间。
嫋嫋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直到看到莲房和姎姎贴身侍女菖蒲满头乱发脸上带抓痕才明白一二。
这两人定然是打起来了,就是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架。
“莲房,你们这是怎么了?”嫋嫋侧身小声询问莲房。
莲房抬头看了眼高坐的女君,冷如寒铁的眼神将她所有的话都塞回嗓子里,摇头不语。
在上的萧元漪忽的一拍案,怒指嫋嫋道:“你说,是不是你抢了阿姊的书案!”
嫋嫋懵圈:“啊?我只是让莲房去把三兄赠与我的书案扛回来,怎么变成抢堂姊的书案了?”
嫋嫋望向姎姎,姎姎同样一脸懵逼,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这事。
程少宫道:“阿母,我的确赠了张书案给嫋嫋,就是当初长兄赠与我那张有麒麟首的,阿母也是见过的。”
随姎姎多年的傅母眼睛一转,故作委屈道:“有麒麟首的?那奴婢该死,适才没能细看,若是雕有麒麟首的当是公子的无疑。但为何又到了我们那了,难不成是莲房故意带着书案去向我们女公子炫耀的?”
眼见傅母要泼脏水,莲房连连摇头,急得都快哭出声来。“没有,奴婢怎会如此。奴婢只是路过三娘子那,被菖蒲看见,以三娘子要制新书案想看麒麟首样式之名搬了进去。在之后就不让奴婢搬出,还动手殴打奴婢,奴婢无法才还手的。”sxynkj.ċöm
听完经过的称颂程少宫兄弟俩顿感不平,目光凝视傅母与菖蒲,心里更觉可笑,没想到堂堂程家四娘子竟会被家中仆人抢夺东西。
程少宫阴阳怪气的看着傅母,视线不禁从姎姎身上扫过,说道:“如此说来不是嫋嫋抢姎姎书案,倒是姎姎抢嫋嫋书案才是。”
无端被泼水的姎姎望向嫋嫋,一贯怯懦至极到这时候更不敢说话,只是摇头告诉嫋嫋她并不知此事。
躲在后面的菖蒲终是生出怕了,爬到姎姎身边拉着姎姎的衣服道:“女公子救命,莲房,莲房她说谎话,是她故意带书案去我们那炫耀的,奴婢也是一时气极提女公子不平才会搬走书案的。”
“对对,必是这样!”傅母应和。
明白前因后果的姎姎推开菖蒲的手,来到萧元漪跟前跪下,哀声道:“都是姎姎的不是,是姎姎没能约束好下人,竟不知会做下这般错事,还请大伯母原谅。”
姎姎又转向后,不敢抬头看人道:“在此,姎姎给嫋嫋次兄三弟赔罪了。”
“你何错之有?!”姎姎可怜兮兮的模样先让萧元漪心疼了,姎姎话音才落下萧元漪便立即接上,甚至从高位之上走下,全然不顾还跪在地的亲女儿,双手搀扶起姎姎。
萧元漪心疼拍了拍姎姎的手说道:“姎姎,此事与你何干,你清晨起便与我在一处如何知晓此事。”
自小畏母如虎的程颂止不住想笑,面上还要做出恭敬模样道:“那此事又与嫋嫋何干,嫋嫋清晨便与我们一处,又如何未卜先知会有菖蒲占书案一事。”
眼见姎姎面露愧色低下了头,萧元漪狠狠瞪了称颂一眼,逼得称颂不敢说话。
弄清原委萧元漪当然知道嫋嫋委屈,但看着姎姎这模样不禁更心疼于她,想了想说道:“此事两处婢女都有错。”
“菖蒲,姎姎是否想要书案她自有分寸,何须你自作主张。莲房,嫋嫋叫你取书案就取书案,东走西逛做些什么!”
“如今这次风波皆由你二人而起,得好好罚罚。”
傅母插嘴,诚惶诚恐道:“女君说的是,都是老妇管教不严,回去定会好好教导菖蒲。”
姎姎亦道:“大伯母见谅,是我没教导好婢女,要怪还是怪罪我吧。”
姎姎楚楚可怜模样让萧元漪好不心疼,柔声细语像哄孩子似的说道:“这事与你无关,伯母也知你平时这么忙疏于管理也很正常,不用放在心上。”
萧元漪的柔声细语在转向嫋嫋时顿减大半,或是心亏,又回了高座之上。
嫋嫋似是知晓阿母不会像对阿姊一样来宽慰自己,一滴名为不甘心的泪滴落掌心复又消失不见。
高座上的萧元漪被嫋嫋低垂脑袋的模样刺的心肠酸痛,只得将视线落在三个惹祸的人身上。
萧元漪道:“莲房,此事因你而起,责十仗。”
闻言嫋嫋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阿母。
为什么,明明她都知道是谁的错,还要偏心到这程度。
萧元漪本就心虚,现下被嫋嫋的眼神一激骤然生怒,昂首道:“你这是看什么?!”
嫋嫋垂眸咬唇忍了又忍,终是将不甘心化为一声嗤笑,似有一口气随这声嗤笑逃出体内,懒散坐倒。
不等萧元漪又斥她坐姿不端,嫋嫋苦笑直视萧元漪。
“阿母当真不知嫋嫋笑什么吗?”
“嫋嫋笑今日之事太过有趣,莲房受命去搬三兄赠与我的书案,仅仅是路过就被人抢夺了东西,反倒是抢东西的人无事,被抢东西的人挨罚。若是如此,我何必读书费事,不如习得一身武艺,反正想要什么大可动手去抢。”
“放肆!”一番话激的萧元漪拍案而起,指着嫋嫋骂道:“你听听这可是女娘能说的话,葛氏这些年教了你什么!”
“嫋嫋,快别说了。”程颂程少宫姎姎在下试图拉着嫋嫋让她不要再说话,却没想到一想撒娇卖乖的小妹现下跟头倔驴似的,恨不能推开他们每一个人。
葛清宁搬了新居后一连收拾了几天,一松快下来人变得特别困乏,她才刚起不久就听到嫋嫋和姎姎因为书案被叫到了九骓堂,明白是书案风波到了。
葛清宁来时正是嫋嫋说出不如习武抢夺的话,她不觉得气愤,只是心疼嫋嫋,被逼的说出这样气话,嫋嫋的心得是有多委屈啊。
葛清宁了解嫋嫋,她现在有太多委屈,不让她说会把她憋死的,随即决定先不要出去解救,让她一吐为快的好。
萧元漪的斥责让嫋嫋忍得辛苦的泪水再止不住,如落雨涌下,吓得程颂三人不敢动弹不知如何是好。
嫋嫋擦了把泪水呜呜咽咽抽泣道:“阿母不公,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罚跪堂下就罢了,为何明知事情始末却只罚莲房不罚菖蒲。分明是因为阿母偏疼阿姊,所以舍不得下阿姊脸面,只能来下我的脸面。”
被戳中心事的萧元漪脸上一白,不等她说话,嫋嫋望着傅母道:“为何一个傅母一个侍女都敢青天白日的抢夺我的东西,无非是她们都知道阿母偏疼阿姊,即使有错看在阿姊份上也不会苛责她们。”
“你少咄咄逼人!”萧元漪合眸喝下一口茶,不得不说,她快被女儿的泪水给哭败了。但她可是萧元漪,与丈夫携手出征十余载的女将军,怎能在儿女面前服软。
一口茶咽下,萧元漪的愧疚也被咽了下去,又是严厉的萧主任。“姎姎的婢女她自会发落,不需要你来多嘴多舌。”
多嘴多舌这四个字该是阿母来说女儿的吗......
嫋嫋的嘴中感觉自己的嘴里被萧元漪填进了一堆黄莲,梗在喉咙吞不下吐不掉。
见嫋嫋不说话,萧元漪继续道:“姎姎是你阿姊,你这番指责姎姎的婢女,可曾想过姊妹情分,要姎姎如何自处?”
听到这一句,在外等候嫋嫋发泄情绪的葛清宁再也听不下去了。壹趣妏敩
“姎姎该如何自处?御下不力的人管她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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